大宋悍臣 - 第391章 给东京城贴「瓷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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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91章 给东京城贴“瓷砖”
    “人多就行啊。”
    宋煊脸上带著笑:
    “总算是没白费心思,等我歇一歇再去街上逛逛。”
    杨怀敏又是一阵夸讚,隨即表示把东西送到了就不打扰了。
    “对了。”杨怀敏站在门口提了一嘴:
    “大娘娘说了,河里清除的淤泥那么多,味道又很重,不知道宋状元是想要如何处理?”
    “此事容我想一想,粪行是吃不下这么多的淤泥的。”
    “是啊,光是做砚台,那也太多了。”
    杨怀敏只是提了一嘴,把话提前告诉了宋煊。
    至於他能不能想出来,那就不关自己的事情了。
    宋煊把杨怀敏送出门后,转身回去,刘一手也表示不多呆著了。
    趁著人多,正好去开店,卖一卖香料之类的。
    宋煊也没拦著,只是笑著说有时间去香药铺子溜达一二。
    刘一手带著家小出门,曹清摇给拿了一个食盒的点心,让他们带回去。
    宋煊站在门口,瞧著他们远去,又回去躺著了。
    “十二哥儿,你什么想法?”
    陶宏坐在一旁,他是觉得这么多年没见,总归是要防范一下的。
    尤其是这么多日子过去,严轩一直都不露面,这就很值得怀疑了。
    “先放著吧,现在没心思。”
    宋煊打个响指:“你在城外邻近河边找个適合烧砖的地方,我准备把清理出来的汴河泥沙都烧成砖。”
    “在秋天来临之前,把铁炉子造出来,这样就可以混合一定数量的炉渣和粉煤灰搅和在一起,
    应该能让不少人都打工赚到钱。”
    “十二哥儿,可是我利用禁军存在咱们这里的钱,只是先买下了五处石炭矿,至於铁矿,咱们完全没有门路。”
    盐铁虽然是国家所有,但是有关係的私人也能搞到开採权。
    诸如刘娥身边的人。
    石炭这玩意,自前並不值钱有人愿意买,巴不得能够卖出去挣钱,落袋为安。
    “等刘从德卖粮食赔钱了,我再找他说铁矿的事,这些淤泥就算是拉出去,那也需要一定时间的晾晒,不著急。”
    “明白。”
    陶宏想了一会:
    “十二哥儿,若是烧砖以及弄铁炉子,需要可信的人手。”
    “先去找曲泽,他如今在东京城的弓帮廝混,兴许能找到一些,回头再去咱们家乡招纳一些合適的人手。”
    宋煊倒是不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什么不妥,像这种事,还得是找老乡。
    就算你不找老乡,老乡也会想法子找你来的。
    “好的。”陶宏应了一声:“那你二哥那里还用人跟著吗?”
    今日一大早,宋康就出去逛东京城了。
    “罢了,估摸无忧洞剩余的人,怕是没有几个能认出来他的。”
    宋煊挥挥手,表示不在意。
    陶宏也笑呵呵的表示他也要去街上凑凑热闹了。
    毕竟来了东京城,还从来都没有看过这等光景呢。
    出了状元家门的刘一手媳妇终於不再忍著了:“你当真与宋状元是旧相识?”
    “对,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哈哈。”她嗔怒的撞了一下自己的夫君:
    “没成想你还真是留一手,瞒的我死死的。”
    “嘿嘿,主要是我没想到一別十几年,他能如此年轻就连中三元,还成了东京城的立地太岁,
    你觉得我敢想像这是我认识的人吗?”
    听著刘一手的解释,他媳妇也觉得正常,儘管不是第一次解释了。
    可就算去宋状元家里做客,依旧是感觉不真实。
    尤其是宋状元並没有什么高高在上的架子,还让她夫人贴心的给了自己闺女一个金的长命锁。
    她小心翼翼的掖好强裸当中的孩子,掩盖里面的金锁。
    虽说东京城经过宋太岁的治理,小偷小摸都收敛了不少,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
    “你说咱们儿子將来能让宋状元教导读书吗?”
