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学破案 - 第174章 硬闯出三条路!丁奉的震撼,我们真
第174章 硬闯出三条路!丁奉的震撼,我们真的在调查同一个案子?
“嘶……”
李新春听到刘树义的话,下意识吸了口凉气。
他胆子不算小,在隋末天下大乱时,也曾亲手杀过人,更曾一人一刀喝退过穷凶极恶的山匪,护得一县安宁,但他唯独畏惧一物,那就是神鬼。
这东西看不到,摸不着,最令他心慌。
哪怕他知道,世上应该没有神鬼,可也耐不住大脑总会自己胡思乱想。
而且此案从开始到现在,几乎每一个发现,都十分诡异,这就更让李新春没法不多想。
“周围邻居说,是杨温婉未婚夫的阴魂来找她,让她去殉葬,所以……”
李新春又咽了口吐沫,道:“他们是认为,杨温婉的失踪,是她去与未婚夫完成冥婚?她的尸首,在其未婚夫的墓穴之中?”
丁奉闻言,却是眉头皱起:“这世上哪有什么阴魂?不过是时间赶巧,这些百姓因此胡思乱想,以讹传讹罢了。”
他看向刘树义,道:“刘郎中,我们没必要在这种事情上浪费时间。”
刘树义明白丁奉的意思,在不信鬼神之人的眼里,任何与鬼神有关的事,那都是胡思乱想,乱传谣言,不过……此案却不能简单的这样去看。
他向李新春道:“李县令觉得呢?”
李新春可不是丁奉这样的坚定唯物主义者,他犹豫了一下,道:“我觉得,既然邻居们都这样说,那我们就不能对此视而不见,还是要查一查的。”
“怎么查?”丁奉道:“邻居们说杨温婉给未婚夫殉葬了,那就表明杨温婉的尸首在未婚夫的坟里,难道我们要去挖坟?”
“这……”李新春迟疑起来,挖坟之事不同其他,很是为人所忌讳,朝廷也有着十分严苛的规定,哪怕他们衙门,都得走十分复杂的流程,取得许可才行。
但朝廷允许了,不代表就一定能挖了,还要坟里尸首的亲人许可才可以,如果亲人不允许,硬挖倒是也能挖,可这就要承担巨大的风险。
若是坟里真的有问题,那还好,代表他们查案出色,这个坟挖的对。
可若是坟里没有任何问题,坟里尸首的亲人必定哭天喊地,而挖坟掘墓历来都是最被百姓所厌恶之事,毕竟谁都有死去的那一天,谁都有先辈躺在棺材里,谁也不希望自己或者祖辈死后被人随意挖出来……所以,可以想象,那会是怎样的场面。
哪怕李新春怕鬼,觉得此案诡异,可能真的有些鬼怪问题,却也一时不敢轻易应下。
这个责,他担不起。
见李新春不说话,丁奉向刘树义道:“挖坟虽只是几铲子的事,可影响实在不小,而且殉葬之说明显是臆想,刘郎中切莫冲动。”
这还是丁奉第一次在查案上,对刘树义进行劝说。
刘树义知道丁奉是关心自己,否则即便挖坟出事,承担后果的也不是他丁奉,反而还能排除一个错误方向,丁奉何乐不为?
“多谢丁御史关心。”
刘树义先向丁奉表示感谢,继而话音一转,道:“但这个坟,我可能真的要调查一下。”
“为什么?”
丁奉不理解,自己都能想通其中的风险与问题,他不相信刘树义会想不到。
李新春也满是意外,难道刘树义也和自己一样,相信鬼神的存在?
刘树义迎着两人不解的视线,道:“其实这世上是否有鬼,以及我是否相信这世上有鬼,并不重要。”
“真正重要的……是凶手是否相信这世上有鬼!”
丁奉一怔:“凶手?”
刘树义点头,说道:“丁御史也看到了,无论是当年杨家的遭遇,还是眼下杨大夫的案子,都透着诡异二字。”
“如果杨大夫被杀,真的与杨家当年遭遇有关,那凶手对杨大夫又是采取五行之法抛尸,又是画下这令人惊悚的邪魔仪式,这便代表着凶手定然相信鬼神之说。”
“凶手既然相信,那我们按照凶手的思维出发,他会不会认为过去杨家的遭遇,就与鬼神有关?”
