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恶名传遍全诡异! - 第430章 三月的春
第430章 三月的春
“怎么会这样?”笑脸爵士愣住,在场的所有人同样陷入到震惊之中。
人们难以相信地瞪大双眼,反覆確认最后的结果,呼吸都不自觉地发沉。
无人话语。
无人动作。
无声的静寂在王宫的上空流淌。
笑脸爵士神情恍惚,脑海中闪过一万种可能,他不明白,自己的攻击分明切实落到“不治之冕”的身上,造成巨额伤害,甚至就连繫统都提示他已击杀“不治之冕”。
为什么最终通报时,击杀“不治之冕”的会是逐光园的人?
他有所察觉到人群中的目光,与金髮少女那映丽的双眸对上,却见对方嘴角上扬的弧度放缓,
指尖的光芒淡去。
如果將时间慢放无数倍就会发现,在刚才的某个瞬间,“不治之冕”的血量从『-56423”猛地抬升至“1000000』,並在下一个极短的瞬间,为某种未知的力量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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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溯月时槿】!许小柚在刚刚对“不治之冕”附加了这张艺术级技能卡的『溯月』效果,在攻击命中的同一瞬间將“不治之冕”状態强行回溯到24h前!
现实与虚擬的桥樑在此刻构筑,
遥远的彼岸,血染寢殿。
赛维婭站在华丽的帷慢前,鲜血顺著弦剑的纹流淌至她的指尖,向下滴落,在她的面前,国王倒在血、黄金、丝绸编织成的床榻上,眼里满是惊恐、赤身的皇后的尖叫声迴荡在寢宫。
而正在与国王合的“啮寄生”却对到来的危险毫无察觉,沉沦在欢欣....
寒光闪过,血溅上空。
这幅场景远比歌剧要荒谬,可它发生在了现实,切切实实地发生在少女的眼前。
赛维婭缓缓抬头。
愚忠的守望者与她隔墙而坐,胸膛被自己的双刃枪所贯穿,她被钉在墙上,鲜血不停在流,顺著盔甲缝隙往外流。女人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喘不过气,却无论如何也脱不下那身重得发沉的盔甲。
“你杀了我的王,你杀了我的那么多族人。”贝利萨努力地扬起头,靠在墙壁上,让自己的姿態看上去不那么狼狈。“你杀了“啮寄生”,你明明知道,没有奇蹟的庇佑,肆虐的奇蹟雨很快就会毁灭这里。”
女將军咳出更多的血,她的血已经快流干了,双手扶在枪柄,努力地向外拔,那柄双刃枪穿透她的心臟。她这么做不是想求生,也不是想与女孩再战三百回合,她只是想痛痛快快地开臂膀,
在弥留之际,拥抱来自故乡的风。
“你就不想说些什么吗?”
“说些什么?”赛维婭的头同样仰靠在墙上,眼神有些疲惫。
阴影从寢宫的地面、墙壁、天板逐渐退回到她的裙,死亡的曲谱停止向前跃动,灵魂的音符像是迷雾中的回音,又像是一团团明而纯净的火。
“呵呵。”贝利萨笑著,咳出血,鲜血顺著她的嘴角溢出,那双闪烁著黑芒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看来,这件事对你而言,连罪恶都算不上。”
“明明看上去这么柔弱,对待生命善良,在某些方面却又意外地残忍.....:
“我只是选择了更多的人。”赛维婭说,“走之前,我会给这里施加“繁星奇蹟”,我的力量有限,或许这个奇蹟只能持续到春天结束。”
“如果,下一个统治者足够英明,他会带著剩下的人离开这里,迁徙到更温暖遥远的地方,也许过程中还会有老人与孩子死去,但只要人还在,可以被讲述的故事还在,文明的火种就可以延续。”
“这场肆虐的灾难终会过去,他们会在新的家园垒起高墙,围起围栏,开垦农田,用石灰当泥灰坚固房屋。人们会遗忘过往的苦难,接受新的生活。也许孩子们可以接受教育,妇女不用再裹上头幣,男人可以挺直腰杆,生產力会比现在发展得更快,文明的车轮会滚滚向前,开往更远的地方。”
“可三月的春,依然是春寒料峭啊。”贝利萨轻声说,鬆开扶著枪的手,她的血已经快流干了,面前便是国王威严端庄的画像,她望著对方的面容,一时出了神。
她想到的是这个王国的子民,是自己的族人,或许他们真的能像少女讲述的那样,跨越所有的冰雪与长夜,去往新的棲居地,过上安寧的生活。
这位半神沉寂了片刻,开口说。
“你之前说的话,我有些在意。”
“扯不坏的影子,就要斩断.....
“你这辈子最后悔做的事情是什么?”
“我並不后悔我做的一切决定。”赛维婭说。“过往的我......像是被裹挟在羊群里的绵羊,
羊群走到哪,我就在哪,我被动地接受著这个世界,被动地消解孤独的价值,与社会脱节,从未想过主动去爭取,错失许多机会。”
“苦难是人成长的阶梯,人的一辈子总会在这条阶梯上跌倒又爬起,然后爬到更高的地方去。
“在这段阶梯上,人们无法回头,无法左右自己是前进亦或后退,也无法在同一个阶梯跌倒两次,昨天走过的阶梯消失了就是消失了,今天跌倒的或许会与之相近,可终究还是不一样的。”
“人们会在这相近的跌倒中获得新的感悟,短暂恰似朝露,恆久譬如涛涛。”
“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因为是这些苦难让我遇到正確的人,做出正確的事,走上如今的人生轨跡。”
“我不后悔,为了一个有些幼稚的想法,比如做出许多努力,最后却奔赴向毁灭。”
“同样的,我也不会后悔今天所做出的决定,如果三月的晚春仍是春寒难料,人们没有挺过风雪,在漫漫长夜中迷失。我会做的,也仅仅是用一首安魂曲,安慰在长夜中失去的生命。”
“他们认为我是半神,认为我是上天派来救赎他们的使者,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我的肩膀。”
贝利萨说。
“可我知道,我不是神,我有血有肉,是个再真不过的泰坦族女人,我只是比他们更强壮一些,我仍有著许多人性的弱点,我的情感时常会左右我的判断,我无法做到檳弃情感,完全理性地做好一件事。”
“这方面,你比我更拥有神性。”贝利萨呵呵地笑著,气息愈发地衰弱,“至少我就做不到,
不去悔恨自己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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