    “你胡想什么呢?”
    刘一手瞧著还在傻吃的儿子:“咱儿子能识字就成了,考科举我也不敢想啊。”
    “你想一想嘛,我听说宋状元可是要在县衙开办私塾,找国子监的夫子来教授衙役捕快的孩子呢。”
    “难不成你儿子就不如他们儿子?”
    刘一手听著媳妇这样说,也是嘆了口气:
    “到时候我舍了麵皮去问一问,不要总给十二哥儿找麻烦,当年要不是他,我早都没命了。”
    “知道,知道,为了孩子,你还需要什么麵皮!”
    “哎。”
    刘一手再次嘆了口气,兴许帮忙抓住无忧洞洞主,也许还能顺理成章的提这个要求。
    但是现在宋煊他没什么心思在这上面,全都在賑灾上。
    他是卖过贵人香料的,明白大娘娘身边的官官亲自给宋煊送来赏赐的含金量是有多重。
    十二哥儿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在无忧洞下站出来,带著大家逃出来的幼童了。
    他是大宋立国以来最年轻的状元郎。
    是东京城百姓嘴里的立地太岁,更是城外灾民的宋青天。
    才名仿佛是他身上最不值得一提的优点了。
    这样的人將来怎么可能会是一个小小的知县,怕是要走到相爷的位置上去。
    如此一来,双方之间的阶层,便是有著一道不可跨越的沟壑。
    若是自己贪得无厌,昔日的情谊怕是会损失殆尽。
    刘一手正是因为经歷过生死大劫,懂得生命的珍贵。
    不再像以前一样提刀就是乾的性子了。
    所以他想的就多。
    当年跟著十二哥儿一起回乡打拼的人,那关係定然会比自己更近。
    所以他们在宋煊身边沾光,刘一手是一丁点都不嫉妒。
    谁会想著双方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呢?
    “哎。”
    刘一手默默嘆了口气:
    “今后可怎么办呢!”
    此时街上游人如织。
    把子手指了指一旁摸人家荷包的人,立马就有捕快上前:
    “站那。”
    杜凌峰直接把小偷给按住,让他把钱袋子交出来,隨即还给被偷的百姓。
    百姓连连道谢,被杜凌峰挥手让他走。
    “小子,当真是不把我们大官人的话放在心上啊。”
    三只手一瞧把子手站在黑狗身边,登时明白是他背叛了自己。
    “你竟然出卖我,真以为你能吃上官家饭?”
    把子手哼笑一声:
    “没法子,大官人他给的太多了,只要我不伸手,还协助官府抓住你们这些伸手的,赏钱可是不少,还能立功。”
    杜凌峰直接给了他肚子一拳:“狗儿一样的东西,给我带回去。”
    三只手像是个勾著腰的大虾一样,跪在地上:
    “別打了,別打了,我也可以检举揭发,我也可以为大官人做事。”
    “呵呵,你也配!”
    把子手哼笑一声:
    “这个时候求饶想加入,晚了,哪有你的名额了!”
    “也不想想,你想占便宜,在家里做等好事上门,有可能吗?”
    “排队都排不上你的號。”
    把子手越说越得意,谁承想自己是因祸得福,本以为就去修筑堤坝的苦活累活。
    未曾想在“反扒”这件事上,他的作用要比这些衙役捕快还要大。
    如今双方也算是“警民合作”,尤其是像把子手这种积年老贼。
    他在街上一转,就能瞧出来谁是同行,等他们下手后再检举揭发。
    人赃俱获,这赏钱才算是赚到手里。
    同行的衙役直接把三只手他给锁走,按在开封县衙大门外的一侧墙下,就让他在那里待著示眾。
    后面具体怎么安排,还是要看大官人的意思。
    杜凌峰对於大官人如此法子,自是十分惊喜。
    一下子就让东京城本地的偷儿行决裂了。
    而且这些投靠官府的偷儿,那也是十分满意。
    不仅有钱拿,还能靠上官府的关係,往常谁会预料到能有这种好事啊?