“如果凶手是这样认为的,那你说,他的邻居都怀疑杨温婉的失踪与其未婚夫亡魂有关,凶手会不怀疑?”
“这……”丁奉有些犹豫,他确实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但刘树义说的没错,他相不相信不重要,重要的是凶手是否相信。
很明显,凶手十分相信!
甚至还对此道较为精通。
丁奉道:“那我们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挖坟?可若是坟里没有杨温婉的尸首,那就麻烦了!”
李新春也很是踌躇,虽然说凶手会怀疑杨温婉殉葬之说,但这不代表坟里就一定有杨温婉的尸首,不代表杨温婉就真的殉葬了。
若是杨温婉没有殉葬,或者殉葬了,但尸首被凶手挖出来了,那他们此番掘坟,就必然会以失败为结果,到那时,必然要为之承担极大的责任。
他不想承担这个责任,也不想坑刘树义,毕竟刘树义是为了帮他才接的这个案子。
“刘郎中,要不我们再考虑考虑?”李新春犹豫片刻后,说道。
刘树义将两人表情收归眼底,笑着说道:“我应该没有说过我要挖坟吧?”
“什么?”两人都是一怔。
刘树义道:“我刚刚说的是要调查杨温婉未婚夫的坟,调查可不代表挖。”
“不挖怎么知道杨温婉是否在坟里?”李新春忍不住道。
刘树义笑了笑:“大概率是不在的。”
“即便杨温婉当年真的因某种原因,被埋进了其未婚夫的坟里,凶手怀疑殉葬之说,也定然会偷偷去挖坟确认……我们不妨换位思考一下,如果你们是凶手,与杨家关系十分亲近,发誓要查明杨家遭遇的真相,结果你们在还没有正式成婚的男子坟里,看到了发疯消失、还未出阁的杨温婉尸首,你们会怎做?”
“是当做没看到,继续让杨温婉躺在那里,还是将其挖出来,单独葬下?”
顾闻听到这里,想都没想就说道:“当然是挖出来!我好好一个姑娘,就这样不明不白死在了这里,我不去找未婚夫家里人的麻烦,就已经算我脾气好了,我岂会让清清白白的姑娘继续和一个无关的男人躺在一起?”
李新春与丁奉对视一眼,旋即皆点头,赞同顾闻的话。
“如此说来,坟里定然没有杨温婉的尸首,那我们还调查坟做什么?”丁奉不解。
刘树义没有吊众人胃口,说道:“我不是想知道坟里是否有杨温婉的尸首,我只是想知道,凶手是何时挖的坟。”
“何时挖的坟?”众人眉头蹙起,没有明白刘树义的意思。
刘树义看向他们,道:“既然杨家的邻居会有这样的想法,那杨温婉的未婚夫一家,身为当事人,不可能没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们定然会关注自己儿子坟墓的情况。”
“甚至他们都可能会有挖坟的冲动,去确认杨温婉是否真的进了他们儿子的坟墓……当然,身为父母,他们不可能挖自己儿子的坟,但他们绝对仔细观察过儿子的坟墓,去判断坟墓是否出现过什么变故。”
“因此,当他们儿子的坟墓真正被人挖开又填上后,绝对不会与最初的样子一致,只要他们去上坟,他们心里一直装着杨温婉殉葬的事,有意识去观察坟墓的情况,就定然能发现。”
“这样的话,我们便能大致知晓凶手挖坟的时间,从而确定凶手是何时开始调查的杨家一事。”
“而调查杨家之事,就必然要来长安……如此,我们或许就能从杨家的亲属、友人的行踪,来圈出可能是凶手的人。”
众人听到这里,原本还茫然不解的表情,顿时就变得震惊惊喜。
“这……凶手的范围,一下就找出来了!?”
李新春说话都结巴了,他真的是怎么都想不到,一个坊间听起来很玄乎的传闻罢了,刘树义竟然能根据这个传闻,把凶手的范围给找出来!
这得是怎样的脑子和思维,才能分析出这些来。
丁奉也是满脸震撼,什么鬼怪之说,他因为不信,直接就给排除了,却没想到,自己自认为足够睿智冷静的排除,差一点就错过了最重要的能够找到凶手的机会!
顾闻更别说了,刘树义越是厉害,他就越为自己在马清风灭门案里对刘树义不信任的表现,而感到后悔!如果他当时相信刘树义,那他早就立下大功,抱上刘树义的大腿了。
想到这里,顾闻心中不由怒吼:钱文青误我前程!
