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的恶名传遍全诡异! - 第259章 第258张 血染庙院【二合一】
第259章 第258张 血染庙院【二合一】
华灯初上,星华璀璨。
许小柚站在琳琅满目的摊位前,身后是喧闹的集市,这是一年中蜻蜓町最热闹的时间了,雕的神轿与彩车队伍从山脚处上来,放眼望去灯火通明,一眼望不到头。一身浴服松糕鞋的女孩们从她的身后走过,手中的小团扇扇动,隱去嘴角面容的变化。
她俯身在地摊捡起雕刻精致的人偶,人偶看模样像一名少女,身披鲜艷的絳裙,额前硃砂点缀,髻穿髮簪,双手两柄长剑舞动,一副面具獠牙凶狞,亦如红鱼,又似恶鬼。
细细打量,面具有如无形的漩涡,目光被吸引到其中,久久许小柚才回过神,周围有许多人的注意力在她身上,心想是她这身格格不入的打扮吧。蜻蜓町的居民们在流灯节当天都换上了传统的服饰,踩著厚厚的松糕鞋,她仍是白日中的打扮,格外醒目。
“御红神。”夏久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许小柚转过头,对方和她一样,短夹克马丁靴,手中提著不知哪个小摊中买来的小灯笼,至於口中的御红神,大概是她手中的少女人偶?
“换个名字或许你就认识她了,赤红舞姬。”
许小柚心中划过瞭然。
“她手中拿的剑是蛛蛊牙与赤云,脸上戴的面具是嗔笑蛛面,髮髻別的髮簪是八蛛曲琼玉,还是可爱的丸子头。”
夏久梨的声音不大,但也没刻意掩饰,一些上了年纪的长辈投来怪异的目光,似乎是在问责,少女冒犯神明的態度。
夏久梨不以为意:“神明不神明的,都是假的,真正需要去敬畏的存在才是人们一切苦难痛苦地源头,什么惠比寿、大御神、天照命、月读龙比起这些虚无飘渺的存在,这位御红神反倒是最值得尊敬的了,因为她真实存在。”
“少女运用美貌,迷惑了八蛛巢母的眼目,除恐惧,掳去它的獠牙,製成蛛蛊牙,
洞穿它的头颅。
“少女人如明镜,映照出八蛛巢母的大恶,凝成八蛛曲琼玉,镇压八蛛巢母的意志,
瓦解它的恶念。
“少女心怀大义,身上的锁、业障、人性的一切劣根化为嗔笑蛛面,剥去八蛛巢母的脸庞,让它无以面见天光,永世墮入黑暗。
“少女兼具智慧与勇气,在御原城与八蛛巢母大战三天三夜,最终运用赤云,於高天台之上斩杀八蛛巢母,斩灭它的灵魂,將它的身躯为八个部分依次封印,四大神器交於四大城的御神手中,少女自此没了下落。”
“赤红舞姬的佳话经过数百年流转,被后人过度神话,其本身作为至高神加入了赤天的神话体系,这点让我还挺不爽的。”夏久梨在许小柚耳边小声说。
“明明是一段凡人向天举起叛逆之剑的故事,却被传成至高神大战,失去了它原有的史诗色彩,真差劲。”
许小柚的心思並不在少女的吐槽上,来赤天之前她就常听到过有关八蛛巢母的传言,协会对於灭世级怪谈的概念划分非常模糊的,只知道在世界级之上,或许其字面本身就能完美詮释这一等级。
官方从未指明过赤红舞姬最终下落,民间大多认为,这位传奇光棱阶收尾者最终在那场人神大战中战死,封印了八蛛巢母同时也给后世留下了个烂摊子,每年赤家都要在四大城中投入兵力资源,搜寻四大神器的同时以免八蛛巢母再度復甦。
城內的战爭永无休止。
数十年前的楼城战役中,八蛛巢母的右肢其一与头颅发生接触,引发了最低程度的復甦事件,协会中无数人用生命去填补,对特六课全员战亡,在世界上留下道触目惊心的伤。
被少女牵起手穿过了人潮流动的人群,走过豌崎嶇的山路,跟隨长长的神轿与车队伍,两旁身披鎧甲,为御红神送行的御卫兵们三步一、视与肩平、瞪如铜铃、声如洪钟,一身甲片哗哗作响,无一不是青面疗牙形如恶煞,
最前方的祭祀者口中念念有词,一身青红长袖,手中写满祈文的长绢铺落在地。轿车经过时,喃喃低语转为高声呼念,轿车內御红神女轻掀轿帘,露出半个脑袋,过目祈文,
为那位神明览阅,在那之后是银铃般的轻笑。传说中每当御红神开心时,就会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在那之后她会保佑一地风调雨顺,年年平安。
回望远山,星星灯火飘向整座天空,夜空被渲染的唯美,如流动的火焰,她们在祭拜的庙前找了个小山坡坐下,身后神轿的队伍来到了山顶,祭祀者將指粗的长香插在香炉中,年长者在香案前跪拜,庙院前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被这种热闹的氛围感染,心中也不由自主地平静下来,唯美的夜空下整座蜻蜓町都灯火通明的,流动的人们像首流动的诗,女孩的小腿压弯青嫩的草,就这样摊直身体坐在她的身边,向她分享滋滋冒油的烧鸟串。
“看吧,没骗你,流灯节很热闹,对吧?”夏久梨似乎是被烫到了,一边呼著气,一边隨口说。
“时代变迁,赤天大部分地方都见不到这种传统节日了,蜻蜓町虽然是个乡下小破地,和赤市没得比,但这里的人们很重视这种节日呢,有个词怎么说来著,烟火气?”
