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恶名传遍全诡异! - 第523章 荆毒棘途之夜(7)【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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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3章 荆毒棘途之夜(7)【二合一】
    “让开。”
    冷如铁的声音如同命令,强行覆写进在场每一人的意识,可少女分明並未开口。
    骤然的压力降临在每一人身上,让他们呼吸都不由得为之一滯,鬼使神差的,无论是虫族还是人类军队,由战爭兵器组成的钢铁洪流纷纷让开一条道路,通路的尽头直指中尉。
    感受到来自少女的敌意,望著发愣的士兵们,中尉面色扭曲:
    “你们还在犹豫什么,这个怪物不是小家主了,她是模仿者,或者殿下本身已经被虫族转化成了怪物,杀了她,快杀了她!”
    无人回应,少女的身后跟著万千虫群,纤瘦的身形为身下庞大的蛛腹衬托得妖异,她微微抬手,五指末端划过空气,正在廝杀的虫群同时调转目標,数万渴望的目光落到中尉身上。
    中尉面色崩坏,挤出难看的笑容,他已经预感到自己被屠肢撕碎的结局。
    忽然,他灵机一动,大喊出声“殿下,我是辛迪加啊!”
    全场死寂,土兵们投来然的目光,无人敢相信,他们朝夕相处同生共死过的长官会是一名辛迪加,更不敢信,对方会以这种滑稽的方式暴露自己的身份。
    赤椿轻出声。
    “我知道啊。”
    听闻此话,男人先是一,而后无边的恐惧与愤怒侵袭来。
    几根毒刺猛地射出,贯穿中尉的胸膛,將男人钉在墙上。
    来不及惨叫哀豪,中尉的上半身便开始溃烂流脓,眨眼的功夫便被腐蚀成一滩脓水。
    赤椿放下自己的手,警了一眼在场的士兵,迎著一眾惶恐的目光,她转身朝著另一边的方向走去,无数虫族簇拥著她,直至消失在眾人的目光下。
    与此同时,魔城集团军一支名为“解放之翼”的步兵团正向西南军区的方向靠近,临近警戒区,哨站驻守的士兵发现了这支部队,哨戒人员快步上前,行了个军礼。
    他们在刚刚接到最高级的指示,解放之翼將从他们这个哨区进入魔城的城外警戒区,
    除他们以外,並未有第二座哨站收到这则消息,代表解放之翼的此次行动乃是特殊指令,
    保密级別非常高,没有过多问询,哨戒的成员便为解放之翼放行。
    坦克大炮滚滚驶过,望著上面银白色的解放之翼標识,刚调到这里没几天的新兵眼里闪过憧憬,他左右张望,却发现老兵们沧桑的脸上没有变化,仿佛这不过只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这可是大名鼎鼎的英雄团解放之翼,你们就没什么表示吗?”
    解放之翼前身是蜃城集团军第十七师第三作战旅一支名不经传的步兵团,名字叫做雄鹰,由於前任团长激进的指挥风格,团內形成了彪悍勇猛的风气。
    某次据点的攻防战,在紧要关头,士兵们一个个表现得悍不畏死,硬是扭转崩溃的局面,自此声名大噪,改名为解放之翼。
    也正是由於其铁血的风纪,后续吸引来许多作战风格同样激进,甚至极端的成员,有人指出,解放之翼已然从彪悍勇猛的优秀军团转变成一群极端疯子的聚集地。由於个人经歷,这些人对於虫族的仇恨异常强烈,悍不畏死不再適合形容他们,他们渴求让死亡为战斗生涯添上一枚荣誉的勋章。
    “解放之翼又怎么了,一个个不怕死就真的不会死了吗?”一名老兵警过视线说。
    不巧,他的话语被一名刚好走过的解放之翼成员听到,那人走出队伍上前来,板著脸一言不发,忽然猛地用额头撞向老兵的鼻樑。
    老兵发出惨叫,捂著自己断掉的鼻樑就要和那位士兵拼命,还是被一旁的同伴拉下劝阻,才没让衝突扩大。
    “呵忒,所以我才说那些人就是一些不要命的疯子!瞧著吧,有他们在的地方准没好事。”
    “为什么他们会到这里来?”年轻土兵问。
    “谁知道呢,管他们干什么,只要是上级的命令,就算让他们把枪口调准现任的家主,那些危险的傢伙也会照做不误。”
    老兵对著解放之翼远去的方向大声咒骂。
    “解放之翼的成员就应该全部牺牲在战场上,谁知道放这些人退役,他们又会做出什么危险的事情!”
