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满口谎言 - Chapter201 怎么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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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片静謐的夜色里,鸦元的声音显得不疾不徐。
    “你还偏偏是鱼拾月的人,还替她在我的房间里安装摄像头……偷窥別人的秘密很有意思?”
    “唔——唔——唔唔!”
    隨手掐灭掉菸蒂,鸦元蹲下身,在杨管家绝望而痛苦的眼神中,將拉链合上。
    手上稍一使力——
    只听『咕咚』一道重物入水的声响后,下方的水面泛起了一道道巨大的涟漪。
    鸦元就这么安静地站在岸边,看著那件黑色的行李箱沉入水底,水面再无一丝波澜。
    他想,人和动物似乎没有很大的不同,都很容易处理。
    区別在於人是罪有应得,而动物只是因为它只是动物,所以运气不好才会被猎杀罢了。
    鸦元抽了很久的烟,直到烟盒里的最后一根香菸燃烧殆尽,他才慢悠悠地发动了车辆离开。
    乌云將头顶上的月色遮蔽,车窗外又下起了小雨。
    他想,林塔的天气预报倒是十分准確,可以模糊掉今晚的秘密。
    只可惜,他的心里没有办法下雨,即便下,也只能將那隱秘的念头冲刷得越发清晰。
    淋著越来越密集的雨水,汽车一路行驶向幽长无光的夜色里。
    他说:“我有罪。”
    -
    鸦元有没有罪,鸦隱並不知晓。
    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最信赖的弟弟在她眼皮子底下,给她玩了一出灯下黑。
    自打三日之前,她当著鸦湛远和鸦寒的面拨出了那通报警电话后,明面上二人消停了一点。
    但暗中由她保鏢递来的消息称,上学和放学的路上,一直有人在跟踪他们。
    用脚趾头想也能猜出是她那个不著调的父亲依旧怀疑她,是不是耍了暗度陈仓这一招。
    毕竟算起来这些时日真正掌控位於鸦宅西北方向的二房居所的人,就是鸦隱。
    可偏偏近七日的监控摄像全部都被损坏且无法修復,必定是有人故意动了手脚,想要抹消掉自己的踪跡。
    而鸦湛远在发觉鸦隱在鸦老爷子那儿得势之后,便麻溜地搬了出去,和鱼婉莹一块儿住在爱巢里。
    只留下个鱼拾月像钉子似地扎在鸦宅,她倒不是没有提出过想要搬离此地。
    可鸦湛远自尊心作祟,总觉得人是他带来的,现在又要带走,显得好像他怕了对方一样……虽然事实的確如此。
    撇开鸦湛远不信邪的监视不谈,警局那边反馈到的有用消息也並不那么多。
    鸦宅所在的沃林区这一带,都属於老牌的財阀世族所居之地。
    即便调取沿途的交通摄像信息,他们也没那么大的本事去询问別家的车辆出行状况。
    即便根据鸦宅里的数十位佣人拼凑出的口供,了解了出入鸦宅的人员及车辆情况,但要逐一排查仍旧需要时间。
    更何况,这类明面上摆著是一桩盗窃案,可实际上到底有什么阴私他们也不敢过多介入,都是走走明面上的样子,和稀泥。
    这还在鸦隱下了死命令,要求警方彻查后,连著三日的搜查排除都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人选——
    甚至连远在尚阳家的鸦元这样的身份,都在接收到鸦隱电话后,配合了警方的调查,行车记录仪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至此,杨管家整个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般。
    鸦隱对找到此人,几乎不再抱有多少期待,只许以重金让警局那边的人继续排查,有可疑线索再联繫她。
    她隱约觉得……杨管家可能已经永远地闭嘴了。
    又是一堂利加语言与文化课程。
    这一次於烬落以病號的身份终於如愿挤开了隨春生,坐到了鸦隱的身侧。
    隨春生一向是个识实务的,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自从宫泽迟跟鸦隱会在冬日举行订婚典礼的消息传遍整个索兰后,她的日子过得也越发滋润了起来。
    周边或多或少总有人看见她和鸦隱的关係不错,根本不会在对方势头正盛的时候自找麻烦。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是纯纯沾了鸦隱的光。
    而另一边的鸦隱对此就很有意见了。
    讲台上的教授依旧在滔滔不绝的,就利加本土的婚嫁习俗展开激情演说。
    现在是非自由討论时间,鸦隱飞速在草稿纸上写下一行字,往右手边一推:
    “我说,你要是真的伤没好全就去医院里住著,往我身边凑是怎么回事?我又不会看病”
    “眼睛给我放到讲台上去,別一直盯著我”
    虽说於烬落这条『鲶鱼』在前两天取得了不错的成效,起码使得宫泽迟这类被动型的性格终於採取了主动的方式,愿意放平姿態与她进行沟通交流了。
    虽然说和这类掌控欲极强的人谈论自由度,就跟教鱼骑自行车没什么区別。
    她甚至怀疑对方现在所摆出来的『尊重』,大约也只是受困於对她所持有的一定程度的感情。
    换言之,他不想与她彻底谈崩,所以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
    但至少不再像过往那般一副高岭之的模样了,鸦隱对此表示暂时性的满意。
    毕竟饭要一口一口吃,攀爬这座冰山,也要一步一个脚印地走。
    身旁的於烬落“唰唰”几笔回復了过来:
    “可是你不看我的话,怎么知道我一直在看你呢?”
    鸦隱无声在心底翻了个白眼。
    坏就坏在这条『鲶鱼』太过活跃了些,一副势要把沙丁鱼全部搅死的样子,疯狂躥动,刷足了存在感。
    以至於让她这个『渔夫』完全无法忽视。
    鸦隱尝试跟这人讲道理:“別搞了,我不想陷入麻烦里”
    “玩儿也不是这么个玩儿法的”
    於烬落凝视了面前纸张上的文字几秒,视线在落到『玩』字上闪了闪。
    他想,阿隱哪里都好,只是边界感太过於清晰了些。
    明明他为了她连命都不要了,初吻也已经给她了……怎么还真就抓著他那天的用词来定义和他之间的关係了?
    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她这样的存在,能让他用『命』去玩儿了。
    於烬落勾起唇角,飞快回復道:
    “那你说,要跟我怎么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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