耳旁是女孩不休,入目是繁华一片,许小柚的心静如水,目眺远方,些许放鬆地將身体向后仰去。从来到这个世界开始,能够这么放鬆的时间就不多,除去在艺术之星与唐歆的日常,她已经很长时间没停下来看看沿途的风景了。
每个人的人生都是漫长的旅行,她的人生像条笔直的线,没有多少分叉口,只有无限长的远方,一眼望不到尽头。一直向前走的旅者总会累的,她就曾想过要不要就待在艺术之星,和蓝发女孩相处,过一段相对平凡,没有那么多波澜与风的人生。
可麻烦总是接二连三地不断找上门,那场与唐歆的放鬆旅行,谁能想到会变成如今这样,唐歆现在怎么样了,她到现在都不清楚对方的情况,还没去见过对方一面呢。
一个月后,她一定会回到艺术之星,陪对方走完最后的好感度剧情,为艺术之星的旅途添上一个盛大的结尾。
耳边嘰嘰喳喳的女孩走远了,走之前表情出奇的正式,许小柚心想夏久梨是去庙中祭拜了吧,这时一道冷笑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哼哼哼。”
转头,只见安洁莉娜抱胸靠在一旁的树上,漆黑的“鸦杀烬装”初具雏形,经过这么多天的休养,她破碎的神赋终於得以重新凝聚。
从下午两位五阶收尾者见面开始,许小柚就將安婭叫回自己身边,在山脚下的集市对方就在不远处的阴影中跟隨她。
“我猜你现在脑子里一定在想,这种寧静的时间能再长点就好了。”安洁莉娜说。
像是想到有趣的事情,安洁莉娜又阴侧地笑了两声,许小柚微微起眉头:
“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安婭。”
“这里的平静马上就会被打破,喏,瞧那。”安洁莉娜扬了扬下頜。
许小柚看向对方指明的方向,一辆黑车停靠在院墙的角落,上面被丟下来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
男人从地上爬起,透过车前镜看清自己的面容,眼中爬满惊惧的血丝,皮肤盈白如透明瓷器,窥见车內一抹反光闪过,他身体剧烈哆嗦了一下,步履购地向著人群中走去。
男人口乾舌燥,热闹繁华的世界在他的眼中天旋地转,他想要向过往的行人求助,背后阴冷注视让他感到深深的寒意,胸腔中滴滴的声响让无边的恐惧从他的苦胆上一路升到肝臟、心头、最后快从喉腔中喷发出来。
男人哆哆嗦嗦地想要去摸怀中的药包,几粒朱红色的块状物掉在地上,掉在他够不著的地方,这会儿,他的眼中彻底蒙上灰色的恐惧与绝望。
阴影中,男人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不知是不是许小柚看错了,她分明瞧见巨大的蛛螯从男人的脸上爆了出来,鲜血淋漓,背后凸起无数鼓包,一条数米长的蛛腿捅穿了男人的背部!
许小柚眨眨眼,男人又消失不见了,先前的位置空无一人,仿若只是她看错了。
“那是.
,
安洁莉娜耸耸肩:“矣,一整个下午都跟在你身边的那位小家主现在可被湍涌的人群挤来挤去呢,会不会遭遇危险呢?”
许小柚刚欲动身,却被安洁莉娜一把拽了回来顶在墙上。
“安婭,你干什么?”
