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刑部之主,不科学破案 - 第166章 刘树义再献奇策,四品侍郎的契机!
第166章 刘树义再献奇策,四品侍郎的契机!
翌日,寅时四刻。
婉儿敲响了刘树义的房门:“少爷,该起来洗漱,准备上朝了。”
刘树义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着漆黑不见五指的卧房,大有一种蒙上被子睡他个天翻地覆的冲动。
但奈何品级到了五品,地位提升的同时,懒觉也永远的随之远去。
他打了个哈欠,起床点燃蜡烛,打开了房门。
婉儿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虽然温度一日比一日高,外面已经难以看到积雪了,但天亮前的黑夜仍是寒冷刺骨,婉儿就等这么一会儿,小脸便冻的有些发白。
刘树义接过水盆,旋即拿起被子直接把婉儿裹了起来,道:“以后再来喊我时,多穿一点,别把自己冻坏了。”
古代没有闹钟,他也还没有养成上朝的生物钟,只能靠婉儿他们来叫自己,所以刘树义纵使心疼,也只能暂时让婉儿辛苦些。
婉儿被刘树义裹进被子里时,只觉得刘树义身上的气息从四面八方向自己包裹,顿有一种被刘树义怀抱的错觉,这让她原本发白的俏脸倏地就红了,晶莹的耳垂更是又热又红,她大脑懵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刘树义的话。
“知道了。”
声音很低,还带着一抹罕见的羞涩。
“什么?”刘树义没听清。
婉儿怕被刘树义发现自己的异样,连忙提高音量:“知道啦~少爷放心啦,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少爷快洗漱吧,时辰不早啦。”
刘树义觉得婉儿声音有点奇怪,但也没有多想。
他先用柳条刷牙,再用热水洗脸,简单洗漱后,刘树义便将官袍穿起。
婉儿见状,连忙从被子里跑了出来,十分认真的帮刘树义穿官袍,配腰带鱼袋,戴官帽……
朝会不同于去衙门上值,文武百官的眼睛时刻盯着,御史台那些专门挑刺的御史更是如摄像头一样恨不得每根头发丝是否整齐都检查一遍,所以官袍穿戴必须十分整齐,否则一旦被御史发现问题,便少不得在小本本上记上一笔。
“好啦!”
婉儿最后将刘树义衣领抚平后,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问题,便高兴说道。
“辛苦了。”
刘树义笑着点头:“时辰还早,我走后你再去睡个回笼觉。”
“知道啦,少爷快出发吧,可不能迟到。”
刘树义一直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确实不能耽搁了,他笑着转身,就要向外走去。
可这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转身来到书案前。
只见书案上正有四本不厚的书簿,整齐摞在一起。
昨日他睡了一天后,傍晚醒来便不再有睡意,趁着无事,他就将《连山》剩余的部分也抄录了下来。
现在整本《连山》都被他抄录完毕,一共四份,各占《连山》的四分之一。
算算时间,抄录《连山》他竟是用了半个多月,着实是这段时间案子一个接一个,他的空闲时间实在有限。
好在,总算是抄录完了,接下来就该将其分别交给四个懂卦象之人,让他们进行分析,然后汇总他们的分析,看看能否发现什么。
昨日他又一次询问了妙音儿,妙音儿说古籍里的秘密就是传国玉玺的藏匿之地……从妙音儿昨天回答那三个问题时的反应来看,说谎的可能性,似乎不是太大。
可这《连山》分明是一本古籍,传国玉玺又是十几年前被萧后带进漠北才失踪的,哪怕这本《连山》是后人抄录的,时间也远早于传国玉玺失踪的时间。
它怎么就会藏着玉玺藏匿之地的秘密?
逻辑上实在是难以说通。
很明显,要么妙音儿还是在忽悠自己,要么这里面藏着自己目前不曾知晓的秘密。
事实究竟如何……就看接下来,自己抄录的这些书簿,能否起作用了。
将书簿贴身放好,刘树义不再耽搁,快步离开了房间。
…………
一个半时辰后,朝会结束。
刘树义偷偷瞄了一眼人群,确认今日的同僚不像昨天那样眼神火热,似乎要吃掉自己一样,心里松了口气。
他一边与同僚拱手致意,一边来到了杜如晦身旁。
“杜公,今日去刑部吗?”刘树义询问。
杜如晦摇头:“河北道又有一些新的情况,接下来我要去见陛下,便不去刑部了。”
“河北道?”刘树义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道:“可是计划出现了什么变故?”