    特別是偷儿这个行当,一般都是在黑道里处於被鄙视的阶层的。
    除非像贼王那样牛逼。
    但是手艺极好的贼王世间能有几个啊?
    他连无忧洞的面子都可以不卖,你能怎么著?
    陈希亮等人也出门逛街,毕竟宋煊那也是给他们发工钱了。
    不仅如此,前段时间,还能借著照顾孩童的名义,可以蹭官府费的洗澡钱去公共浴室,好好梳洗一通。
    虽然陈希亮作为主心骨,但是相比於同乡们,他的耻毛还没有长出来,为此还有些心虚,认为自己不够男子气概。
    “宋状元这招,当真是学到了。”
    陈希亮指著方才瞧见抓贼的场景:“今后我们在东京城出行,钱袋子也能更加安全一些。”
    “不错。”蒲师道也是极为感慨的道:
    “以前我总以为宋状元就是读书读的好罢了,如今见他賑灾也如此井然有序,当真是佩服不已。”
    “不管是灾民,还是东京城的百姓,对於他都十分的服气,没有敢於闹事的。”
    “哎。”陈希亮笑呵呵的道:
    “你可別忘了被踢出东京城的陈尧咨,他可是公然指使自己的儿子闹事,结果。”
    “哈哈哈。”
    眾人一阵欢笑。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在殿试当中给宋状元下迷香迫害之人,必然是他。”
    “对,我听闻当初宋状元为了能顺利考试,用冰水洗了十次脸,双手冻的都要皸裂了。”
    “他为了让自己保持清醒,一烂香的时间写出的文章一而就,官家看后直接给点为状元,其余监考人都没有提出异议。”
    张先也颇为感慨的道:
    “而且还让不服气提前交卷的士子都可以去看宋状元的试卷,结果没有一个人质疑他的文章。
    “此举当真是不服气不行!”
    蒲师道又压低声音道:
    “我听闻殿试后,官家直接带著宋状元去睡了龙床,让他休息,而宋状元躺下就睡著了,这迷香的药劲可是不小。”
    “陈尧咨他不配当翰林学士,早就该处理了。”
    陈希亮甩下了衣袖:
    “我不明白为什么以前不处理,而且听闻还查不出来,这种重大之事,想查定然能够查的出来因为这件事同他们的利益相关,所以都觉得此事对於宋煊相当不公平。
    万一自己也遇到这种事怎么办?
    可自己又没有宋煊的那种胆魄以及心智。
    谁能保证在头脑晕乎乎的状態下,写出一篇能当状元的文章来啊?
    尤其天圣五年的科举考试还是第一次改革,不再以诗赋为主,而是以文章为主。
    在许多人事后看来,明显就是针对宋煊这个名动三京之人做出的改革。
    “你们看。”
    孙指了指不远处的学生,有学生在,说明是灾民全家都进城来逛逛了。
    “真好。”
    “是啊,真好,要是我们不认识,谁能瞧出他们是灾民啊?”
    因为要来东京城逛一逛,所以他们的衣服都洗的十分乾净,只不过有些许补丁。
    但是大部分人的衣服都有补丁,这是正常的。
    衣服都能去当嘍,如何能不值钱呢?
    “我可是听说宋状元说官吏不得与灾民爭肉吃,他带头吃骨头肉啊!”
    “骨头肉能有什么好吃的?”
    孙忙等人都觉得油汪汪的肉更好吃。
    其实大家不是没有见过灾民。
    哪有灾民的日子能过成这个样子的?
    一家人有吃有喝,还有工钱拿,连孩子都给你安置好了。
    他们跟著宋状元做事,也不是过於劳累的那种。
    捫心自问,他们就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賑灾的。
    陈希亮是计算过,宋煊以工代賑的法子,要比役更加合理,支出的钱財也少。
    “我懂了。”
    陈希亮突然喊了一声,同乡们都低头看著他。
    “你懂什么了?”