杜英则是美眸闪过异彩,她唇角微不可查的轻轻扬起,只觉得每一次见到刘树义,刘树义都会给自己惊喜。
“当然,这是最理想的情况,杨温婉未婚夫的家人如我所说,会将杨温婉殉葬的传言记在心里……若是他们不觉得这有什么,或者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忽视此事,那我们可能也不会有什么收获。”
刘树义看向几人,道:“不过杨家之事已经过去足足十年,当年衙门都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更别说现在……所以,哪怕我们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们也不能放过。”
这话一出,李新春等人皆是重重点头。
李新春道:“刘郎中说的没错,只要有这种可能性,我们就必须得抓住!我这就安排人手去调查。”
顾闻忙自荐道:“下官去吧!”
“下官听过了刘郎中的分析,心里已有主意该如何与他们交流,若是普通衙役,他们不愿配合的情况下,未必能让他们开口。”
李新春想了想,点头道:“也好,那就你去吧。”
顾闻看向刘树义,道:“只要他们知晓此事,下官就一定会问出来,必不让刘郎中费心找到的机会浪费。”
刘树义明白顾闻这是变着法的在自己面前表现,他笑着道:“本官自然相信顾县尉的本事。”
顾闻等的就是刘树义这句话,虽然不能一下子就让刘树义对自己彻底改观,但只要自己做的足够多,相信刘树义迟早会原谅自己的过错。
他不再耽搁,转身就要离去。
“顾县尉……”
这时,刘树义突然叫住了顾闻。
顾闻连忙转身,十分恭敬道:“刘郎中可有其他吩咐?”
刘树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已经褪色的香囊,他将香囊递给顾闻,道:“你带着这香囊去吧,若是杨温婉未婚夫家人不愿配合,你就将香囊拿出来,告诉他们,这香囊是在杨温婉床榻上找到的,哪怕未婚夫已死,可杨温婉也没有忘却他。”
顾闻心中一动,迅速明白刘树义让他打温情牌的意思,他连忙接过香囊:“有了刘郎中的香囊,下官信心更足了。”
刘树义笑了笑,又道:“顺道你也打探一下杨温婉未婚夫身死之事,邻居们只知道他发生了意外,但究竟是什么意外,死于何时却不清楚,你仔细打听打听。”
李新春闻言,不禁道:“刘郎中难道怀疑杨温婉未婚夫的死,有蹊跷?”
刘树义指尖轻轻摩挲着腰间玉佩,说道:“杨温婉消失的时间,与她原定的大婚之日是同一日……我不知道这是巧合,还是必然,确定一下总归没错。”
顾闻重重点头:“下官明白了,下官会询问清楚,不知刘郎中可还有其他吩咐?”
刘树义摇头。
顾闻见状,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便走,这干净利落的劲,连李新春都有些恍惚,这还是那个做事拖拉、磨磨蹭蹭的顾闻?
“接下来是第三个方面……”
顾闻离开后,刘树义没有耽搁时间,继续开口。
李新春等人连忙收起心绪,认真倾听。
“邻居们说,杨晖在子女诡异失踪,娘子投井身亡后,心灰意冷,无意做任何事,连邻居们的安慰也不想听,把自己关在房里,下人都不见……结果不久之后,杨晖就说要出去行商。”
刘树义道:“而这次行商,他就发生了意外,跌落悬崖,尸骨无存。”
丁奉皱眉道:“杨晖遭遇了如此大的变故,心灰意冷,什么也不想做很正常……可他怎么就突然想要出去行商了?难道他从灰心意冷中走出来了?”
