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人聊天群：我的群友都不是人！ - 第46章：毛利对新一的嘱託

    “凭什么他们年轻人能占那么大地方？我们就得挤在这里？”
    “我们来得也不晚啊！这点吃的够谁塞牙缝的？”
    “妈，您小点声！现在特殊时期，大家都不容易，能有地方待著就不错了……”
    “物资都是统一分配的，先將就一下吧。
    人家还要负责出去……战斗，多休息会儿也是应该的。”
    “战斗？我看他们就是找藉口偷懒！”
    老妇人根本听不进去，声音反而拔高了几分，引来了周围一些目光。
    “要不是你们非要跟著大部队走，磨磨蹭蹭，我们早就能找个好位置了！”
    “够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滚一边去！別在我这里碍眼！”
    爭吵陷入了短暂的僵持。
    最终，为了避免爭吵升级引人注意，也像是一种无声的妥协和赌气，
    那对中年男女重重地嘆了口气，互相看了一眼，带著显而易见的挫败感起身。
    他们默默地走到靠近避难所东北侧通道入口附近的一小块相对空旷的地上坐下，与固执的老妇人隔开了相当一段距离。
    老妇人则哼了一声，扭过头背对著他们，独自蜷缩在原地，肩膀微微耸动，不知是生气还是委屈。
    柯南微微皱眉。
    这种极限环境下，家庭內部的细小矛盾也容易被无限放大，变成刺伤彼此的利刃。
    他並没有太在意，只当是末日压力下又一幕令人唏嘘却也常见的人间场景。
    毛利安顿好眾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疲惫地揉著额头。
    小兰走过去，递上一瓶水：
    “爸爸，你还好吗？”
    “放心，爸爸没事。”
    毛利抬起头，看著女儿担忧的脸庞，勉强笑了笑，但那笑容里的苦涩和疲惫，却怎么也掩盖不住。
    他知道自己灵魂宝石的状態，也知道这或许是自己最后能保护女儿的时光了。
    父女俩一时无言，空气中瀰漫著沉重的情绪。
    片刻后，毛利似乎下定了决心。
    他站起身，走到正在观察避难所內部结构的柯南身边，將他拉到一个无人注意的角落。
    “臭小鬼。”
    毛利的声音带著前所未有的严肃。
    柯南一愣，抬起头。
    “不，应该叫你……”
    毛利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著他，
    “工藤新一。”
    柯南瞳孔猛地一缩，心臟狂跳起来。
    他没想到，会在这种时候，以这种方式被毛利大叔揭穿身份。
    “……毛利叔叔，你……”
    “別问我怎么知道的。”
    毛利打断他，眼神复杂地看著这个身体变小的高中生侦探，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他深吸一口气，將手按在柯南的肩膀上，力道很重。
    “听著，工藤。我的情况……我自己清楚。”
    他瞥了一眼自己胸口的灵魂宝石，
    “我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但是，兰……还有大家，我必须保护好她们。”
    “如果……如果我出了什么意外……”
    “兰……就拜託给你了。”
    “一定要把她安全地带出去！”
    柯南怔怔地看著毛利大叔。
    他从未见过如此严肃而又沉重的毛利小五郎。
    眼神中，有作为父亲的担忧，有身为魔法少女即將走到尽头的觉悟，还有对他的信任。
    短暂的震惊后，柯南郑重地用力地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毛利大叔。”
    “我向你保证，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用我的生命，保护好兰！”
    毛利看著眼前的少年，或者说，看著那个隱藏在他体內的灵魂，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想走回小兰身边。
    就在这时，他口袋里那只老旧的翻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在这死寂和压抑的避难所里，铃声显得格外突兀。
    毛利皱著眉掏出手机，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名字。
    是妃英理。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一个稍微僻静的角落，按下了接听键。
    “餵？”
    他的声音带著无法掩饰的疲惫。
    “小五郎？！”
    电话那头传来妃英理急促的声音，透著浓浓的担忧，
    “你和小兰没事吧？”
    “新闻上说东京的情况很不好！
    “你们现在在哪儿？安全吗？”
    “我们……暂时没事。”毛利揉了揉眉心，“在一个指定的避难所里。”
    “哪个避难所？”
    “我看到报导说东京很多区域都失联了！
    我这里也出现了很多示威游行的人，但目前还好，现在正想办法回东京，你们等我！”
    “別过来，英理！”
    毛利立刻阻止，语气严肃起来，
    “听我说，现在外面非常乱，交通基本瘫痪了，而且……非常危险。
    你一个人过来太冒险了，根本不安全。”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
    “到底有多危险？小五郎，你告诉我实话。”
    妃英理的声音带著律师特有的敏锐，察觉到了毛利语气中的沉重，和平时的故作轻鬆完全不同。
    “实话就是，连自卫队都控制不了局面！”
    “到处都是……混乱。你想像不到的混乱！
    待在外地就好，別来东京，拜託了！”
    小兰听到了动静，走了过来，正好听到父亲焦急的话语。
    她轻轻碰了碰毛利的胳膊。
    毛利看了女儿一眼，把手机递给她。
    “妈妈？”
    小兰接过电话，努力让声音平稳，
    “爸爸说得对，您千万別过来。
    我们在这里暂时是安全的，但是你来的路上一旦遇到危险……我们真的会担心的。
    您照顾好自己，等情况稳定了我们再联繫，好吗？”
    小兰的语气更多是担忧和恳求。
    听到女儿的声音，妃英理的语气稍微软化，但担忧未减：
    “小兰，你也要小心。
    照顾好自己，也看好你爸爸。”
    “嗯，我们会小心的，妈妈。您放心。”
    “……好吧。”
    “你们……千万保重。有任何情况，一定要想办法联繫我。”
    “知道了。”
    毛利示意小兰把电话还给他，对著话筒匆匆说了句：
    “就这样，我们这边还有事，先掛了，你自己保重。”
    然后便结束了通话。
    他收起手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眉宇间的疲惫却更深了。
    就在这凝重的沉默中....
    呜——呜——呜——！！！
    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响彻整个避难所！
    红色的警示灯疯狂闪烁，將每个人的脸映照得一片惨白！
    扩音器里传来指挥官焦急的吼声：
    “发生什么事了？！”
    一名佩戴著军方徽章的魔法少女，脸色苍白地衝进临时指挥室：
    “报告！
    东北方向……
    侦测到大规模黑衣组织成员！
    他们……他们突破了第三道防线！
    正朝著避难所高速推进！”
    指挥室中央的魔法改装监控屏幕上，画面切换。
    原本负责防守东北方向的几名魔法少女的光点信號已经完全消失。
    屏幕上只能看到散落在废墟中的，属於守备士兵的残缺肢体和一些魔法少女破碎的宝石以及尸体。
    指挥官看著屏幕，用力握紧了拳头：
    “该死……我们已经……没有足够的战力去应对这种规模的攻击了……”
    绝望，再次笼罩了东京这最后的避难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