    “人。”
    陈希亮颇为激动的道:
    “大官人使的法子是他把这些灾民当成正常人,我们也把灾民当成正常人,他们也把自己当成正常人。”
    “这样就不像蝗虫一样遭人厌恶了,谁都能接受。”
    “他们是靠著自己双手来挣饭钱,不是来要饭的。”
    几个人对於陈希亮的言论,皆是眼前一亮。
    因为这是他们从来都没有思考过的方向,把灾民当成正常人。
    “哈哈哈,我懂了这里面的门道了。”
    陈希亮控制不住的兴奋:
    “我得找机会跟宋状元说一说,这群孩子我可以轮换著教,也去工地上真正的看一看。”
    “这是真正的为官之道,对你我將来都有用的。”
    大家都知道陈希亮聪慧,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是真正的为官之道。
    “罢了,罢了,等我们搞几个灯回去点亮读书,再与你们说这为官之道。”
    陈希亮很兴奋,与人擦肩而过。
    对於这类突然发癲的士子,刘娥早就习以为常了。
    全都是没当官前的幻想罢了。
    自从先帝驾崩后,刘娥也很多年没有出宫溜达了。
    特別是这种微服私访,因为先帝特別喜欢这种混在人群当中,还去樊楼喝酒。
    在她没有入宫之前,住在张耆家里,先帝也是身著常服会出宫与自己幽会。
    那个时候,刘娥是十分盼望著他能来的。
    现在都这个岁数了,刘娥身边也不缺乏保护著之人。
    林夫人在一旁陪侍。
    就算她们穿著普通衣服,可是在街上依旧是十分瞩目。
    那布料就不是寻常布料。
    刘娥也是看见不少孩童提著灯笼,听他们的是外地口音。
    任守忠主动开口是否要也要去猜灯谜。
    刘娥摇摇头,她发现灾民时不时的就会议论宋青天的话,从耳边飘过。
    御街,多少年都没有这么热闹过。
    街道两侧也都摆上了摊子,若是再拥挤些,怕是要掉进壕沟里面去里面去了。
    “每次闹灾,到处都是哭號之声,这次宋煊賑灾,当真是与眾不同。”
    刘娥也是有著执政能力,虽然对待某些人上会不自觉的双標,但是她在执政上同样有经验。
    “是啊,这下子大家都知道宋知县是大娘娘照拂之人,谁敢与他作对?”
    任守忠脸上带著諂媚之笑:
    “所以宋知县有如此大的功劳,多亏了大娘娘力排眾议,点了宋知县为帅主持东京城賑灾之事啊。”
    听了这个吹捧的话,刘娥嘴角也不自觉的上扬。
    要不是她大胆启用宋煊,他能有这个展现自己本事的机会吗?
    光是陈尧咨那里,宋煊就得耗费大量心思去扯皮。
    刘娥认为自己果断的处理了陈尧咨,就確保了朝中那些臣子,绝对不敢再多说什么。
    “世间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
    任守忠再次吹捧了一句,著实是说到了刘娥心坎里。
    她轻微点点头:“此子確实有宰辅之才。”
    夜里的东京城,灯火如龙。
    宋煊站在樊楼上,瞧著下面的人,依旧是热闹非凡。
    “三弟,这景可真好看,我听人说站在樊楼可以看见皇宫,在哪呢?”
    宋康兴冲冲的站在窗户旁,朝著外面张望,
    “二哥,若是放在以往,定然能够一眼望到,今夜灯笼太多,连御街上都是,我也分辨不清了。”
    听著宋煊的话,宋康倒是觉得十分可惜。
    “今日出去游玩,我只觉得东京城什么都太贵了。”
    宋康又摇摇头:
    “像三弟如此有赚钱能力的一个人,不仅是状元,还有枢密使是岳父。”
    “就这都不能在东京城买一套房子,著实是让我不敢相信。”
    刚开始宋康以为宋煊住的大宅子是买下来的,结果才知道是租的。
    “我的俸禄能有几个钱?”
