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 第318章 抱紧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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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寧从王府调了二十名护院,回了镇南侯府,以防万一。
    二夫人的心腹妈妈在门房上等著。
    瞧见骆寧回来,急忙上前行礼:“王妃!”
    “侯爷人在哪里?”骆寧问。
    “挪到了东正院,已经请了四名郎中,还用您的名义请来了一位太医。”
    “怎么说?”骆寧问。
    “中毒。但这个毒有些像中风,也不是常见的毒,郎中和太医都说一时诊断不出是什么毒,无法配製解药,都只是针灸排毒。”管事妈妈说。
    骆寧带过来的二十名护院,两人隨著她进了侯府內院,其他人都在外院。
    她又问管事妈妈:“侯爷现在可清醒了?”
    “醒了,不能动、不能说话,挣扎著想要说点什么。越是这样,毒越发攻心脉,嘴都歪了。”管事妈妈道。
    骆寧疾步进了东正院。
    满屋子人。
    连带著嫁到忠诚伯府的骆宛都回来了。
    老夫人坐在床边。
    三老爷、三夫人陪在老夫人身边;二夫人忙前忙后,诸事都落在她身上。
    骆宛年纪最大、骆宥次之,其他几个孩子都小,缩在西次间探头探脑。
    骆寧的护院留在门口,她进了里臥。
    走到床前,骆寧叫了声爹爹;骆宥从西次间跟过来,站在她身后。
    骆崇鄴面容金紫,嘴唇乌青。似乎是刚刚挣扎了一番,他这会儿眼睛都直了,不认识人。
    “爹爹,阿寧回来了。”骆寧声音有些哽,“怎突然这样了?”
    太医安慰她:“王妃,这是中毒。要先找出是什么毒,再寻到解毒药方,慢慢调养就能恢復。”
    另一位郎中接话:“幸好不是卒中。要是卒中成了这情形,就无力回天了。”
    骆寧抹了眼角水光。
    老夫人抬起浑浊眼睛:“別难过,阿寧,会好的。”
    又道,“你也外头坐吧,这屋子里人太多,不利於你爹爹养病。”
    骆寧应是。
    前世,骆崇鄴明面上死於中风,实际上是被小妾下毒。
    这次要给他下毒,用一点毒药拿出小周姨娘,好拿住建寧侯府的把柄。
    骆寧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样。
    她一时心情晦暗。
    骆崇鄴躺在这里,让骆寧一时觉得事情回到了原处,她可能还是会走前世的路,失去她的亲人,甚至性命。
    所以,她眼角见了泪。
    “大姐姐,你別难过。”骆宥不顾自己已经大了,像小孩子那样,握住了骆寧的手。
    骆寧与他去了西次间。
    骆宛与妹婿也在。
    “……大姐姐,他们都在等人拿个主意,要不要报官。”骆宛低声告诉骆寧,“如果报官,就把小周姨娘送官。”
    “祖母怎么说?”
    “祖母大概是想家丑不外扬,没说话。”骆宛道。
    骆寧:“听祖母的。阿宛,你上次还跟我说你家县主嫂子的谣言,足见『人言可畏』,实话反而没人听。
    所以,不管占不占理,藏起来才能免灾,也免得咱们其他人在外受人詬病。”
    骆宛听进去了。
    这么一番忙碌,骆崇鄴换了三次衣裳,他每次挣扎都弄脏满身。
    精神还是那样。
    傍晚时,萧怀灃来了。
    老夫人似找到了主心骨,问他:“王爷,您说这件事如何是好?我们都拿不了主意。”
    “您把凶手给我,我明日去趟建寧侯府。看王家的意思吧。若愿意私了,也不算坏事;若是不愿意,就报官。”萧怀灃道。
    老夫人看向其他人:“你们的意思呢?”
    眾人忙说:“听王爷和老夫人的。”
    老夫人又看骆寧。
    骆寧点点头。
    老夫人这才说:“麻烦王爷了。”
    萧怀灃说了句“分內事”,就让副將带人先去羈押小周姨娘。还要再审她,拿到供词。
    天色越来越晚,没人顾上吃饭,二夫人安排送来饭菜。
    隨意吃了点,老夫人让骆寧两口子先回,这边有骆家的人照顾。
    骆寧点头:“我明日再来。”
    骆宥送他们出门。
    “……大姐姐,我按照宋先生指点的,没有多放药。是爹爹太胖,沉迷酒色,身体亏空太厉害。”骆宥解释。
    骆寧:“阿宥,这是我的主意。他哪怕死了,罪过也是我的,你只是执行我的命令。不要自责。”
    “不,大姐姐,这是我的责任!”骆宥忙道。
    骆寧苦笑:“咱们爭什么,不是小周姨娘下毒的吗?”
    骆宥觉得她心情很糟糕。
    他沉默著不敢接话。
    骆寧上了马车。
    萧怀灃让她依靠著自己肩膀,低声问:“捨不得?”
    到底是父亲,有些感情?
    “不是,我害怕。”骆寧说。
    害怕命运跟她开个玩笑,在某一处急转直下,再次把她与亲人们都推向深渊。
    只是叫骆崇鄴中毒、呕吐,再拿出小周姨娘做文章,却没想到骆崇鄴跟上辈子一样的症状。
    只希望他別死。
    上辈子他死得挺痛快的,骆寧希望今生他能拖几年。
    “……王爷,帮我请顾院判吧。不管怎么说,保住我爹爹的命。”骆寧说,“我们不想守孝。”
    萧怀灃用力抱著她肩膀,倏然问:“『不想守孝』是心里话吗?阿寧,你是在害怕吗?”
    萧怀灃心头的疑云很重,他却不知如何问。
    “是,我在害怕。”骆寧答。
    “为何?你以前深夜带著丫鬟去杀骆寅,一个人敢在破旧庄子上杀武將余卓,你並不胆小。为何突然就怕了?”他问。
    骆寧用力闭了闭眼睛。
    因为,杀骆寅、杀余卓是改变。改变前世的命运,重塑她与他们的因果。
    可骆寧亲手把骆崇鄴推到了前世一样的结果上……
    她不是怕自己的心狠手辣,也不是怕带坏了骆宥。
    她早已明白,善良只是一种自我修养,它不参与命运的构造。先活下去,再修缮自身的品德,骆寧不苛求完美。
    她只是怕天道。
    人如此渺小,在天道面前是否扛得过去?
    她与骆宥的前世,可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王爷,我只是怕自己命不好。”半晌,骆寧才低声说。
    萧怀灃轻声问她:“阿寧,你说你会占卜,你又怕命不好。你占卜的时候,我的命格好吗?”
    “王爷的命格极贵。”
    “那我借给你。”他抱紧她,“阿寧,我自愿把我的『贵』借给你。你抱紧我。”
    骆寧心头狠狠一颤。
    她回手,抱住了他的腰。
    萧怀灃双手搂抱著她,牢牢將她箍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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