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月光她满口谎言 - Chapter260 谁干的?
眼前的漆黑,逐渐被一股升腾而起的橘色所驱赶。
它越来越亮,笼罩住了有的视线,再然后——
鸦隱猛地睁开了眼睛。
目之所及,除了从海平面上跳跃而起的火红的朝阳,被霞光铺上一层由深到浅的光芒的海面。
就只剩脚下的沙滩,和身后的树木葱鬱的荒岛。
鸦隱强撑著从沙滩上爬起身,原本柔软的银色细沙此刻沾湿了水附著在皮肤上,带来粗糲的触感。
打了个寒颤后,她眼尖的在约莫两百米开外的地方看到了一坨『不明物体』。
手指刚一触上传来肿胀感的后脑勺,瞬间便感到了一丝刺痛。
好了,没得跑了。
当时她就是被甲板上掉下来的什么东西,给砸到了头,现在还有一个淤血未散的包。
鸦隱来不及再翻查不知怎么斜掛在她胸前的一个黑挎包,发著抖往那团蓝黑相间的『生物』走去。
刚一走近,她便鬆了口气。
於烬落的衬衫已经被海水浸透了,露出一块腰后的皮肤。
鸦隱拍了拍他仍沾著沙粒的脸:“喂,醒醒。”
这傢伙要是死了,不光昨天晚上那艘莫名撞上来袭击他们的那艘船的『负责人』没有好下场。
就连她这个受害者,也会承担连带责任。
哦,当然前提是他们俩能活著被人找到。
“该不会呛水死了吧?”
鸦隱瘫坐在沙滩上,耳朵贴紧了於烬落的胸膛,听到了沉闷的心跳声。
又探向了他脖颈上的大动脉,依旧能感受到脉搏跳动的频率,又叫了几声,人还是没有反应。
正当她著急地掐住他嘴唇两侧的脸颊,试图给他做做人工呼吸和心肺復甦之际,却瞄到了对方的睫毛颤动了几下。
瞬间伸手掰开了他的眼皮,见眼珠子还在转悠,她瞬间火大:“喂!装死人很有意思吗?”
“再装,我就把你拖进海里餵鯊鱼。”
於烬落睁开了眼睛,漆黑的眼珠上还蒙著一层迷濛的水汽。
他张了张嘴,原本殷红的嘴唇变得无比苍白,面带迟疑地开口:“我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还有你,你是?”
鸦隱咬了咬后槽牙:“还装是吧?行,那咱俩分道扬鑣,你自己自求多福吧。”
“哎哎哎,別呀,我逗你玩儿呢~”
身后传来了一道轻笑,见她没回头,紧跟著语调也变得急促了起来,“我错了,我错了行了吧,阿隱!”
“我这不是看你表情挺严肃的,咱俩也算共患难,沦落到荒岛上了,想活跃一下气氛嘛。”
“你別走啊!等等我!我脚崴了,好痛好痛——”
……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於烬落,这会儿正蹲在一处连接著沙滩的背风的矮丘后,往火堆里添柴。
原本如玉色般脸颊一侧,留下了几道鲜红的指印。
正是刚才他搞的那出『灵机一动』激怒了鸦隱,追上去想要拉住她时,被对方反手甩到了腮部的皮肤上。
“还好有你在阿隱,不仅包没丟,包里居然还有塑封防水的打火机,还有微形手电筒和枪,你是什么『求生爱好者』吗?”
於烬落往用捡来的石头围了一圈的火堆里添放乾柴,一边冲一旁脸色阴沉摆弄著手机的鸦隱笑。
“竟然会隨身携带这些东西,不然咱们可能会冻死……阿嚏!”
揉了揉发痒的鼻尖,他继续开口:“等身上再烤乾一点儿,咱们绕著这座小岛走走,说不定能发现礁石区,这样就不愁没吃的了。”
“我说於烬落你是不是有毛病,还真玩儿上荒野求生了?”
鸦隱眉毛一拧,“拜託,现在难道不是该想办法,怎么跟外面的人取得联繫?”
又被凶了一顿的於烬落也不恼,依旧笑眯眯地开口:“可是你从我找生火的乾柴开始,一直到现在都在摆弄这个手机,明显它在包里被泡了一晚上的水,肯定不能用了。”
“要不你稍微把它烤一烤,別离火太近了,要不然就等它里面的水自然蒸发晾乾之后再试试,现在肯定是打不开的。”
鸦隱已经將外面的一件罩衫脱了下来,现在就穿著一件吊带衫和阔腿的长裤。
在火堆前坐著烘烤了好一会儿,终於摆脱掉了浑身发颤的状態。
她泄气的將手机揣进烤乾的罩衫口袋里,看著於烬落这副自得其乐的模样心头就升起一股无名火。
似乎跟这傢伙待一块儿的时候,就没遇到过什么好事。
这次更是重量级,直接被连人带船地撞翻,落海后流落到了荒岛上。
她眯了眯眼,声线里透著危险:“你好像挺开心的?”
於烬落是挺开心的。
这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和心上人独处的机会,短时间內绝不会有第三个人来打扰他们。
但这话要承认了,她肯定会翻脸,指不定又会挨上一巴掌。
“我早就解释过了阿隱,我天生就长了一张微笑唇,所以你看我总是像在笑。”
顿了顿,於烬落面带无辜地补充道,“你別担心了,我的人见不到我回去,肯定会发现我联繫不上。”
“咱们最多在这儿待上个三五天,肯定能找到的,毕竟有出港的记录,还有来时坐的那艘游艇,飘在海上,再笨也能发现不对劲了。”
鸦隱沉默了几许,也认同了对方说法。
她只是觉得有点可惜。
明明才听到了大伯脑溢血中风入院的好消息,这会儿正是她趁机攫取更大利益的好时机——
却偏偏倒了血霉,被人蓄意谋杀。
虽说捡回来了一条小命,但短时间是没办法赶回林塔了。
话又说回来,这波事故到底是衝著她来的,还是於烬落在外面惹下的麻烦?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对他下手?
见鸦隱又一副魂游天外的模样,於烬落开始刷起了存在感。
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当务之急,咱们得先想办法找到淡水水源。”
“即便不能直接饮用,也得想办法先把身体上的盐分清理一下。”
他看向对方雪白的锁骨上一小片泛红的痕跡,漆黑的眼珠里掠过一丝痛意,“你都过敏了。”
鸦隱回过了神,表情凝重道:“你说,这件事,会是谁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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