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恶名传遍全诡异! - 第502章 七月流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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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2章 七月流火
    七月流火,赤天,荒境。
    滚滚的黄沙从地面流经,掺著沙砾的风吹得人皮肤生疼。
    这是位於赤天南部边境地区的荒漠地带,这片名为吐尔瓦拉的地带从不缺少坚毅的生命,无论是长年镇守在这的士兵还是驮运重物的骆驼。每年这个时候,旅行的商队便会从南出发,向北一路长驱直入,他们的前进路线贯穿整座荒境,南北的物资由他们联通输送。
    荒芜严酷的大地上,一辆钢铁巨兽咆哮著飞跃下沙坡,扬起的沙尘遮蔽天空。发红的探照灯亮起,这头钢铁巨兽衝破了沙尘的封锁,让人看清全貌,那是一辆荒漠开拓者系列的军用越野车,沙砾不停拍打在刻痕累累的防弹玻璃上,发出的响声。
    顺著天边残阳沉落的方向,可以看见一座军事基地的轮廓,那正是这辆越野车此行的终点。
    漫天的沙尘遮蔽天日,军区的哨塔上,早已习惯恶劣环境的土兵拉上套在脖颈上的防尘罩,沧桑的目光比盘旋於这片地区上空的沙隼还锐利。
    仔细看去,就会发现他们那双裂的手像老鹰的爪子,有力地扣紧怀里的枪,这是为了防止有人从沙尘后对他们发动突袭,抢夺他们的武器。
    可视度极低的环境里,红光以固定频率闪烁,这些土兵此刻正在对来往的军用车辆实施例行检查。
    远方便是魔城军区,再往前便是魔楼城,距离八蛛虫族暴动已过去快六个月的时间,
    在这期间几乎每天虫族都会针对军区组织进攻,谁也不知道虫族的下一场攻势何时会到来,每个人的精神都已在长久的战斗中绷紧到极致。
    刺耳的鸣笛打破寂静,军用越野在军事基地前的门口停下,车上下来三个人,准確来说是两个半,因为其中一个人半个身体正卡在车內,上半身探出来,与地面亲密接触,一边手脚並用地挣扎起身,一边嘴里骂骂咧咧。
    还是身旁的女人看不下去了,轻嘆一声,提著男人的后领將其拎起。
    “疼,哪里都疼。”山鸦悲嚎。“摸哪哪疼!”
    “是你手骨折了。”女人语气平静。
    “蓟,你开车的方式也太野蛮了,不久前我还只是一个伤病人员..:::
    “你的医检报告我看过,大面积重度烧伤,外加全身粉碎性骨折,这对你来说並不算什么,你拿这个当做藉口一个人在医院没心没肺地躺了半年,如果不是山鸦檀,你的部下应该已经提著刀上门把你掛上绞刑架了。”
    “我可是从鬼门关里爬回来的!”山鸦怒了,当即驳斥,“他们的家主差一点就被人炸死了,那些傢伙难道连最基本的同理心都没有吗?”
    “平日里我对他们哪里不好,真当我出事,那些没良心的傢伙甚至不愿意带上果篮上门看我!”
    “是家主亲自下令,禁止任何人靠近你的病房,这是为了保证你的安全,你倒好,第二个月就能下床走路,第三个月全身功能就恢復得差不多了,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脱。”
    山鸦哑口无言。
    青年一把將车门关上,无奈地扶额如果可以,云鹊也不想和山鸦牵扯上关係。
    “自標就在里面,我们进去吧。”
    彻底看清楚来的三人后,值守的士兵纷纷瞪大眼。
    雪、山鸦、云鹊,三家的家主齐聚,如此大的阵仗让见惯大风大浪的他们也不由得乱了阵脚,还是为首的队长上前一步致敬。
    “得得得,少整这些有的没的。”山鸦不耐烦地挥手,“把门打开,然后滚蛋,该干嘛干嘛。”
    几名士兵相互对视一眼,却並未有人让开道路,这让心情本就不畅快的山鸦一下子来劲了,唻了口唾沫上前:
    “我说你们是听不懂人话吗?”
    “现在正是警戒时期,我们並没有得到上级的命令..:::
    “什么上级的命令,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难不成你的意思是,我们三个家主的脸在你们这还没有一位司令的话好使是吗?”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位土兵赶忙说,忽然,他的语气变得沉肃,“你们能证明自己的身份吗?”
    “嘿。”山鸦正打算擼袖子好好证明自己的身份,被女人及时拦下。
    雪鸦蓟摇摇头,虫族內不乏有可以模仿人生理特徵的种群存在,这些土兵的警惕於情理之中。
    可,让她奇怪的是。
    在出发前,他们明明已经给这座哨站基地提前打过招呼才对,难不成信息在中途被拦截了?
    波长过长的信號容易被虫族监测到,所以这类情报都是加密传输给哨站,再由哨站之间推递传播,当一座哨站因为各种原因无法传递时,便会转由同区域范围內的哨站传递,
    通讯网络陷入集体瘫痪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只有可能是在某条链子上被人为压下。
    这样的异常让雪蓟心生警惕,从进入这座哨站基地开始她就觉得奇怪,几乎所有的士兵都在警戒她的方向。按照道理来说,即便是智商不高的变形虫也极少尝试变成他们这种核心人物,那样太容易被识破,这座哨站基地也不像是刚刚经歷袭击的样子。
    “让开。”
    同样察觉到异常的云鹊语气变冷,靠近他的土兵骤感温度剧降,寒气透骨,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眼看就要爆发爭端,一道身影及时出现,是一位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蓄著粗密的短须,深陷的眼窝透出两道威严的光来。
    “三位家主阁下,失敬了,特殊时期,他们的神经都绷著,见谅,请进来吧。”
    剑拔弩张的气氛这才缓解,眾士兵退到一旁,哨站的大门缓缓打开,三位家主跟著男人进入哨站內,男人一边將他们带往哨站內部,一边开门提起基地近些日子的状况。
    注意到两旁神色仍然警惕的土兵,和天板同时对来的摄像头,山鸦眯起眼。
    “蒙德维尔少校,你的话比我们要好使得多啊?”
    “平日里和这些士兵相处得久,不管是训练还是作战都是我带著他们,除了克烈夫博土,这座哨站內他们就习惯听我的话,先前顶撞了几位家主阁下,我替他们向阁下们再次道歉。”蒙德维尔少校开口解释。
    山鸦沉哼一声,不再做表態。
    赤五家中,赤家掌握著军政大权,其余四家更多是辅佐本家进行管理,极少掺和有关军区的事情,即便是歷任家主有意,最终也难以將手伸入到军区。
    “克烈夫博士?”云鹊敏锐地察觉到男人话语中的异常。
    “为什么这些士兵要听一位科研学者的话?”
    走在最前方的蒙德维尔忽然停下,高大的身体僵在原地一动不动,周围的士兵投来目光,空气凝固在此刻,死一般的寂静蔓延。
    “因为..::..他的研究改善了我们的作战环境,我们中的许多人都因为他才从虫群的爪牙下死里逃生,说是赋予了我们新生也不为过。”
    “是这样吗?”云鹊的手扶上腰间的『青野丸弥彻”。
    三人不动声色地相视一眼。
    要知道,这位克烈夫博士,可就是他们此行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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