    宋煊重新坐回桌子上:
    “东京城百万贯的富人始终是少的,而百万人口有七八十万都处於能温饱的状態。”
    “买房,就算是当了高官,也不一定能买得起东京城的房子。”
    宋康也坐了回来小声道:
    “三弟,我看当官的都往自己怀里搂钱,你把賑灾款搂一点,灾民能吃粥就成,寻常百姓过日子也不敢天天吃饱嘍。”
    “挣钱的事不著急。”
    宋煊警了他一眼:“二哥回乡之后,打算搞点什么营生?”
    “搞营生?”
    宋康等著饭菜一时间眨了眨眼睛:
    “三弟,我真没想过。”
    “就我这条腿每年要下雨的时候,都会感觉的到疼,种地也不会,经商也没脑子。”
    “平日里也就会摇摇般子,斗,斗鸡,连猜正反都不能次次贏。”
    “不用说跟你和大哥比,我跟小妹比,她都比我会算数,认识的字也多。”
    宋煊没给过二哥零钱,但是给小妹零钱,也叮嘱过她要识字之类的话。
    给烂赌鬼钱,不是帮他,而是在害他,
    “除了赌钱,別的什么都不会?”
    “嗯。”宋康很是赞同的点点头:“三弟,我对別的没兴趣。”
    宋煊咳嗽了一声,有些不知道要如何安排他。
    “二叔若是有机会可以去辽国耍一耍。”
    一旁的曹清摇开口道:
    “我听爹爹说,他们那里从皇帝到百姓都喜欢打赌,也喜欢要钱玩。”
    毕竟大宋是禁赌的,而且只能在特定的日子玩。
    北宋从上到下就不喜欢打赌吗?
    要不然关扑怎么会如此受欢迎!
    虽说是两个国家,但是南北百姓的喜好都差不多。
    只不过一个只能偷偷的,一个却能光明正大的摆在明面上。
    “当真?”
    宋康眼睛都亮了:
    “若是能去辽国耍个痛快,那也不忘此生了。”
    “我如何敢欺瞒二叔。”
    曹清摇確实听她爹说过,因为曹利用不仅出使辽国,还总是接待辽国的使者,知道辽国的一些消息也正常。
    宋煊则是思考著,把自己二哥送到辽国能当谍子用吗?
    他怕是干不好这个差事。
    尤其是出使辽国这种事,短时间怕是无法落在自己的头上。
    怎么安排他呢?
    “罢了,先吃饭吧。”
    刘从德来樊楼查帐,得知宋煊带著家属来这里吃饭,自是叫了人去陪著奏乐唱曲之类的。
    反正这买卖都有他一份,將来说不准宋状元还能在这里有了灵感,留下诗词佳作。
    到时候可是樊楼独一份,怕不是要让许多人都得钱来此品鑑嘍。
    刘从德是越想越觉得爽快,尤其是东京城的粮商几次三番的想要从他嘴里吃掉不远千里运来的粮食。
    这能行吗?
    多好的赚钱机会,我能平百让给他们吗?
    这帮粮商可没有多少本事,能让那些人卖如此多的粮食,还能不用交过路费就能运到东京城来。
    因为船只走水路,那也是隔一段都有收税费的。
    在东京城卖高价,那也是正常的,要不然都得担大风险赔大钱。
    宋康哪里吃过这等细糠啊,不仅是菜好吃,连带著唱曲的姑娘都十分的秀色可餐。
    在得知他们吃的差不多后,刘从德这才亲自端了一盘瓜果上去打招呼。
    待到认识一圈后,刘从德警了宋煊他二哥一眼,又端著青瓷小酒杯请宋煊过去说话。
    其实没別的。
    刘从德就是想要炫耀一下他的粮食进京进度。
    “我才知道你在那里都截断了河流,这下子没多少业务的东京城的车马行都得给你宋状元立生祠了。”
    在大宋,虽说百姓动不动就要给官员立生祠,可这种待遇也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左右不过是时机罢了。”
    宋煊瞧著外面的灯火:“与我关係不大,这钱合该他们挣啊。”
    其实车马行也不是太挣钱,东京城水系发达,从各地都是用船运输物料进京。
    不仅城外有码头,城內也有码头。
    到时候直接人工卸运输,可比车马方便多了。
    人来人往的,车马可是不好调头。
    刘从德很快就扯到了自己的身上:
    “宋状元,我刘从德素来知晓你是个聪明之人。』
    “如今东京城的粮行派人来寻我,说是想要吃下我千里运来的粮食,你觉得我要不要答应?”