因息王旧部的处置计划就是刘树义提出的,所以杜如晦也没有隐瞒刘树义,他说道:“计划进展很是顺利,我们现在已经基本上将本就没有多少谋逆心思的人拉拢了过来,同时也离间了那些野心较大的人,现在河北道的官员,彼此之间意见很大,短时间内无法拧成一股绳。”
“既然计划顺利,那新的情况是指?”刘树义好奇。
杜如晦深邃的眸子直视刘树义,沉声道:“自称息王庶孽的人,出现了,且抵达了河北道。”
刘树义眼中精芒顿时一闪。
息王庶孽最初是在石碑案里出现的,由浮生楼的商州刺史张绪利用前刑部郎中万荣,想要借万荣之口,让朝廷和天下万民知晓李建成还有一个私生子流落在外。
从而坐实这名私生子的身份,由这个私生子在河北道掀起波澜。
因李世民与李建成的情况,无论李世民是否否认这个私生子的身份,最后都会让其身份更加真实,因此刘树义在破解了饷银案的真相后,给李世民等人提了一个解决办法。
如果这名私生子真的出现了,那就由李世民秘密伪造一批私生子,让他们也公然宣称自己是息王庶孽,并且做一些让百姓厌恶之事,从而抹黑息王庶孽的形象,之后各地官府将其抓捕,公开审理时,让他们主动说自己是假的,只是听闻陛下仁厚,愿意宽待手足后人,这才起了不该有的念头……
通过这样的方式,既能提升李世民仁厚的形象,也能在百姓和官员心中刻下一个印象……那就是自称息王庶孽的人,都是假的,以此来解决息王庶孽可能带来的危机。
只是在石碑案之后,就再也没有息王庶孽的消息,以至于刘树义以为浮生楼已经放弃了这个机会。
没成想,在这时,息王庶孽竟是真的出现了,且已经到了河北道。
他说道:“息王庶孽去了哪座城池?可曾查出他想干什么?”
杜如晦摇头:“我们在河北道已经招揽的官员告诉我们,他们听到了息王庶孽抵达河北道的风声,还说那个息王庶孽有意将他们召集起来,但这个息王庶孽目前具体身在何处,是否真的有这个打算,他们也不敢确定。”
刘树义挑了下眉,道:“先放出风声看看各人反应?”
“我觉得是这样。”杜如晦点头:“如果多数官员表露期待,或者流露出愿意继续追随息王后人的想法,这个隐藏的息王庶孽可能会直接露面,聚拢势力,如果多数官员表现抗拒,那他可能会比那老鼠藏得更深。”
刘树义面露沉思,道:“你们准备怎么办?”
杜如晦抬头看着一望无云的湛蓝苍穹,沉声道:“先按你之前的计划,搅浑息王庶孽身份的浑水,让这个息王庶孽的身份不确定起来,让那些本就摇摆的中间派更加迟疑。”
“同时想办法揪出这个息王庶孽,他一日不除,对朝廷来说,就一日有威胁。”
刘树义想了想,道:“其实是否除掉这个息王庶孽,并不重要,就算除掉了这一个,息王旧部或者浮生楼愿意,还可以再造另一个息王庶孽……”
“我们需要做的,是即便真的有息王庶孽,息王旧部也不敢相信,不敢去跟随。”
杜如晦眸光一闪,幽深的眸子与刘树义对视:“你的意思是说?”
刘树义嘴角勾起,意味深长道:“何不借此机会,坑那些野心勃勃的家伙一把?”
杜如晦似有所悟,他直接道:“说说看。”
刘树义笑道:“这个所谓的息王庶孽不是藏得很深吗?那好……他就不要出现了,我们找个人,替他现身!”
“反正息王庶孽长什么样,谁也不清楚,河北道那些息王旧部也根本不认识息王庶孽,既然他们没见过息王庶孽,那自然是谁站出来就是谁。”
“而且对于有野心的息王旧部来说,息王庶孽是真是假,并不重要,他们只是需要这样一个代表‘正统’的旗帜,所以只要我们安排的息王庶孽,让他们看到希望,他们自然会愿意承认。”
“他们承认了,那后面的事,相信不用我说,杜公也能知道,该如何利用这个息王庶孽,狠狠地坑他们一次,让这些有野心的息王旧部狠狠地摔一跤,甚至再也爬不起来。”
“这样的话,相信他们对息王庶孽四个字,会生出心理阴影,以后谁若再说自己是息王旧部,再想聚拢他们,想起这次的跟头,或许根本不用我们再做什么,他们自己就会想弄死那个家伙。”
杜如晦听着刘树义的话,幽深的眼眸不由发亮。
虽然刘树义的计划还很粗浅,但不能不说,思路十分独特,为他打开了一条未曾想过的道路。
而且有息王庶孽前期放出风声的铺垫,朝廷安排的人,甚至都不用再做什么准备,直接站出来便可……这就相当于那个息王庶孽为朝廷的人铺好了路。
届时哪怕这个息王庶孽再站出来,朝廷安排的人也可以反咬那人一口,说那人是朝廷安排的贼人,为的是阻挠他们的大业……
在两个息王庶孽都现身的情况下,谁更早出现,谁的优势就更大,毕竟谁能想到,假的人会胆子那么大先出现,而真正的人反而躲躲藏藏?
