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 第145章 准夫妻,坦诚相待
中秋赏灯,街头人流如织,眾人手里拎著一盏盏灯,似星河洒落凡尘。
骆寧与崔正卿聊得很开心。
崔正卿还说起了骆寧的表妹:“……听闻建寧侯府新收了个义女,就是你表妹?”
骆寧:“我还没有听说。”
“八九不离十,过几日你们就知晓了。”崔正卿道,“她得了如此好造化,你舅舅了钱吧?”
“这必然。”
“你舅舅也拿朝廷的盐引吗?”崔正卿问。
来了。
在避暑山庄,偶遇萧怀灃时,他就状似无意问了一回。
现在崔正卿又问。
骆寧似无知无觉,回答他:“这倒没有,我大舅舅做些买卖。最近十年开海禁,他赚了不少。”
“原来如此。”崔正卿道。
骆寧顺著这个话题,和他们聊了聊江南的盐商,以及私盐。
“私盐”一事,骆寧的確知晓不少,她也无保留说了。
辰王一直含笑听著,没插话;萧怀灃时不时看一眼她,偶然接一句;崔正卿与她言谈投机。
而后转移话题,聊起了其他。
时间不早,灯王展示的时间结束,这条街的游人少了很多。
“王爷,我也得回去了。”骆寧说。
萧怀灃喊了副將。
副將拿进来一盏玉兔灯,萧怀灃接过来,递给骆寧:“送你的。”
骆寧刚收到弟弟送的兔子灯,又得一盏,一时哭笑不得:“多谢王爷。”
“怎么,不喜欢?”崔正卿打趣。
骆寧:“不曾。”
又如实解释,“我只是想到,我幼弟刚买了一盏兔子灯给我。一样的也好,好事成双。”
辰王在旁边笑道:“那不凑巧了。”
他喊了自己的侍从,“我那盏旋转灯呢?”
侍从拿了进来。
辰王递给萧怀灃:“你把这个给弟妹吧,换一下。”
萧怀灃微微蹙眉。
骆寧见状,笑道:“这个灯一样好,多谢王爷。”
萧怀灃递给了她。
骆寧就和辰王换了一盏。
她拎著旋转灯下楼,辰王打算把玉兔灯收起来,萧怀灃却接了过来。
他后一步,把玉兔灯递给副將:“带回去吧。”
他送骆寧下楼。
崔正卿有点好笑:“七哥这次太小气了,一个灯也要討回去。”
辰王看著副將手里的玉兔灯,似乎明白了什么, 问副將:“这盏灯,总不会是你家王爷自己制的吧?”
副將:“是,王爷亲手製作。”
崔正卿:“……”
辰王苦笑:“本想替他们解围,倒弄巧成拙。”
不过算了,他又不是有意。
亲兄弟的,萧怀灃难不成还敢怪他?
崔正卿便说:“七哥有心了。看样子,他真满意这个王妃。”
辰王:“他自己同意的赐婚,当然满意了。”
而送灯,不单单是因为他满意,而是因为他会。
他会,顺手的事,碰上他心情好,他就会去做。
以前他给父皇、母后做过灯。
时隔很多年,辰王一时也没想到这茬。
萧怀灃送骆寧到马车旁边,骆寧待要向他作辞,他却道:“本王送你回府。今日路上人多,以防不测。”
骆寧微愣。
她知晓他有话要说,微微頷首:“麻烦王爷了。”
藺昭挪到后面,与秋华、秋兰同乘,骆寧与萧怀灃乘坐镇南侯府的翠盖马车。
路上有点堵。
旋转灯发出幽幽薄芒,映照车厢方寸天地。
骆寧一边把玩灯,一边看萧怀灃神色。
“王爷,您有什么话,直接告诉我就行。”骆寧开门见山。
萧怀灃:“你应该知晓本王要说什么。”
骆寧:“私盐一事,有何不妥吗?王爷,您试探了我一回;今晚辰王与崔公子又问。”
萧怀灃看一眼她。
“你果然察觉了。”他似感嘆,又似欣慰。
他的王妃不蠢笨。
“王爷,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吗?”骆寧问。
萧怀灃:“江南並没有私盐成灾,是本王的人在运作此事。你却什么都知道。”
骆寧一震。
她袖底微微晃了下。
“此事,母后可知晓?”他直接问了他最关心的。
骆寧后背有点冒汗。
耍心机不算什么,过头了可能会招惹杀身之祸。
骆寧知晓私盐成不了气候,因为商户很容易收拾。
可私盐的確暴利。
她只是做鬼的时候知晓邱士东很赚钱。这些话,都是他私下里跟白氏、骆寅说的。
以至於,骆寧以为此事,有心人都知晓。
“……除了您、辰王爷和崔公子,我没同任何人聊过私盐。”骆寧道,“如果母后知晓,不是我说的。”
“暂时別说。”
又问,“你从何处得知?”
“邱士东与我母亲密谋,我偷听到几句,又自己推演。”骆寧道。
萧怀灃却很明显鬆了口气。
他似乎也是这么猜的。
“別紧张。”他道,“你即將是雍王府的人,私盐的帐簿也会给你。”
骆寧:“……”
她还鄙视邱士东,一转眼她要成为此事的主谋之一了。
“你想什么?”萧怀灃问她。
骆寧:“想起书上说,『窃鉤者诛,窃国者为诸侯』。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干最大的,才是仁义。”
萧怀灃:“……你要是个幕僚,本王愿意重金养著你。听你说话舒坦。”
很会拍马屁。
能引经据典,叫主子高兴。哪怕“盗窃”这种事,都能说个典故出来。
“王爷,我一定忠心耿耿。”骆寧道。
萧怀灃微微頷首。
马车回到了镇南侯府,萧怀灃先下车。瞧见车夫拿出马凳,他目光停留一瞬。
骆寧踩著马凳下车。
此时圆月当空,照得侯府门口一片雪亮,宛如白昼。
萧怀灃的朱袍在月光下,越发清冷如霜。琼华覆盖他本就冰凉眉眼,给他镀上了一层冷芒,他宛如神祇,无喜无悲。
“王爷,我先回了。”骆寧屈膝行礼。
萧怀灃頷首。
骆寧回到了文綺院,把辰王让给她的旋转灯和骆宥送的兔子灯摆在一起。
她看著这两盏灯,想起萧怀灃在马车上的话,骆寧深吸几口气。
往后,关於权、钱这两件事,她说得每句话都要再三斟酌。
万一她不是雍王准妃、万一雍王不信任她,现在她是不是悄无声息被处死了?
可能死了都不知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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