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恶名传遍全诡异! - 第291章 异路歧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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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1章 异路歧途
    红彤彤的残阳自高墙的背面落下,投落下的阴影將整座町镇笼罩,光与暗如同彼此的镜像,在黄昏时刻形成的边界处交融。
    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还有许多潜藏在阴影中的黑暗与罪恶正在发生,违禁品的交易,流血暴力的衝突,帮派之间的火拼,看似平和的小镇下方暗流涌动。
    时间是一位公平而静默的统治者。
    於每个人而言,时间都平等而均匀地流逝著,在不断向前流过的时间中,卑劣者將渡过空洞虚无的快乐,执念者將葬送满目荒唐的悲凉。
    月明星稀,隨著季节慢慢步入深秋,气候变得愈发寒冷乾燥,那颗悬掛在浩淼星河的天体发出妖异的紫色光芒,像一位巨人在漆黑夜空中睁开了他的眼晴。从地上的角度出发,能够清晰地看见天体表面的疮,蒙在天体表面的紫色尘埃,那是一座座直径数千米的环形山,以及遭受撞击后环绕著天体的小行星带。
    我们究竟处於在一个怎么样的世界?
    我们脚下的星球,在寰宇中究竟又是一个怎么样的存在?
    寰宇有多奥妙深远?
    没有人能给出这个问题的答案,寰宇对於每个人来说都是奥妙的,建立在近星轨道的空间站、卫星不过只是浩瀚星河中的一粒沙尘,不足以证明人们曾在寰宇留下了自己的足跡。
    现有的科技甚至无法揭开他们脚下这颗星球的面纱,巢都与巢都之间动輒数百万公里的距离,按目前已知的巢都数量去推断,他们所处的这颗星球无论是体积亦或是质量,都將会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只有当人们彻底摆脱了怪谈的困扰,踏上了对於头顶这片星空的探索之旅时,才意味看属於他们的黄金时代真正到来。
    远方巨墙內时不时映照出的火光將天空染得金红,无声诉说著夜晚的不寧静。
    露天楼台上,两道身影坐在摊开的摺叠椅上,相互碰著杯,一杯敬巨墙內崇高战斗的人们,一杯敬头顶上灿烂的星空。
    “老师,你的身体.....
    一旁的青年上前,露出担忧的神色。
    男人摆看手,示意自己並无大碍。
    “海登堡,没说错吧?”塞巴斯举著酒杯对著身旁的男人呵呵一笑。
    “那个名字已经不重要了,你说得对,最后的时间,我应该试著去放下那些悔恨,我应该去试著多了解了解自己的女儿,在最后的时间里。”
    城中村一一口气喝了半杯烈性的威士忌酒,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年近半百的他对於身旁活了百岁的老怪物来说年轻的像个孩子,可今晚他们都只是一位女儿的父亲。
    “一直以来,我忙於自己的工作,忽视了她的感受,不知道她已经被带偏了,走向了歧途。”
    说著,城中村一拈著手中的塑胶袋里的块在塞巴斯面前晃了晃,在妖异的紫色月光下,棱状晶体的表面折射摄人心魄的光。
    “直到那天我在卫生间里面发现了晕倒的她才知道,那些游荡的混混们天天带著她在酒吧里面打混,她因此染上了这种东西。
    “在去医院的途中,晴菜停止了心跳,身为化学教师,我很清楚她的死因,亢奋引起的心肺骤停,在生命的最后时刻她一直在质问我为什么从不顾忌她的感受。”
    城中村一红著眼,一声嘆息中包含了诸多无奈。
    “她说得对,如果我多给她一点关注,早一点发觉她消瘦下来的身体,以及那些月亮留下的瘢痕,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塞巴斯摇摇头没说什么,缓缓给自己倒满了一杯威土忌,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碰过酒了,记忆中最后一次是在二十几年前,那时他还跟在夫人身边,小姐还未出生,他看上去也没有如今这么苍老,容貌与青壮年时无异。