刘树义摇头:“邻居们并不知晓具体的情况,现在有两种可能。”
“一种,如丁御史所说,杨晖从打击中走出来了,或者想换个环境,逃离让他满是悲伤的长安,出去行商是他的主观选择。”
“而另一种,则是有人让他离开,他可能不愿意,但不得不离开。”
“若是这种情况,结合他行商途中发生的意外,那我们就不能不考虑一下,他的这次行商,是否是谁为他设下的死亡陷阱。”
李新春等人闻言,脸色不由微变。
“刘郎中这样说……”李新春目光闪烁:“还真是!杨晖的突然离去,明显与他之前的行为不符,而他这一走,就死于中途,细细一想确实值得琢磨。”
丁奉也点头:“我们确实要确定一下杨晖为何出去行商。”
刘树义看向李新春:“李县令,这件事就要靠你了。”
“商队行商,成员在出发之前,需要向衙门申请过所,所以你万年县衙内,应该有他们当年的过所信息。”
李新春直接点头:“此事简单,我这就让人去查询过所情况,若他们还在原本居住的地方,还在长安城,就一定能找到他们。”
说罢,他便转身,迅速向衙役进行安排。
丁奉看着衙役快步离去的背影,心中忍不住的感慨。
十年前的案子,没有卷宗的帮助,没有丝毫线索,连一个亲身经历过当年之事的人都找不到……这种情况下,想要调查,何其困难?
他只是想想,就有一种让他窒息的压力,在他看来,这已经不是努力就能解决的困难。
可结果,这才多久,刘树义就找到了侦破的方向,而且还不是一个方向,而是足足三个调查案子的方向。
治病的郎中,未婚夫的坟,以及行商的缘由……
这三个方向,但凡任何一个能有结果,都足以为他们打开新的局面,让他们真正的接近真相!
丁奉终于明白,为什么三司和地方衙门有那么多人破过案,可唯独只有刘树义,被所有人称之为神探。
“刘郎中,我回来了。”
这时,袁天罡从大门走了进来。
刘树义直接道:“如何?可看出了什么来?”
丁奉和李新春也都连忙看向袁天罡。
袁天罡眉头紧锁,神色比离开之前发现邪魔之眼的仪式时,还要凝重。
“奇怪。”他说道。
“奇怪?”刘树义没明白。
袁天罡解释道:“凶手选择的那五处地点我查看过了,他确实不是随便选的。”
“那是风水上的五个关键点,但是,它并不完美,反而五行有缺。”
刘树义心中一动:“凶手通过五行之法,补全了那五个位置的五行之缺?”
“不是。”
袁天罡摇头:“他没有补全五行之缺,正相反,那些位置之所以五行有缺,乃是因为有一行过重,导致五行不平衡,若是能补全五行的缺少,让其平衡,那便是风水极佳之地。”
“可是,凶手做的,却是在那明显过重的一行上,又加重了那一行,使得本就不平衡的五行,更加的不平衡。”
李新春皱眉道:“明知五行有缺,结果不仅不补全,反而故意加重不平衡……凶手为什么这么做?”
袁天罡说道:“五行更加不平衡,会导致风水恶化,原来的福地,都可能会因此变成凶地。”
李新春心中一惊:“凶手把这片区域,变成凶地了?”
“倒也没有。”袁天罡道:“凶手还是留了手的,只是略微影响了此地的风水,不会对周围百姓造成什么影响。”
“既然没有改变风水,还专门留手,那他费劲巴拉的分尸,还按五行之法处理作甚?”李新春想不通。
袁天罡也摇头道:“这也正是我没有想通的,从凶手所画的邪魔之眼能看出,凶手对杨大夫无比残忍,让杨大夫死了也不能超生……所以原本我的猜测,他按五行之法抛尸,是为了更进一步的镇压折磨杨大夫,但结果却不是如此。”
“他只是单纯的加剧了五行的不平衡,但又没有造成什么严重的结果,实在是奇怪至极。”
原来如此……刘树义终于明白袁天罡为何会说奇怪。
对凶手来说,以五行之法抛尸才是他整个行凶过程最危险的事,结果凶手冒着被更夫和金吾卫发现的风险,却反而做了相比院子里最温和的事,的确很是古怪。
而从凶手所做的这一切来看,凶手做的每一件事,都有很清晰的条理与很明确的目的。
他在这座院子里如此凶煞,结果在外面却那般温和……绝对有他必须这样做的缘由和目的。
但缘由与目的是什么……
刘树义目光扫过颓败的宅邸,摇了摇头,这里明显不能给他答案。
所以,该换调查的地点了。
该去杨万里的府邸转一转了。
杨万里究竟有什么不能被下人知晓的秘密,他手里是否握有妙音儿势力需要的原身的把柄,他与杨家当年的诡异遭遇是否有关,凶手为何对他如此狠辣……这些答案,或许就在杨府。
刘树义长长吐出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原本热闹温馨,现在颓败荒废的宅邸,道:“走吧,去杨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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