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 第348章 夫妻
萧怀灃携了骆寧的手,两人在里臥临窗大炕坐定,他手里还握著枪桿。
骆寧看一眼他,又看一眼。
初时的惊骇没了,只余下满心疑惑。
“阿寧……”
他迟疑著,將枪桿递到她手里,包裹著她的手掌,助她握紧了枪柄。
骆寧抬眸。
眸光瀲灩,眼神茫然。
“往后在这间里臥,你是主帅。这场战役的输贏,由你来裁夺。”萧怀灃继续道。
骆寧心中瞭然。
一块石头,被投入心湖。先是一声响,他的话她听见了。
而后才是滔天的巨浪,她听懂了。
涟漪盪开,久久不息,她不仅仅是听懂了,更明白这背后的意义:他把梦想还给了她。
由她做主。
將军的长枪,就是誓言。
这么久相处,骆寧明白长枪对他的意义。
“上次毁约,是我傲慢自负、愚蠢迟钝。这次,你可愿意信我?”他问。
骆寧的手心是长枪坚韧微凉的枪柄,手背被他炙热手掌包裹著,情绪如此明朗。
“王爷,我不曾掌舵过。”骆寧艰涩开了口。
她把激盪的涟漪用力压下,只在微颤的尾音里带出几缕,不易察觉。
“你做什么事都做得很好。”萧怀灃说。
语气真诚。
是夸奖,是认可,是父母从未给过她而她又最想要的东西。
骆寧眼眸微动,是心湖震盪来不及收敛的余波:“我愿相信你。”
长枪坠落,在青石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萧怀灃双手搂抱著她,骆寧將脸埋进了他怀里。
他轻柔吻她青丝。
骆寧半晌抬起脸,他吻了吻她的眉心。
呼吸渐促,他试探著扶稳了她的腰。
骆寧便主动吻上了他的唇。
萧怀灃打横抱起了她,绕过屏风,將她放入帐內。
她的唇很柔,她的肌肤也软。萧怀灃生怕出错,格外小心翼翼,温柔又细致。
有些事是本能,天生就会,只是不太熟练。
骆寧的肌肤微凉,而他火热。
“怀灃,我、我不想有孕。”她声音颤得厉害。
“好。”他利落应了,早有心理准备,“是要我……”
“不必,回头尹嬤嬤会替我推按。”她说著话,声音还在颤。
她觉得疼。
疼得她眼泪都要坠落。
萧怀灃吻著她眼角,尝到了一点咸湿。
帐內没有酣畅淋漓,也没有旖旎生香,是两个人在开垦一条陌生的路。
谁也不好受。
骆寧甚至想,她前世早死也是有些好处的,至少没受过这种罪。
仲秋微凉的夜里,萧怀灃出了一身薄汗;骆寧亦然。
他用力按住了她薄薄肩头,恨不能將她融入血肉时,骆寧已不知时辰过了几时。
“来人。”萧怀灃披了中衣起来,对外面值夜的人喊,“准备热水。”
“是。”
骆寧迷迷糊糊,没听清是秋兰还是桃叶的应声。
净房內,她缓过来几分,尹嬤嬤服侍她,非常犹豫要不要为她推按,因为“不怀子嗣”对一个正妻而言是大逆不道的。
尹嬤嬤更怕骆寧將来后悔。
“……没事,王爷同意、太后也同意。”骆寧声音虚弱,“快些吧,我只想去躺著。我还难受。”
尹嬤嬤这才道是。
只是骆寧没想到,这个过程也不轻鬆,尹嬤嬤按得她骨头缝里都疼。
人活著,为了一点甜头,要吃这么多的苦。
半晌,服侍她更衣后,骆寧慢步回了里臥。
床上换了乾净的寢具,萧怀灃將长枪竖起来,立在临窗大炕另一侧的角落。
红缨如血。
如元帕上那一抹。
“感觉如何?”他低声问,“还疼吗?”
“有些。”她答。
不止一些。
“睡吧。”她又道,“我累了。”
萧怀灃便將她搂在怀里。
这个晚上,他没怎么睡著,一直有种隱约的振奋刺激著他,叫他无比清醒。
正院服侍的人,也没睡。一块心事落地,各有喜忧。
愿意在王府扎根的,便觉得王妃之位稳了,她们也有依靠;想回韶阳的,心情略微复杂,喜忧参半。
只有骆寧,沾枕片刻睡熟了。
翌日,萧怀灃没有早早起床,他抱著骆寧,与她一起醒的。
夫妻俩都起晚了。
骆寧饱睡一夜,不適感散了大半,方才能回味昨晚种种。
面颊莫名有点烧。
“……去趟城郊大营。”萧怀灃用了早膳后同她说,“也许今晚不回来。明日等我回来用晚膳。”
除了公务,也是想让她歇一日。睡在正院,情难自控。
骆寧微微頷首:“好。”
早上的风有点寒意了,骆寧坐在明堂时,想到自己的鞋与护膝还没有做好。
得赶紧做。
等冷起来的时候,他骑马出城就可以用上她的护膝了。
这天,骆寧把內宅诸事分派给了尹嬤嬤和秋兰,她躲在里臥做针线。
眼睛瞥见了床榻,心口似有水滴落下,一阵细小的涟漪。
一阵阵的,绵延不绝。
她摸了摸面颊,是烫的。
婚前有过心理准备,没想过抗拒他。是他固执坚持,拖到了今时。
反而让此事变了些味道,不像骆寧设想中那么寡淡。
骆寧不愿深想,可脑子不受控制,脱了她的掌握。
半天功夫,她终於把萧怀灃的鞋做好了。
护膝的样式也裁剪出来。
晚上一个人睡,辗转了半晌才睡熟。
第二天的半下午,就有些坐立不安。
他赶在城门关闭的最后一刻才进城,踩著夕阳的余暉,纵马回了王府。
一回来顾不上吃饭,先去沐浴。
满身脏、全是汗,营地的枕头被褥都难闻。他倒是习惯了,却又怕沾染了餿气,被骆寧嫌恶。
待他洗了澡出来,里臥临窗大炕上已经摆好了饭菜。
“不出去吃了,这里方便。”骆寧说。
萧怀灃微微頷首,坐在她对面,夫妻俩默默用了晚膳。
骆寧漱口、净手后,对他说:“我替王爷擦头髮。”
萧怀灃:“怎么我一日未回,你又同我生疏了?”
骆寧:“……”
他揽过了她的腰,唇碰了碰她的唇,“今日在家忙什么?”
“琐事。”骆寧的手搭在他肩头,“家里惯常都是这些事。”
萧怀灃便很想问,是否思念他……
没问,因为不想听到肯定之外的其他任何一个答案。
他不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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