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春朝:这该死的妇道守不住了 - 第206章 终是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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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周云若眸光转冷,精致的眉眼染上一抹阴沉之色。
    “她假死逃生,现在人就在京都,只怕已经有了新身份!”
    如今想要定她的罪,需得先拿出她假死的证据,此事牵连到中郎將,有些棘手。
    中郎將虽是四品武將,可常家老太爷身居兵部大司马,位列三公之一。她不懂朝政,可也知道朝中势力错综复杂。
    常家可以捨弃一个常玉翡,却不会允许有人撼动中郎將的地位。
    苏御动中郎將,便是与大司马结仇。
    前段日子自己也曾听大伯说,苏御与萧翎明爭暗斗,二人已是水火不容。
    古往今来,凡是在朝中树敌过多的人,大都没有好下场。
    一个是內阁首辅,若在加上一个位列三公的大司马,对苏御而言,无疑是步步荆棘。
    就算退一步,只说她谋害了王嬋,明面上她已经死了,只凭匠的供词,死无对证。
    王家那边会不会信?
    常家又会不会认?
    周云若望著外面阴沉沉的天空,心中五味杂陈。
    掌灯时,未见苏御回来,石霞打探到他从思齐堂出来,独自去了芜归院。
    周云若沉默良久,终是浅嘆一声,起身往芜归院行去。
    王嬤嬤提著灯笼给她引路,主僕二人绕过垂门,沿著东侧厢院前门的碎石幽径前行,不一会侧入正院。
    入目是大红柱子旁的海棠树,七月底的天气,已落尽。只余枝叶翡绿茂密,夜风袭来,带著一股舒爽的清凉。
    周云若细细打量著这处院子,廊院亭桥,草檐角,处处清雅素净。
    即便是她逝去多年,庭院也被打理得井井有条,生机盎然。可见苏御待她是有心的。
    她停在主屋门前,右手是一株芭蕉,紧挨著雕窗子。屋里透出暖黄的光晕。
    她看了片刻收回视线,轻轻推开屋门,脚步迈得很轻。
    屋內清雅別致,处处都透露著主人的高雅。
    一旁的黄松木架上摆满了书籍,见到一本是摊开的,周云若微愣了一下,继而又垂眸,继续往里走。
    进到里间,见他垂头坐在美人榻上,脚边是一盆碎裂的茉莉,瓣散落一地。
    他手里紧握著一封泛黄的信件,信纸也因长时间的紧握起了褶皱。
    烛光映照在他紧锁的眉头上,投下一片深深的阴影,他仿佛陷入深思,连自己进来都未发觉。
    她轻轻唤了一声:“夫君!”
    苏御闻声转过头来,他通红的眼睛,让周云若心弦一颤,不觉轻步上前。
    待近了,才发现他嘴角残留著一抹未乾的泪痕,哭过的神色,带著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与哀伤。
    心中的惊讶与心疼交织,她轻柔地伸出手,指尖触碰他未乾的泪痕。
    苏御的目光与她相遇,他微微颤抖的唇瓣开启,似乎想说什么,却又如鯁在喉。
    周云若缓缓蹲下身,將头靠在他的膝盖上,他身体因长时间紧绷而略显僵硬,屋內静得只能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一想到他人前强装镇定,背后躲在这里难过,心口就便泛起阵阵疼意。
    侯府人丁单薄,他自小被长公主护在羽翼下,大抵是没有见过后宅女子的阴私手段,所以才没察觉常玉翡的阴谋。
    王嬋的死在他心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烙印,他到如今才知道真相,应是难过自责极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这样守著他。
    一滴泪从他眼中滴落,恰好落在她的眼角,泪水滑落,又落在他的衣袍上,已分不清是谁的泪了!
    夏日里穿著单衣,察觉腿上的细微湿意,苏御心上灼热,低眸凝著她。
    衣料摩挲间,响起一阵细微却清晰的瑟瑟声,他指尖触碰她的眼角。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雨丝绵绵,落在芭蕉叶上,发出沙沙的响声。
    苏御抬眸看向窗外,想起第一次与她睡在同一张床上,还是因为得知云若嫁人了。
    成婚三年,他还是忘不掉云若,就想自私一回,把她纳进府里,给不了妻位,就拿別的补偿她。
    他那时刚去吏部任职,故意接近周生承,可还没等他开口,便从属官嘴里得知,周生承去平洲参加她的婚礼了。
    想到此生错失所爱,难过之际也觉得自己该放手了。
    那晚他喝多了酒,第一次碰了王嬋的身子。
    有时候他也会想,自己与云若只见过两次面,怎么就忘不了?
    心中愧疚王嬋,所以极力的想忘掉云若,可总也忘不了。
    灯节穿红衣的小姑娘,已然成了他的心魔。
    他有多爱云若,对王嬋就有多残忍。
    得知她要和离时,自己甚至庆幸王嬋不在了。
    这对王嬋何其不公?
    他恨自己,没有护好她。
    因为不在乎,所以从未关心过她,若是当初自己对她多点关怀,察觉到她身子的不適,她也就不会死了。
    握著手里的那封信,苏御的泪水划过脸颊,原来她早就预感自己撑不过去。
    这封信是她写给自己的诀別信,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敲击在他的心上。
    若不是今日无意翻开那本书,他这一生都不会知道她有多爱自己。
    他·······终是负了她。
    雨声密集,將他喉间的哽咽声隱匿其中。
    周云若伏在他的腿上,好似能感触到他的悲伤。不知怎地,心口抽搐得厉害,那泪便落个不停。
    直到门外传来文远的声音。
    “大人,来消息了。”
    闻言,苏御缓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復內心的波澜。
    此刻,周云若抬头看向他,他睁开眼,眼神已恢復往日的冷静。放佛刚才的脆弱与哀伤只是短暂的幻觉。
    余光又瞥见他极快的將那封泛黄的信,收入袖中,眼神望向自己时一片清明。
    缓缓朝她伸出手:“该回去了。”
    周云若跟在他的身后,目光始终未曾离开他的背影。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出了屋门,屋檐下的雨幕如细丝般绵绵不绝,廊下灯火通明。
    文远抿唇看了眼周云若,得到苏御的示意才开口:“大人,常玉翡此刻就在將军府,暗卫没能將她带出来。”
    说著,低下头,声音渐小:“还····折损了一名暗卫。”
    苏御闻言,脸色瞬间阴沉如水,感受到苏御身上散发出的冷意,文远低著头,大气也不敢出。
    周云若看向苏御,他动作倒是快,不过,暗卫对上閆衡没有胜算。
    自己与閆衡生活了几十年,知道他的手段,他生性弒杀,自小又在军营磨礪,杀人时专挑人命脉下手。
    旧年在平洲军营,他就有玉面阎王的称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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