到那时,或许根本不用朝廷做什么,那些有野心的息王旧部就会将那个息王庶孽给收拾了。
之后朝廷的人再设计算计这些息王旧部,哪怕不能将他们全歼,也必然能让他们狠狠栽一个跟头,让他们元气大伤……杜如晦相信,这绝对会成为这些息王旧部一辈子的阴影。
最后再有刘树义之前的计划,给息王庶孽泼脏水,让百姓和其他官员认为只要打着息王庶孽旗帜的人都是假的……便能从根本上,从民间和息王旧部两方面,将息王庶孽的威胁彻底抹除!
这想法,当真堪称绝妙!
杜如晦忍不住道:“真没想到,你不仅查案本事无人能及,谋略方面,也远超常人!”
刘树义谦逊笑道:“杜公谬赞,我就是灵光一闪,想到了这样一个方法……不过这个想法还很粗浅,若真的这样去做,还需全面谋划。”
杜如晦感慨道:“此法出奇制胜,堪称奇谋!你真是不断给我惊喜啊!”
他向刘树义道:“稍后我就将你的办法告知陛下,若陛下点头,我们会仔细完善你的计划,你不必担心!若是此计最终能够成功……”
杜如晦拍了拍刘树义的肩膀,笑道:“那就是完全不输你侦破饷银案的一个大功劳!”
刘树义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就可能会有一个大功劳砸到自己脑袋上,他连忙拱手道:“全赖杜公器重。”
杜如晦有了解决麻烦的思路,心情大好,他左右看了看,旋即压低声音道:“你通过饷银案把魏谦给扳倒了,现在刑部侍郎的一个位子就有了空缺……”
“因这次出问题的官员很多,朝廷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那么多合适的人补上……”
“所以……”杜如晦深深地看着刘树义:“好好努力,抓住一切能够立功的机会,这可能是你未来三年内,最接近四品侍郎的机会。”
刘树义猛的抬起头:“杜公的意思是说?”
杜如晦向刘树义笑了笑,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行了,我得去见陛下了……哦对了。”
杜如晦刚转身,脚步顿了一下,道:“今夜若是无事,下值后就去我府里用个晚膳吧。”
去杜如晦府里用晚膳?
刘树义莫名有一种女婿要上门见岳父岳母的既视感。
第一次上门,自己要不要提点东西?
用不用和杜英先提前商量一下?
不对,自己和杜英还没确定关系呢……
刘树义难得感到头疼,虽两世为人,可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婚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做。
“罢了。”
他摇了摇头,想开点,万一今天遇到案子,晚上去不了杜府用膳呢?
…………
“刘郎中……”
刘树义刚出宫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在喊自己。
转头看到呼喊自己的人,刘树义反应了一下,才想起这人是谁。
他笑着拱手:“丁御史,你什么时候回来长安的?我上朝时竟是没注意。”
来人正是监察御史丁奉,石碑案时,丁奉与万荣、大理寺司直任诚奉命巡查各州县衙门,正好停留在商州刺史府,也正好被商州刺史张绪利用,替张绪做了不在场证明。
若非刘树义最后识破张绪时间上的诡计,丁奉和任诚仍不会知晓张绪的真面目。
查明真相后,刘树义先一步返回了长安,而丁奉等人因还要执行李世民的任务,案子彻底结束后,也便继续巡查其他州县衙门,之后两人便没了联系,没想到会在这时再见到丁奉。
丁奉忙拱手道:“下官昨晚方才抵达长安,到了长安后,就听闻刘郎中这段时间的事迹,这才知晓刘郎中竟已晋升,甚至连爵位都再度提升……”
“下官在商州见到刘郎中时,就知刘郎中能力卓绝,未来必会龙腾虎跃,光彩耀人,可现在下官才知道,下官还是小觑了刘郎中,刘郎中哪用得着未来,此刻便已让下官只能仰望。”
刘树义没想到御史里还有丁奉这样说话好听的人,他笑道:“丁御史可别这么说,本官也就是运气好一些,被陛下器重一些罢了。”
丁奉虽然说话好听,但也有御史的耿直与执拗习惯,他摇头道:“下官从不说谎,下官真是这样想的,刘郎中已非普通官员所能相比。”
刘树义闻言,忙左右看了看,见其他官员都已离去,附近没有人,这才松了这口气。
否认若丁奉这句话被其他官员听到,说不得要给自己惹来一些麻烦。
这些御史啊,还真是挑你刺时让你头疼,耿直的夸你时,也让你头疼。
刘树义不敢让丁奉继续夸下去,他转移话题道:“丁御史这次回来,能休息一段时间了吧?”