    “你前夕不过是一万石,这点对他们衝击不大。”
    “是啊。”刘从德抿了一小口酒:“你说我要不要高价卖给他们?”
    “卖唄。”
    “卖?”
    宋煊也喝了口酒:
    “既然他们诚心诚意的问了,你就把你这一路来回的费,以及正常交税的钱都算在里面。”
    “给他们一个稍微离点谱的价格,让他们吃下去。”
    “如此一来,既可以回笼一下资金,还能让他们放鬆警惕,以为你只有这一万石。”
    “要是他们只是藉机来打探消息,並没有真正的购买意图,到时候等你大批货到嘍,你与他们在商言商,也用不著客气了。”
    听著宋煊的建议,刘从德把酒盅里的酒一饮而尽:
    “宋状元说的对,既然他们诚心诚意的上门来问,那我就先给他们报个价。”
    “这只是我的个人浅见,毕竟经商我是不怎么拿手,不如刘知州拿手。”
    “哎,我这也是从小练出来的,若是宋状元拿出一些心思在这方面上,不是总忙著賑灾修河,
    那这钱就来了。”
    刘从德不吝音对宋煊的吹捧。
    因为他主动拆除惠民河上的违章建筑这件事,可是得到了大娘娘的夸奖与赏赐。
    那二十两重的金腰带,可是让他欢喜的很,
    像宋煊这样不贪不占的官员,刘从德认为確实是少见。
    衙门里的许多官员都会拿著经费来樊楼吃吃喝喝,他几乎不来这里公款吃喝。
    所以让刘从德十分不解,宋煊到底缺钱不缺钱?
    “君子爱財,取之有道。”
    宋煊笑了笑:“就算是赚钱,我的一贯主张是谁有钱,我赚谁的钱!”
    “谁有钱,赚谁的钱?”
    “对啊,穷鬼的钱,你就算把他榨乾净了,能有几两油?”
    宋煊把酒杯放在窗台上,负手而立:“刘知州,你觉得我说的在理不?”
    “嗯,在理。”
    刘从德仔细回想,自己一般都是把朝廷的钱楼到自己家里去。
    那可不就是谁有钱,赚谁的钱!
    “宋状元是打算赚东京城有钱人的钱?”
    “不错,这关乎著你我的利益。”
    刘从德一听宋煊这个意思,就是要带著他一块赚钱,当即开口道:“宋状元,你仔细说说。”
    “我啊打算在樊楼开一个拍卖会,拍卖些值钱的玩意,如此一来,许多人来了樊楼,不得点点饭菜来吃喝,顺便看看热闹?”
    “拍卖会!”
    刘从德是知道的,这一般都是无忧洞在黑市上搞的。
    如今在宋煊的打击下,无忧洞的势力受损,现在也没有再举行。
    “你打算拍卖什么玩意?”
    “我准备找官家与大娘娘化缘,还有其余有爱心之人,想要捐赠的一些玩意,进行賑灾拍卖。”
    宋煊依旧瞧著街道上灯火如龙:
    “你也知道,朝廷要给契丹人岁幣,几乎所有钱都调拨给了滑州,东京城賑灾的百姓用的都是我开封县的税收。”
    “现在有些撑不住了,所以要搞点拍卖活动,爭取能赚出点钱来继续賑灾。”
    刘从德听到宋煊要找官家与大娘娘化缘的时候,眼睛就猛的瞪大了。
    你怎么能如此光明正大的打劫皇家呢?