    回应他的是一枚炮弹,就在他身后的树林爆炸,老兵被嚇得大喊乱跳,反应过来后鼻子都气歪了,只能著股火,端到年轻土兵的屁股上,让对方给自己去拿冰块。
    “今夜不安寧啊。”听到远方绵延的炮火,年轻土兵感嘆,继续坚守在自己的岗位。
    “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回不了家。”
    周围是围追堵截的虫族,逃跑的女人无路可退,为射来的红刺贯穿,倒在地上,回望向她迎面走来的诡异身影,眼里满是惊恐。
    “放过我,放过我!”
    “我好饿......”赤椿呢语。
    她硕大蛛腹末端的尾部猛地刺出,將女人的胸膛猛地贯穿,硬生生將那颗红彤彤跳动的心臟从胸腔扯出,慢慢地放到她的手里。
    虫群蜂拥而上,瞬间將女人的身体吞噬殆尽,连骨渣都不剩,女人也是一位辛迪加,
    具体是第几位,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她在今天晚上杀了好多好多的辛迪加。
    这场猎杀还將继续,直到她將所有的辛迪加全部杀乾净。
    赤椿为那诱人的气息吸引l,缓缓地捧起那颗殷红的心臟,放到嘴边,其上散发出的甜香刺激她的味蕾与感官,她的瞳孔开始颤抖,视线为那抹殷红完全占据。
    枪声响起,一颗子弹精准地將她的右臂猛地打断。
    “呢...:.:”赤椿紧捂手臂,庞大的身躯开始后退。“好疼,好疼!”
    愤怒迫使她回头望去,一小支特殊作战部队不知何时出现,与她始终保持一定距离。
    几名成员一字排开在她不远处的方向,肃杀而整齐;他们的全名是罗塞塔机动特遣部队,只有在处理最高保密等级的事件时,才会选择派出他们。
    而这包围圈仿佛成为她的牢笼,再过不久,针对於她的处刑便会开始。
    这一枪是雪鸦蓟打的,如果女人下定决心,她可以很快解决掉这个状態的赤椿,可她並没有这么做。决策层的指令已经下达,她需要在天亮前证明赤椿仍有理智,可以控制住自己的行为,否则她会亲手成为对方的处刑人。
    当然,决策层亦包含赤秋本人的意思。
    或许青年早就有想过这一天,如果他的妹妹真的失控,身为兄长,同为赤家主,他必须做出理性的抉择。
    疼痛让赤椿视线的殷红褪去少许,她垂下头,大口喘著气,断裂的手快速復原。
    这是她自己做出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代价她都会自己承担。
    这並非临时起意。
    半年的时间,她跟在女人的身边,没少与虫族近距离接触,她跟在科研者的身边研究过这种生物,甚至为了掌握它们的语言,专门翻阅过无数相关的典籍,並尝试过在私下与之交流。
    她早就知道,自己身上流淌的血与虫族存在看某种共通性,不仅是她,包括赤聘红在內许多本家的人都是如此,她的血脉相比起寻常的虫族要更高贵,那些劣等虫族流下的血甚至会被她的气息吸引l,主动匯拢过来。
    虫族內部是一个庞大的集群网络,意志相通,这能否代表,她是否也存在著某种加入这种集群的可能?
