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恶名传遍全诡异! - 第479章 自由意志
第479章 自由意志
少女们一路向前奔跑,途经文静的女孩与戴著卫衣帽的青年身边。
许小柚回望,杰森发狂的身影出现在视线边缘,肆虐的锁链撕碎周身的一切。
刚刚那一堆限定级技能卡竟然只能暂时延缓住那个傢伙的行动,打掉的钱需要小蓝鸟办整整两场演唱会才能赚回来,这次回去要不要考虑让对方多接一些赞助商的gg.....
“她们就是觉醒者吗?”望及许小柚她们远去的背影,文静的少女问。
“是的。”戴著卫衣帽的青年回答,抬起头,他有一双沉稳的双眼,卫衣帽下叠著一顶鸭舌帽,露出帽檐边缘。
他同样望著少女们远去的背影,沉稳的目光中不知想著些什么。
青年与少女之间保持著《新福音书》上规定的社交距离。
“下一站就是阿波菲斯海洋馆了,听说很多情侣都会在那里打卡,在课本和帷幕外,
似乎从没见过海洋生物。”
“那些人不是情侣,纠正你一下,对於双方而言,他们是“阿弗洛狄忒”分配给彼此的配偶,前往海洋馆本身不存在任何情感上的共鸣,而是阿弗洛狄忒的安排。”
“如果说,天际城的人们是一块块有缺口的零件,阿弗洛狄忒总能精確地將两个缺口完全无法匹配的零件分配到一起,以確保他们作为彼此的配偶仅是工作,而非是生活。”青年喝看罐装咖啡,轻嘆一声说。
“在按照阿弗洛狄忒的要求进行生育时,他们会想著些什么呢?”
明明列车上已经混乱得不成样子,二人却对外界的变化毫不在意,像是在荒芜严酷的大地上相遇的孤独灵魂,面对同样没有温度的对方,比起悍悍相惜,更多的是对彼此的好奇。
一名风纪官投来视线“启,你没亲眼见过海洋生物吗?”青年隨口问,他观察著少女的表情,抬起的罐装咖啡遮挡住他的脸。
“我以为你的家境还算不错,至少你名义上的监护人会带你去这看看。”
叫做启的少女默默抱紧怀中的书。对於他们这种仿生人而言,家庭的概念无疑是陌生的。在火萤战爭后,父母一词成为了禁忌,所有仿生人被要求只能称呼其为监护人,家庭一词则为社会查看室所取代。监护人严禁私自抚养子嗣,並有义务对分配配偶的子嗣监督教导,一旦其產生『觉醒』的苗头,应及时联繫赫拉网络销毁。
只有成年后,仿生人才算通过社会查看期,再由风纪官面试,赋予初始评分,打上標籤,才被允许被投入到社会,这一面试每个人的內容不同,在社会上被统称为標籤考试。
通不过標籤考试的仿生人,会死。
同样的,作为被监督者,也拥有检举的权利,一旦监护人表现出情感的异常,可以要求裁换自己的监护人,被裁换的后果是销毁。
对於他们而言,监护人比起温暖关怀的陪伴者,更接近於冷漠无情的监督者,会因为他们的言行举止遭受牵连,所以格外地严苛,更不用说存在诞生情感纽带的可能。
从小接受的教育,让大部分仿生人对於“情感』、“觉醒”、“个性”等词语深恶痛绝,他们製造出、生育出的目的就是为了服务人类,標籤评分系统能最能衡量一个人的好坏,是最先进文明的制度。
“听说他们的上一位子嗣犯下过很严重的错误,最终被销毁,他们也因此受到牵连,
身份从科研学者降至一等公民,所以他们对我的监管一直很严格,禁止我前往这类人多声杂的地方,每天我都要將自己的行程匯报给他们。
一“这样吗?”青年点头。“那还挺巧的,我也没去过。”
“你之前给我的那本讲述『自然与动物”的书,我都读完了,里面一些『描述”还挺有意思的。”
启眼眸半敛。
她偶然间在自己监护人的书房中找到了这些书。要知道,任何哲学相关的书籍可都是被视为绝对禁忌的,翻阅都是无法容忍的臂越。
可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书房里会出现这样的书,她也不敢去询问,生怕捅破『母女”的这层窗户纸。只好安慰自己,也许这些是『爸爸妈妈”先前的那位『女儿』留下的书,只是他们忙於工作,忘了这件事。
出於好奇,她趁著“爸爸妈妈”离开家后翻阅了这些书,书中的许多內容让她仿佛打开世界的大门,对於这个世界產生了新的认识。
里面重新科学地、系统性地讲述了个体、情感、家庭、社会之间的关係,讲述了何为思想,何为人权,何为.....
自由。
起初,她恐惧著这些內容,因为它无异於將她从小到大建立的世界观硬生生用锤子打碎,可在她每晚入睡前,这些碎片又会被一双手拾起,慢慢地重新拼凑到一起,她看不清这双手主人的面孔,却感觉到对方於她而言很熟悉。
久而久之,她开始下意识地接受书中的观点,每次阅读都会產生新的感悟,有时候沉浸在其中,一读便是一整天,直到“父母”回来前,才將这些书再小心翼翼地物归原位。
再到最后,她的胆子变大,认为书中的观点也许正確的,病的是他们的世界,她试著將书本移位,“父母”对此没有察觉,她鼓起勇气,將书带给青年,因为他们是从小到大的朋友,她相信青年读完书会理解她的想法。
於是她和对方约法三章,若他看完书,与她再次討论书中的內容时,要用“自然与动物”、『描述”一类的词语去替换“哲学”与『观点』。
启慢慢地睁大眼,看向青年。
等等,刚才是青年对她的回应?
是对方对自由的回应。
她感觉,自己的心在炽热地跳。这一刻,她仿佛变成了站在巢边的雏鸟,下方是万米悬崖,身前是狂风捲云,而她的背后,正在微微瘙痒,生长出细小的、残缺的羽片。
那种炽热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本就心思懵懂的启感到口乾舌燥。她问:
“明,你看完了吗?”
“下一站,你要下车吗?”明放下罐装咖啡,微笑地將回答权交还给少女,“我们去阿波菲斯海洋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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