    我都是偷偷摸摸的,不敢过於张扬。
    至於其余有爱心的人,想要捐点东西,刘从德觉得没毛病。
    但是让皇室往外送点珍宝。
    虽说大臣儿女结婚,能租用皇室独有的轿子来风光一回。
    但是也从来没有人敢占据过啊!
    “宋状元,此举怕不是十分的胆大妄为,就算官家能同意,大娘娘能同意吗?”
    宋煊嘴角扯出一抹笑意:
    “我从他们母子二人那里各自化缘一点东西,再从你刘知州家里拿来几件,对外宣称都是从皇室珍宝库拿出来的,有几个人知晓是真的?”
    “对啊!”
    刘从德以拳击掌,確实是这么个道理。
    “不对,我家里的许多珍宝也都是大娘娘赏赐的,就是从皇室的真傢伙。”
    “那你就拿几件不是从皇宫里拿出来的珍宝,不就成了?”
    宋煊对著刘从德道:
    “旁人送你的,我正好帮你卖个高价,到时候分润你一些,大家双贏嘛。”
    “对对对,倒是个好主意。”
    刘从德觉得从皇宫里流传出来的东西,定然是有人愿意高价要的。
    “我明日去宝库里寻一寻,好好找找。”
    刘从德的宅子那可是富丽堂皇的,谁都知道。
    “行。”
    宋煊已经打算好了,要么就是从皇室流传出来的,要么就是从无忧洞缴获来的。
    比如那些“得道高僧的舍利子”,被无忧洞拿走那是浪费,幸亏官府给缴获回来了。
    这寺庙或者有心想要拍卖之人,不得好好珍惜一下。
    “对了,刘知州,你手里有几处铁矿?”
    刘从德稍微思考了一下:“记不清楚,应该有那么五六处,怎么了?”
    “这不是我二哥没什么营生,想要搞点铁做些买卖。”
    刘从德回头警了一眼还在笑嘻嘻瞧著歌舞表演的宋煊他二哥,点点头:
    “你要多少?”
    “量怕是不少,放心,钱少不了你的。”
    “既然这么说的话。”刘从德稍微思考了一会:
    “开封周遭没有什么铁矿,南边是许州(许昌),北边是孟州(焦作),这两处是有铁矿的。
    “而且要是炼铁的话还是在孟州吧,那里还有不少石炭。”
    “嗯。”宋煊点点头:
    “炼铁你来吧,我要成铁来练別的东西,顺便把河里的淤泥给弄出来。”
    “这没问题,我倒是要瞧瞧你能卖出用铁器造出什么值钱的玩意来。”
    刘从德是愿意跟宋煊合作做买卖的,只有这样双方的利益才能搅和在一起。
    就相当於“联姻”了。
    “不知道你到时候想要怎么处理那些淤泥?”
    刘从德也是十分的好奇:
    “这淤泥跟铁混合在一起,能练出什么来?”
    “铁是铁,淤泥是淤泥。”
    宋煊也没瞒著刘从德:
    “淤泥我打算烧成砖,至於铁我一时半会还没想出什么好法子来,但盐铁自古以来是赚钱的我知道就成了。”
    “哈哈哈。”
    刘从德发现宋煊也在这件事上难为住了,顿时觉得宋煊不那么高高在上,也是正常人。
    “烧砖的话,倒是有点意思。”
    刘从德想了想:
    “这砖石要是卖不出去,就让朝廷买过去,把整个东京城的外城都贴上青砖,跟皇宫一样。”
    “哈哈哈,好主意。”
    如今东京城是全世界最大的城市,真要给外城贴青砖,那可是一项大工程。
    宋煊是打算烧砖后先给城外的灾民盖点房子实验一二,再把铁炉子和管道给做出来。
    冬天烧炉子,效果显著的话。
    这可是活生生的gg。
    卖炉子能挣钱,但是卖煤更能挣钱,这片市场那也是空白的。
    宋煊是认同刘从德的这套理论的,咱们都是什么关係。
    有问题找朝廷给兜底就成了!
