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恶名传遍全诡异! - 第410章 文明死而不僵
第410章 文明死而不僵
“我从未见过如此之大的老鼠,那些巫师將它牵去了国王的寢宫。”
“我的头好痛,视线红得像流出血,自从离开那个房间我就病了。等等,外面是什么动静?”
“为什么会这么吵,是发生暴乱了吗?”
“不...:..我不能让人知道我病了,我只要待在自己的小房间就行,否则我也会被关进去的,
那个女狂人已经没有底线了。”
“但愿一切都能好起来,可我头疼得真的快炸”
笔记夏然中止,赛维婭放下笔记,回望一地的鼠尸,或许这位看守此刻正安静地躺在其中。
这位看守日记详细记录了那些巫师布置仪式的全过程。
先是通过仪式引来“啮寄生”的注视,再通过非凡材料將其困在房间內,最后囚困在凡人的身射躯。
想必最后那位大老鼠,便是“啮寄生”在现实的投影具现。
看来两百年前,那些巫师也是这么带来“啮寄生奇蹟”的。
仪式的步骤本身並不重要。
可以隨意地打乱拆分。
重要的是,让“永恆园”中的“存在”注意到。
像是行走在戈壁上的人类,远望平原上有一群蚂蚁生起篝火,也会不免感到好奇,前去查看。
赛维婭之所以在王宫中未对那些巫师直接动手。
一、敌人並不清楚她的存在,那位愤怒司教的能力太过诡异,弄清楚敌人背景前她並不想过多使用繁星歌者”的能力。
二、就算真的將那些巫师杀死,王国的奇蹟本身已处於爆发边缘,反而会因为线索中断导致王国的覆灭成为必然。
而现在,既然確认“啮寄生奇蹟”在现实中对应的具现,二者条件达成其一。
那么,接下来的目的就很简单了。
她会去王宫,亲手杀死挡住她的巫师以及“啮寄生”,结束这一切。
想到这,赛维婭即刻动身,匆匆地向监狱外走去。
阿图拉微微一愜,伸手打算拦住她,却发现一柄指挥弦剑悬在她的脖颈,毫釐之差就能取走她的性命。
女人浑身冒出冷汗,不仅是因为近在颈前的弦剑,更让她害怕的是少女此刻的眼神,柔和平静,却又寒得像雪。
她不明白,少女突然是怎么了,为何气质会发生如此之大的变化,简直像变了个人。
“赛维婭,你这是怎么了?”
“別让你的族人来王宫。”
意识到什么,阿图拉的眼神也渐渐凝上一层冰霜:“你要做什么?”
“杀人。”赛维婭说。
“杀谁?”
“谁挡著我,我就杀谁。”
见到这位异乡友人的看向自己的目光满是复杂,赛维婭轻嘆一声,简短地解释了自己先前的发现。
“国王被那些巫师蒙蔽,只有將“啮寄生”杀死,这场瘟疫才有可能停止。”赛维婭说。
“我不想对你的同伴下手,也不想对无辜的人下手,你应该能理解......
“抱歉,如果是这样,我不能放你离开。”
阿图拉的回答让赛维婭微微一。
还未等她做出反应,阿图拉便拦在她的身前。
“我以为你会更理性。”赛维婭安静地注视阿图拉的眼睛。
“我已经很理性了,我们不能背叛这个王国,出於忠诚,也出於我们泰坦族人的精神图腾。”
“將军她是唯一一个能够带领我们泰坦族回到故乡的人,她的力量很强大,却来源於人们对她的信仰,我们的族人早已十不存一,难不成你要让我眼睁睁看著最后的一点希望破灭吗?”
“可你们的故乡已经毁灭了。”赛维婭说。
“正是因为毁灭了我们才要回去啊!”阿图拉情绪有些失控。
“我们泰坦族人从不害怕跌倒。”
“因为我们每一次爬起,掌心紧的泥土里,都有一粒未来的草种。”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愿和赛维婭站在对立面,明明不过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这位善良的女孩却对她施以善意,是她唯一结识的异乡友人。
“让我们拋弃自己的故乡与信仰?那才是真正的灭亡。”
当文明精神的火炬无人接替,意识的共同体像沙塔那样崩塌,这个文明便真正灭亡。
反之,只要文明的痕跡仍被人铭刻在石板,在数万年后被人从遗蹟发掘出,这个文明的存在將在新的篇章中永恆不朽。
文明可以死亡,可绝不能灭亡。
文明的尸体,死而不僵。
长夜总会过去,新生的文明会在废墟上建立起一座座新生的高塔,人们会沿著过往的轨跡,重建棲居地。
可连绵的灯火下,人们又该回忆去什么,父母讲给孩童的故事从何而起?
“我们是游牧民族,同样也是战士,我们的归宿要么是战场,要么是安寧的原野。”
“我不能让这个王国的子民对將军失去信任。”
“那样她会死的.....:”阿图拉地乞求。“赛维婭,离开吧,当做什么也没看到,离开这个王国吧.....
3
“我们这一代的泰坦族无法回到故乡,我们只能摊开双臂去抓住故乡的尘土,与风中的同伴相拥。”
“可我们的后代,当他们发出第一声啼哭时,看见的会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清澈透亮的溪流,
以及漫山遍野的羊群。”
“我做不到。”赛维婭平静地说。
瘟疫仍在肆虐,庞加尔德还有十几万的人將手竭力伸向裂隙,只为抓住一线生机,她不需要去强调,阿图拉明百这个道理。
“那就杀死我。”阿图拉放下手中的长矛,眼中的希冀退却,仅剩下灰暗的坚定。
“我会紧紧抱住你,拖延住你的脚步,除非你斩断我的双臂,砍掉我的双腿,否则...
“阿图拉,动手!”
芙洛拉大吼著抓住长矛从一旁衝出来,被赛维婭轻易地用水流禁住颈部,长矛掉落在地。
芙洛拉在空中剧烈地挣扎著,表情十分痛苦,全身的骨头髮出细微的“咯咯』声,只要赛维婭梢加用力,她的脖子就会被拧断。
“別这样,赛维婭。”阿图拉眼角满是泪光,“求你了。”
“抱歉。”赛维婭没有痛下杀手,將芙洛拉拋回到阿图拉身边,手心弦剑上挑,斩出一道蓝色的弯月!
天板轰然倾塌,无数的怪物从上方像潮水涌下,赛维婭驻足在原地,最后回望这位友人一眼。阿图拉抱著怀中昏迷的芙洛拉,证地目送少女头也不回地远去,走得这么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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