    夫人不喜欢菸酒的气味,他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再碰这种东西,可谁能想到曾无限风光、不可一世的幽鬼,终有一天也会败倒在病魔的手中,在悠长岁月的战斗中他留下了一身顽疾,即便是赤家最顶尖的医师也对他这副千疮百孔当然身体束手无策。
    没能守护住爱人,没能跟旧时代的老友战死在战场时都是他的遗憾,却也同样让他遇到了生命中重要的事物,人们都说他这头老狼因为那位小家主剪去了自己的爪子,磨平了牙齿。
    爱会让人变得浑身都是破绽,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患得患失,变得胆小,將所有的锋芒全部敛藏,为人处事学著变圆滑,从夫人手中接过啼哭的女孩那刻开始,意气风发的他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只是一位沉稳的老管家。
    不再眶毗必报,不再义气用事,不再將自尊、名利、权欲看得那么重要,变得可以忍受他人劈头盖脸的怒骂,变得可以为了小姐的安危放下身段,忍受屈辱,旧时代战场上的老幽灵某种意义上迎来了他的新生。
    为了小姐,他遗忘了过去的自己,所有的辉煌过往,所有的遗憾与悔恨,只作为塞巴斯陪伴在幼小的对方身边。
    两个父亲在这个夜晚聊了很多,倾诉许多深藏在內心的话语。
    就在城中村一通红著脸,借著窜上来的酒劲,打算继续说些什么的时候,一旁的老人不知何时目光变得凌厉,猛然抽出一柄长刀,刀身神速弯曲近乎至断裂,强劲的罡风激盪开,斩出的刀意亦如照亮无边黑暗的一道明锐电光,將周围的一切尽数湮灭。
    整个楼台被平整地一分为二,墙体的横截面无比整齐,缓缓向下掉落,深壑般的裂痕出现在晦暗天穹,就连天上那轮妖异的紫色圆月仿佛也被斩击为了两半,车辆的警报鸣笛声迴荡在漆黑的夜,响彻在整座町镇。
    仅一刀,为整座蜻蜓町上方的夜空濛上了死亡的光彩,
    注意到抵在喉间的长刀,城中村一颤颤巍巍地抬头,吞咽著唾沫,被嚇得完全醒了酒,话语间满是不淡定:“这..:::.这是?”
    “杀人。”塞巴斯语气平缓。
    一身管家服的老者先前还像个行將就木的病患,这会儿像是从旧战场的户山血海中重新爬出来的幽鬼,气息一瞬恢復到极盛,举手投足间气势磅礴道劲,足以斩灭海山的威风將城中村一带回冰冷的现实,重新认识了身旁的老人。
    酒过三巡,酒意让他差点忘了对方是一名货真价实的棱阶收尾者。
    “杀谁?”
    “所有不利於小姐的荒唐。”塞巴斯眼神进射出锐利锋芒,这只蛰伏已久的老狼在临终前终於打算重新向世间显露出他的爪牙,不动则以,动则石破天惊!
    塞巴斯缓缓將长刀从城中村一喉间抽离,“我会用最后的时间,为小姐扫平前方所有的障碍。”
    注视著塞巴斯消失在寂寞的夜,城中村一缓缓地吐了口气,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如释重负,缓缓擦去额头的汗,一旁的青年早被嚇得瘫软在地上不知所措。
    鬱闷、屈、侮辱多重强烈的情绪在城中村一的心中发酵,他紧握起手中袋装的月亮,想要將它狠狠丟向远方,这时惟幕前忽然弹出了他的检查报告。
    无数数据表明,化疗起了效果,他肺部的肿瘤比起上次大面积的消退,上午吐出的黑血不过只是因为化疗带来的副作用....:
    海登堡紧獴起手中的块,最后將其收了起来,拍了拍一旁地上瘫坐的青年肩膀:“走吧,高健同学。”
    这一夜註定不平静,旧时代的遗影將再度笼罩在人们头顶,世界会回想起幽鬼这个名號曾带来的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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