    宋煊觉得实在不行,就现在提前给赵禎建造陵墓,那也是一项大事。
    皇帝的陵墓需要青砖,那也是极多的。
    只不过提前建造有违祖制。
    大黑胖子赵匡胤为了避免加重百姓负担,特意要求皇陵的建造时间要限定在皇帝去世七个月內完成。
    刘从德吹著口哨,决定明日粮商再上门的话,他就先把这粮食卖出去,作为迷惑他们的手段。
    后续更多的粮食,想必他们想吃都吃不到嘴里去了。
    毕竟与宋煊合作赚钱的时机在后面,现如今最早能挣钱的事,就在眼前。
    宋煊其实借著旬休的日子,决定再给自己放几天假,直到部分河水被放乾净嘍。
    县衙有赵禎亲自盯著呢,想必也出不来什么恶性事件。
    无忧洞势力受损,没命社直接没了。
    现在无毛大虫马六就等著宋煊什么时候去剿灭青龙堂,他才好正式站出来,成为官方要詔安的人。
    否则难免会遭到报復。
    宋煊想要在家里继续休息,但是王曙不干了。
    他去县衙找宋煊等了许久,得知不来,又找到家里来了。
    “宋状元,我都按照你的说辞,派人去浴室,而且还是用了童男女来钓鱼,可是那个凶手就是不上鉤。”
    王曙脸上又是一阵焦急之色:
    “你说会不会是因为你提前清淤,大雨没有淹了开封县,导致他炼丹並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所以短时间內不会动手?”
    “我不知道。”
    宋煊给王曙倒茶,让他不要过於著急:
    “这一切都是咱们的猜测。”
    “兴许是最近灾民过於被人关注了,一旦出事,定然会出现许多麻烦。”
    “我估摸凶手挑选的目標一般都是没什么影响力的,挑中你女婿,那也是算他运气不好。”
    “你怎么能这样说话!”王曙气的都不想喝茶。
    “这样吧,王中丞,我今日陪你一同去浴室泡澡。”
    宋煊开口道:
    “咱们就去经常出事的那家浴室,兴许那凶手是在暗中观察,也说不准呢。”
    “你就会说点好听的给我听。”
    王曙从最开始要找出凶手,直到现在,他內心都已经失望了,觉得此事很难在成功了。
    可就是不愿意放弃。
    宋煊也是颇为无奈:
    “王中丞,我的鱼饵都下去了,鱼儿硬是不咬鉤子,我能有什么办法?”
    “这个凶手兴许是单打独斗,留下的痕跡很少,我甚至连关在牢中的犯人,全都对比过脚印,
    询问过此事,依旧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
    王曙沉默不语,他感觉自己搓藻都要搓的禿嚕皮了,凶手还没有现身。
    甚至童男女也没有用处!
    “万一他炼丹成功了怎么办?”
    “白日飞仙,咱们就能亲眼瞧见了。”
    宋煊如此挪输,让王曙站起身来气的都拂袖了。
    “王中丞,你且把心放心,世上哪有什么神仙吶,他这丹炼成了,吞下去,也成不了仙。”
    “他只能会继续练下去,就如同你一样,心里抱著一丝的希望。”
    “所以我们目前能做的就是不断的往水中拋洒饵料,打窝,钓他。”
    “行。”
    王曙瞧著宋煊:“你说了这么多屁用都没有,现在跟我去洗澡,咱们去碰碰运气。”
    “左右也乏了。”宋煊站起身来:
    “容我叫几个人一起去,咱们大家也安全些,万一凶手还带了迷香怎么办?”
    “对对对,在理在理。”
    王曙面露严肃之色:“你我切不可做出赔了夫人又折兵之事!”
    “快些走,快些走。”
    他连连催促:“我还要再多叮嘱皇城司的人一二。”
    宋煊直接把王保等人都叫了过来,大家一起出门,直奔公共浴室而去。
    这次就是想要碰碰运气,宋煊也不抱什么希望。
    “洗澡?”
    王保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好久都没有搓澡了,这正好去搓一搓。”
    “哈哈哈,你这身子,若是搓下来,怕不是要累死小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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