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潮将至 - 第35章 影爵的遗產

    “……”
    看著落入钱才手中的信封，影爵愕然半晌。
    片刻，他惨笑一声，已经明白了自己的命运
    “……为什么？”
    影爵的声音已经扭曲变形，像是从深渊中挤出来的嘶吼。他布满阴影斑块的手臂颤抖著指向钱才，眼中满是不甘与困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他们战斗这么久，这个神秘的少年却依旧一副毫无变化的模样。
    这不公平！！
    钱才平静地注视著这个正在异变的对手，月光在他眼中映出一片冷冽。影爵的身躯正在崩溃，西装早已被膨胀的躯体撑裂，露出下面完全阴影化的皮肤。
    “去地狱里问吧——”
    三枚高速袭来的飞石分三个方向，带著前后次序依次轰向影爵。虽然对方的阴影依旧自动飘起护体，但却被打的一阵剧烈晃动。
    刚刚交手之际，钱才已经试探出了影爵护体能力的极限。
    三枚飞石骤然撕裂空气，以精妙的间隔先后轰向影爵。阴影屏障剧烈震盪，发出不堪重负的“嗤啦“声。
    钱才的嘴角微微上扬，经过多次试探，他已经完全摸清了对方防御的规律。
    影爵的护体阴影能够主动吞没一切接近到半米內的飞行物，但这种吞没是有短暂冷却期的。
    对於短时间內高频率的攻击，阴影防御的消耗將会急剧提升。
    並且，隨著继续调动力量，影爵身上的异化程度还在继不断加深，进一步让他的精神状態开始不稳定。
    期间，影爵不是没尝试过用那支奇形手枪来还击，但钱才总是能在关键时刻闪开他的枪击。
    在战斗中，钱才还掌握了一个新技巧，那就是平常只將奇点態精神力聚集在双眼上，只有在需要闪避时，再进入全身加持状態。
    这样对他身体造成的压力將会大幅度降低，也能维持更长时间战斗的消耗。
    隨著钱才的第二轮飞石轰击，影爵的护体阴影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嗤啦“声，如同被撕裂的布帛般破碎开来。
    同时，影爵的呼吸越来越急促，那些紫黑色的纹路已经爬满了他的整张脸。
    “为什么…你还能……？！”
    影爵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形，死死盯著依旧气定神閒的钱才。
    钱才轻轻甩了甩手腕，两枚砾石再次悬浮在他身侧。
    “因为我的力量，每一分都是自己艰苦修炼得来的！”
    话音未落，带著音爆的碎石再次激射而出。这次它们划出诡异的弧线，几乎同时命中影爵的身躯。
    “噗——噗——“
    隨著两声闷响，直接被石块打出两条贯穿伤的影爵踉蹌著后退两步，嘴角渗出黑色的血液。
    同时，那些攀附在他脸上的紫黑纹路也失去了压制，彻底爬上了他的眉心。
    “不……不可能！”
    他低头看著自己颤抖的双手，却发现原本的人类皮肤已经彻底被阴影斑块所吞没。
    “结束了！”
    看著影爵突然出现诡异变化与反应，钱才轻轻嘆了口气。
    仿佛印证他的话，影爵胸口的黑色印记突然爆发出刺目的紫黑光芒。
    “吼——”
    一声不似人类的咆哮从影爵喉咙里发出，他嘴角裂开到耳根，露出同样幽暗漆黑的利齿。
    “我没有失败！更多！我还有更多的力量没能发挥！“
    影爵的思维开始变得模糊，某种陌生的意识正在侵蚀他的神志。
    “……我这是怎么了？”
    他惊恐地摇头，却听到自己的声音变得越发非人。
    下一刻，隨著阴影彻底覆盖他的双眼，影爵却是突然诡异的平静下来。
    “不……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原来向来是我错了，这才是这个世界的真相！”
    “今日，我终於迈出这一步，不必再小心翼翼滋养维持这陈腐躯壳！迈向更高的形態！更加完美！更加纯粹的存在！”
    “嘿嘿！我成了！！”
    下一瞬，影爵的声音忽然变得空灵，仿佛来自遥远的彼岸。
    他转眸看向神色凝重的钱才，摇了摇头。
    “可悲的螻蚁，哪怕身负『资质』，却终究还是被表皮世界束缚著心智。”
    与之同时，他那已经彻底阴影化、完全失去了人形的身躯，此刻竟是逐渐化为漆黑的灰烬飘散，但他的声音却始终带著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你永远不会懂…这种……完美……”
    最后一丝紫黑光芒闪过，在半空中凝视著钱才的漆黑双目终於散去，那个曾经是影爵的存在身体如同沙雕般崩塌，彻底化为飞灰。
    但直到彻底消散之际，怪物那双幽暗的眼睛里始终带著浓浓的虔诚与满足之色。
    月光如水，洒落在废弃仓库的残垣断壁间，隨著夜风拂过，地上只余一小滩黑色灰烬。
    而在那堆灰烬中跌落的数件杂物中，一柄银灰色的狰狞奇形手枪，以及一枚闪烁著淡淡紫黑色幽光的宝石格外显眼。
    “再见了，影爵阁下。”
    神秘操控者异化程度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就会变成这幅模样。钱才前世也见过，对此不算意外。
    確定影爵彻底死亡后，隨著精神的骤然放鬆，身体各处传来的巨大疲倦与酸痛感顿时袭来，
    钱才直接毫无形象的坐在了地上，剧烈的喘息著。
    实际上，连续动用奇点態精神力加持全身，对他身体的压力同样不小。
    只不过，这种单纯的疲惫，与神秘操控者的精神异变程度加剧相比，还是好很多的。
    平復片刻，他走到影爵消散的地方，弯腰捡起掉落在地的奇型手枪。
    枪身在月光下泛著冷冽的金属光泽，枪管处刻著细密的暗纹，仿佛在诉说著它不寻常的来歷。枪柄的金属上刻著一行体联邦文字。
    “幽影使者……”
    钱才轻声念出这把枪的名字，指尖抚过枪身上那些狰狞流畅的纹路，露出愉快的笑容。
    “不错的战利品。”
    这柄枪经过了特殊处理，持枪者可以向枪管中输入异种力量，为子弹进行附魔，也算是一件神秘侧装备。
    只可惜，枪內的子弹已经空了，而影爵留下的杂物里只有一个装著六发子弹的备用弹夹。
    “可惜，子弹的问题还是只能我另想办法了。你还真是为我出了个难题啊，影爵阁下！”
    钱才轻声自语的同时，將战利品別在腰间。倘若正常状態的影爵听到他的评价，可能会被气到跳起来。
    隨后，他的目光转向那枚散发著紫黑色幽光的宝石。
    宝石只有拇指大小，內部却仿佛有无数阴影在流动，偶尔闪过一丝令人心悸的紫芒。
    “暗影道途的力量精粹聚合体……纯度和体积都不错。”
    钱才的眉头微微扬起，神色愉快。
    “不愧是精神异化度达到百分之百的神秘代行者，掉落品质就是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