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 第443章 补偿
新娘子送入洞房,宾客们都去凑热闹。
骆寧也去了。
宋明月今日妆容重,圆润中添了些娇艷。
宾客人人夸新娘子美丽,夸得真心实意,因她著实是一张很討喜的脸。
骆宥穿著新郎喜服,不苟言笑。他站在那里,骆寧突然觉得他高了很多,肩膀也更宽阔了,完完全全是个成年男子。
稚气荡然无存。
他当然不是一夜长大的,而是骆寧总用看小孩的目光瞧他。
“……一对璧人。”
不知谁说了这么一句。
骆寧看他们俩,的確般配,两个人都这样好容貌。
礼成后,骆宥去前头待客,女客们陪著新娘子说说话。
而后,三婶笑著对大家说:“都去坐席吧。让新娘子卸了釵环,也鬆快几分。”
女客笑著起身,有人起了个话头,说自己大婚时候喜服沉重,累得脖子疼了大半个月。
欢声笑语中,骆寧看了眼宋明月,也退出去。
宋明月回望她。
两人相视一笑。
她们俩都不知今日迎亲队伍经歷了什么,但都明白肯定有要紧事发生。
好在什么都没有耽误,顺利拜堂。
骆寧去坐席。
中途,骆宥身边的丫鬟过来,低声和骆寧说话:“二少爷叫您出去说句话。”
骆寧起身。
骆宥在厅门口的小径上等著她。
他已经换掉了喜服,穿一件簇新、顏色鲜艷的家常长袍,站在树影之下。
正午的日光筛过树梢,斑驳光圈撒了他满头满脸,越发衬托得他英俊。
骆寧眼眶有点涩。
前世她那个瘫痪残疾、草草了了残生的弟弟,长成了一个大人了。
在崔家族学一年了,崔氏子弟与夫子待他很和善,他过得开心,故而身上竟沾染了几分世家子的气度。
气质是耳濡目染中形成的,难以琢磨,可又实实在在存在。
“大姐姐,爹爹方才嘴歪了,请了太医去医治。你可要同我去看看他?”骆宥问。
“走吧。”
姐弟俩往骆崇鄴的院子走去,走得很慢。
“他能撑到你大婚,真是不容易。今日宾客多,他大概太激动了,才又犯病。”骆寧说。
“是,他今日应该显摆的。”骆宥说。
又说,“依照他的脾气,我这场婚事,他明里暗里至少得收几十万两的孝敬。”
只骆宥知道,多少人借著给他送礼的名目,往骆家塞钱。
因为雍王是骆家的女婿。
雍王摄政铁面无私,王府內外又是铁桶一块。想要巴结他的人如过江之鯽,偏偏无门路。
骆家是门路之一,婚礼又是大喜事,极好机会。
骆崇鄴若还能动,他宛如耗子进了米缸,会来者不拒。
“……他就是这样的性格,你猜得不错。”骆寧道,“所以他得这么个下场。”
姐弟俩说罢,静静看著前方。
一样的淡漠、一样的面无表情。
没有快意,也没觉得遗憾,骆崇鄴有今天是他们联手推动的。目的也达成了。
成功的兴奋是短暂的,过后只余下长长的平静,以及无法对人言的轻鬆。
他们俩去看了骆崇鄴。
骆崇鄴瞧见了他们俩,拼命想要说话、想要起身,是非常激动的。越是这样,他的嘴眼越发歪斜。
太医给他针灸,再三叮嘱:“侯爷不可动。”
骆崇鄴好半晌才把呼吸放平稳,半躺在床上。
他说话不利索,已经没办法虚偽,只能捡了最要紧的话说。
他说了两件事。
“……收礼帐簿,给我。”
他要看看骆家这次收了多少礼金,因为宾客的人数不对,他一看就知道来得人太少了,而且没什么豪阔之人。
都是从前那帮穷亲戚。
他只当小孩子们不懂事、二房又嫉妒长房得势,把財神爷拦在门外了。他不甘心,非要亲眼看看帐簿不可。
“爹爹,等你好些了,再给你看不迟。”骆寧说。
骆崇鄴:“现在、就要。”
骆宥表情寡淡,吩咐自己身边的丫鬟:“去告诉二夫人和三老爷,叫他们把內外的帐簿都送过来。”
骆崇鄴放鬆了几分。
他又看向骆寧,“不准、请封世子,等我、等我上书。”
一怕没钱,二怕失权。
骆宥成亲了,他怕雍王越过他,呈文上报给骆宥封世子。
一旦有了世子之位,骆崇鄴什么时候死,骆家根本不会在乎。他很怕死。
“好,等爹爹好了,自己写呈文。”骆寧说。
骆崇鄴舒了口气。
他终於安静了,依靠著引枕,等太医为他针灸。
他目光落在两个孩子脸上,很想虚偽夸他们俩有出息,说话又不太利索,故而只是冲他们笑。
既市侩,又狰狞。
骆宥和骆寧却都是表情安静,连带著太医都看了他们几眼。
——受了多少委屈、攒了多少失望,他们姐弟面对父亲那些话、这样表情,才可以做到如此无动於衷?
太医在心里轻轻嘆口气。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骆崇鄴慢慢疲倦了,眼皮打架,骆寧与骆宥就退出来。
姐弟俩漫步而回。
半晌,骆宥驻足回头,看著那院门,问骆寧:“大姐姐,我们將来也会这样吗?”
薄凉、自私。
“这样的人,也需要天赋。你看看同一个爹娘生的,二叔、三叔就很忠厚。我们想跟他一样活得自在洒脱,也是靠天意。也许我们不会如此幸运。”骆寧说。
骆宥:“也是。”
真好笑。
他们姐弟都长大了,生他们的人却从来没有给他们留过半分面子,没有为他们考虑过一丝一毫。
骆宥觉得,他与大姐姐的出生都是带著孽债的,是前世做了错事,今生来受苦。
“……方才接亲路上,遇到了劫匪吗?”骆寧转移话题。
骆宥:“遇到了。”
“说给我听听。”
“有一群叫子和小孩子拦路討红封。这是惯有的,我们准备了很多,还有铜钱一路撒。
他们却故意不走,逼停了轿。有人从旁边茶楼上往下倒蛇,倒在轿顶上。
不仅看客恐慌,轿夫们也嚇坏了,四下都要逃窜,劫匪就是这个时候出来的。”骆宥说。
骆寧:“抓到了吗?”
“全部抓到了。早有准备。”骆宥道。
骆寧:“如此甚好。”
又好奇,“今日是谁代替明月假扮新娘子?她的陪嫁丫鬟?”
“不是。”
添加书签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