谁料丁奉摇了摇头,叹息道:“下官倒是想休息,但下官此番回来,是巡查时遇到了一些问题,这才不得不连忙赶回,刚刚见了陛下,已经得到圣命,接下来有的忙了。”
“哦?”
刘树义好奇:“巡查时遇到了问题?什么问题?我能知道吗?”
丁奉道:“若是其他人,下官就不说了,但刘郎中一来品性端正,下官相信刘郎中不会外传,二来刘郎中查案能力卓绝,或许能给下官提供思路,所以下官就不瞒着刘郎中了。”
说着,他左右瞧了瞧,压低声音道:“下官在邓州南阳县衙巡查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里说南阳县令陈风水贪污腐败,收受贿赂制造冤案,并且还提供了十分详细的线索与证据,还说陈风水与朝中某个大官有勾结,县令之位来源不正,秘密就藏在陈风水的书房之中。”
“我们在经过谨慎的调查后,确认那封信所言皆是事实,便立即将陈风水给缉拿了起来,并且按信里所说,搜查了他的书房。”
“结果,我们在他的书房里,发现了一些书信,这些书信乃他与他的老师往来信件。”
“在这些信件里,我们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秘密……”
丁奉看向刘树义,深吸一口气,道:“他的官位,是他老师以权谋私,为他谋来的!”
“同时,他的老师,也利用职权,通过其负责的几次特殊人才考核,帮助其他人获得官位……”
“这是什么?这是舞弊!虽然不似科举舞弊,但比科举舞弊要更为严重!因为这几次特殊的人才考核,都是武德年间因各种原因官位出现空缺,科举的人又不够补充,所以由当朝重臣举荐有才有德之人参加考核,一旦通过,便可直接成为朝廷命官!”
“也就是说,这些通过舞弊之人,都已在朝廷为官多年……现在甚至可能有的已经身居高位!”
“他们为了做官,都能做出舞弊之事,可以想象他们品性有多低劣,这样的人若坐上高位,对朝廷、对万民,都绝对是极大的威胁!所以我们发现这个秘密后,不敢耽搁,连忙返回长安禀报了陛下。”
丁奉说的义愤填膺,关键时刻还咬牙切齿,用力挥拳,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发泄心中对这些舞弊之人的愤怒。
因此,他没有发现……他身旁的刘树义,神色有了变化。
特殊人才考核……舞弊……高官举荐,直接为官……
听着这些关键词,刘树义几乎是下意识,就想到了原身的经历。
原身能成为刑部主事,就是任兴推荐,就是参加了考核……
若只是这样倒也罢了,可昨日,他刚刚有了一个猜想,刚刚怀疑妙音儿势力是否在原身的考核里动了手脚……
结果,今日就听到了舞弊案的暴露……
这让他一时间,都不由感到一抹寒意笼罩自身。
巧合吗?
还是……必然!
刘树义直接道:“不知这个官员是谁?他都负责过哪几次考核?”
丁奉并未察觉刘树义的异样,此刻闻言,直接道:“陈风水的老师,便是现正议大夫,前吏部侍郎杨万里,他一共负责过三次考核,分别为武德六年、七年和八年的考核。”
果然是他!
刘树义记得清清楚楚,当年主持原身考核的主考官,就是当时时任吏部侍郎的杨万里。
现在,这个杨万里暴雷了……
而自己也是其考生之一……
刘树义心里不好的预感越发强烈。
他说道:“你可曾审问过他?他招了吗?”
丁奉摇头:“我昨晚抵达长安已经不早,陛下已然休息,所以我直到今早才见到陛下,才从陛下那里得到命令,这才准备命人去将他带到御史台询问。”
刘树义眸光剧烈闪烁,他说道:“正好本官暂时无事,陪你走一趟如何?”
丁奉双眼一亮:“那可太好了,刘郎中断案如神,有刘郎中帮助,此案肯定手到擒来。”
刘树义没有丁奉这么高兴,他现在只想知道,原身能通过考核,与杨万里是否有关系,若是有……那可就麻烦了。
“刘郎中——”
就在这时,刘树义还未来得及与丁奉离开,陆阳元突然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看到刘树义后,陆阳元直接道:“万年县衙派人前来刑部求助,正议大夫杨万里被人杀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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