安洁莉娜满脸无所谓,环勾住她的肩膀:“占有欲犯了,她对你来说不重要,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孩罢了,那么在乎她干嘛?”
瞧见安洁莉娜戏謔的目光,许小柚没多大反应,知道对方只是变著法子噁心自己:“有协会的人在庙院中,对吗?”
“喊,真没劲,你要想去就去吧,被协会注意到我会丟下你跑的。”安洁莉娜抱胸说“其实我根本就不在乎你。”
许小柚直接无视了安洁莉娜,换上一身灰袍,竟然將一暗金蔷薇”的面具戴在脸上,
向著湍涌的人潮中走去,安洁莉娜微微一愣:“喂,你这傢伙是疯了吗?”
说完她就意识到,庙院中还有不少与许小柚打扮相同的“暗金蔷薇”,那些都是暗金蔷薇的狂热追隨者,统一打扮成暗金蔷薇出没在公共场合,协会对此早已见怪不怪了,每天都有数千百起“暗金蔷薇”的目击报告,许小柚这么做反倒能掩人耳目。
“蠢货,一个人去送死也没人拦著!”
安洁莉娜语气狠厉,另一名暗金蔷薇打扮的狂热粉丝来到她的身旁,標誌性的灰袍笑脸面具很是醒目。
“有兴趣了解一下我们的暗金蔷薇神教吗?”
安洁莉娜警了那名容貌稚嫩的女孩一眼。
不一会儿,同样换上暗金蔷薇cos服的安洁莉娜从围墙后衝出,一跃上屋檐,飞快追向远走的许小柚,仅剩下先前的女孩抱著胳膊,在原地发呆,检查身上衣服,確认自己没少一块肉后才发觉自己cos服被人抢走了。
“矣?”
庙院中,夏久梨平静地將手中的香插在香炉上,双手合十,內心虔诚地祈祷,渴望未来有一天,暗夜下一切罪恶都將无所遁形。
当然,她从不指望虚无縹緲的存在会注视到自己,在逆境中,她只相信个人的力量会改变一切。
周围热闹的氛围被一声尖叫打破。
锐利的叫声刺开人们的神经,深深蔓延入人们內心,听到尖叫的瞬间,夏久梨就感到不妙,要知道在赤天,人们的恐惧被勾起是一件极其严重的事情,所有恐怖影像被禁止传播。
想必定然是发生了什么,夏久梨迅速起身,庙堂中准备祭拜的人们脸上皆浮现出迷茫、疑惑、以及少许对未知的恐惧,她绕开人们,快步向著庙堂外跑去,院內早已乱作一团,人们不知因何而四散逃窜,恐惧的情绪飞快蔓延、传染。
“发生了什么?”夏久梨拦住一人问。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別问我,別问我,他们说有人变成怪物了,症,是症啊!”
那人满脸惶恐,显然是无法理智保持思考了,这种情绪的传染非常迅速可怕,几个眨眼间,山上便陷入了恐惧的混乱漩涡,人们相互踩踏推大叫,即便谁都未真正见到过怪物。
为了不让恐惧向山脚下蔓延,庙人们提前將大门关上,游客们哭喊成一团,拼命拍打庙墙、门扉想要离开这里,有人踩踏他人想要翻墙出去,被庙人们举起长杖打落下来。
“都冷静一下!各位,都冷静一下!”庙人中的方丈站出来喝道,喝声极具贯穿力,
传遍整座庙院,先前躁动不安的人们这才停下,脸上惶恐的神色各异。
有名男人痛哭地跪倒在地上,一边流泪一边乾呕,呕出来的透明液体里缠满白色丝状物,一粒粒米粒般的白点分布其中,有如晶莹剔透的虫卵,旁边的人帮他翻出药包,餵服朱红色的块状物后,男人恐惧的生理症状才慢慢消退。
“搞清真正发生什么之前,保持理性看待事物,不要大肆传播恐慌情绪,以免局面失控,一传十十传百,犯下不可挽回的错误。”
方丈的声音洪亮,在场的眾人这才慢慢冷静了下来,可还未等人们心中的恐惧消退,
其中一人瞪大眼,指著方丈身后的黑暗,张大嘴竭力想要喊出声。
下一刻,血溅到数丈高,庙人的头颅被什么锋利的东西切下,滚落到人们的脚底,
双目暴凸圆瞪,禿顶上沉香点下的六斑很是显目。
黑暗中传来蜘蛛的吐丝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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