    只要能够共享集群的视野,她就可以找到所有藏匿在人群里的辛迪加,並最快掌握虫族的动向,可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牺牲,救下更多的人.::::
    而就在不久前,一位叫做“春三月』的人主动联繫了她,对方並没有说明自己的来意,起初只是閒谈,直到偶尔有次,得知她在学习虫族的语言后,对方便说自己非常熟悉虫族的语言,並开始一步步指导她、纠正她过往的错误,让赤椿彻底学会如何与虫族沟通。
    对方也很熟悉她,像知晓她想做什么一样,说出有关“”的事情..:::
    她这才知道,
    赤红的体內,同样有著一条悵。
    她见识过女人战斗时的强大姿態,也曾嚮往过战场红玫的名號。
    现在一想想,春三月的话语里应该藏著某种迷惑人心的能力,她怀疑过对方的身份,
    这种怀疑与警惕却在一句句话语里鬆懈,到了后面,她甚至下意识地不会去怀疑对方话语的合理性。
    对方也並未说谎。
    悵无法支配她的意识,接触悵的確可以与八蛛巢母丝丝缕缕的意念共通,诱导自身血脉的觉醒。
    可春三月也没说出真相。
    悵会不停地蛊惑、蚕食她的理智,接纳这种血统低劣的的,也会诱导她的身躯发生不完全的进化,像现在这样濒临失控的边缘。
    赤椿摇摇头,不再胡思乱想,转而將注意力集中在附近范围针对辛迪加的搜寻上。
    几对青黑的蛛腿微微一用力,便猛地跃出百米,消失在山野的边际。
    “跟上,確保她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內。”雪蓟见到少女离开,稍稍鬆了口气,果断继续下令。
    罗塞塔的成员无一不是精英,那身作战服下便是解放的神赋,眾人纷纷点头,一跃起身,身影掠过,朝看少女的方向飞快追去。
    奔袭的过程,赤椿有意地引导虫族大军为沿途受困的军队解围,找出辛迪加便果断出手。
    战场某处,士兵们只见庞大的虫影从天而降,行驶的坦克被轰然踩爆成废铁,锋锐的利而撕裂外层装甲,其中面色聘然的驾驶员自光惊恐地被剖出,长爪穿膛而出。
    赤椿將这位辛迪加高举到半空,用力一甩,猛地甩到旁边,低沉的嘶吼迴荡在染血的天空下。
    “不要开火,她是小家主!”旁边的士兵大喝一声制止住自己的同伴。
    “可她杀了我们的人,她现在就是一个失去理智的怪物!”
    赤椿被一枚飞射来的炮弹命中,火焰在她的肩膀炸开,剧痛促使著她面色扭曲地回身大吼,隨手一挥,几辆行驶的装甲车便被掀翻,堪称暴虐的一幕震住了所有士兵,无人敢再动手。
    而她也沉沉低吼几声,跃入虫群,在虫群用力地挥动利刃,一抹寒光从她的手臂延伸出,末端则收至肘后,远远望去如同巨型镰刀,所过之处虫群皆被斩为两段。
    虫群在她的脚下越堆越多,直到后面虫族的户体堆成小山,墨绿的血液泡透土壤,唯独那浴血的身影在虫群中不知疲倦地杀戮。血一遍遍地洒进赤椿的眼眸,她低吼两声,
    用力踩踏一辆毒虐战车,又撞倒一头掠食兽,巨镰自上而下地挥落,带起大片红光。
    她的每一次挥动都能收割走一片虫族的户体,长时间的杀並未让她的感官麻木,相反,她愈发地感到那冰冷的身躯正在渴望、悸动,渴望衝破囚禁它的庞大蛛腹。
    铁锈味瀰漫在她的喉腔,再瀰漫到她的视线,眼前的场景变得像一副残缺的画,画的一角滴落下鲜红,被鲜红所染,那抹鲜红再从角落蔓延,直至整幅画面都被血与火填充。
    一波波的虫族飞扑上来,湮灭在暗红的镰影下。
    赤椿站在铁与火的废墟上大声地嘶吼,头顶纯黑的天空,少女在尽情宣泄长久以来的压抑,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失控了,她也不知道她究竟是被囚困在这具虫躯里,还是这具怪物的身躯终於撕裂了她的肌肤,从內心的深处钻了出来。
    狂风骤雨冲刷她那不完整的身躯,她在嘶吼、杀戮、再嘶吼、再杀戮,尽情地拥抱这种喧囂与完全失控前的强烈意向,少女张开双臂,守序与规则的巨石在她身前破裂,从中涌出带著沙砾的风,她终於在这钢铁的戈壁里找到一处野生的洞穴。
    至少此时此刻,洞穴內是安静的,不会再有任何人来打扰她::::
    不知过了多久,赤椿大口喘气,驻立在虫族堆成的户山上放声狂笑,她从未感觉如此自由。
    她的蛛腹上多了一道深深的伤痕,那是被炮弹炸出来的窟窿,长时间的战斗让她的自愈能力降至最低,新生的肉芽缓慢地端动。
    赤聘椿分不清身上的血究竟是她自己的还是虫族的,或是辛迪加的。雨火里,战火燃的焦土上,战爭兵器静静地燃烧,人们的哀豪、悲呦、哭泣声迴荡在铅灰的天空下,为这悲凉底色的画面增添最后的余音。
    望见一双双警惕、复杂、惋惜的目光,赤椿浑浊的眼神渐渐恢復清明。
    她要让许多人失望了。
    她並没能像动漫里的主角那样能在这种状態下保持理智。
    相反,她彻彻底底地失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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