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 第200章 公主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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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鸿大长公主若无其事。
    她有点惊嘆,有点后怕,又为骆寧的遭遇感到心疼,安抚她几句——表现得恰到好处。
    她离开时,骆寧看著她背影出神。
    “阿寧,你想什么?”太后问她。
    骆寧:“应该没人会猜疑公主。那是佛堂,她与爱子也在场,她不至於涉险;又发现了金矿与骸骨,舆情对这些事更感兴趣。”
    太后欣慰一笑:“阿寧,你想得深远。”
    声音放轻,“要沉得住气。”
    骆寧道是。
    她又忍不住:“母后,您觉得,这件事是公主做的吗?”
    “是她。”太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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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寧舒了口气:“我也这么猜,又怕自己猜错。”
    太后笑了笑:“阿寧,猜错不要紧。”
    骆寧细品这句话,半晌苦笑:“母后,我是不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她比不上公主的狠辣,也没有太后的从容。
    “你还小。”太后说,“很多人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教都教不好。而你,哀家的每句话都听得懂。阿寧,你很好。”
    又道,“不过,这次之祸,很难给公主定罪。”
    “我懂。”骆寧说。
    她在寿成宫养了三日。
    喝了药,咳嗽止住;手背伤疤也结痂了。
    太后瞧著她都安稳了,才能放心。
    萧怀灃这三日並不在宫里。他送骆寧来的,也是他接了骆寧回文綺院。
    因是从宫里回来,骆寧回家直接走正门。
    萧怀灃到了骆家,也与镇南侯閒坐,骆宥作陪。一盏茶的工夫,他这位岳丈就说了一箩筐叫他听著刺耳的话。
    反而是年纪小小的骆宥,说话投他脾气。
    萧怀灃告辞时,没让骆崇鄴送,而是叫骆宥送他出门。
    “王爷,这次是有人害我大姐姐?”骆宥直接问,“我不相信是意外。”
    他大姐姐没那么倒霉。
    “有人谋害。不过,本王事前没把眼线放在那人身上,故而事后才知晓。迟了一步,没抓到把柄。”萧怀灃说。
    “是何人害我大姐姐?”
    “嘉鸿大长公主。”萧怀灃直接道。
    又道,“告诉你,不是叫你鲁莽去报仇,而是让你提防、当心。”
    骆宥:“我不会衝动。我会好好念书、习武,將来替王爷和大姐姐出力。”
    萧怀灃欣慰一頷首。
    他骑马走了。
    嘉鸿大长公主府,裴应在收拾东西。
    公主发脾气:“你敢走出大门一步,我便要叫你知晓轻重。”
    裴应没搭理。
    他的包袱里只几件换身衣裳。
    公主见拦不住他,便叫丫鬟反锁了他的大门,又把眾人全部遣出去。
    “你若不信,明早镇南侯府那条街都会炸没。”公主说。
    裴应停了手。
    他站直了,静静回视他母亲。他身量頎长,遮挡了窗口透进来的半缕阳光。
    室內没有烧地龙,寒凉如冰。
    “娘,如果我去大理寺作证,加上王堂尧受伤在前,他一定会將您送入监牢。”裴应说。
    嘉鸿大长公主脸色难看至极:“你认定是我做的?”
    “您答应过我,绝不伤阿寧,可她差点被活埋;您也答应过我,对我坦诚,却一再欺骗我。”裴应说。
    嘉鸿公主语塞了半晌。
    她知晓儿子的脾气。
    这件事再瞒下去,恐怕儿子真的会出家,从此不回京。
    她接受不了。
    儿子是她唯一软肋。別说出家,离开她去游学,她都承受了极大的痛苦,无时无刻不担忧他。
    “阿应,你要这样逼迫你母亲?”
    裴应看著她,没搭话。
    “我做的。”嘉鸿大长公主说,“可我没想到她会出事,也没想到供桌下还有机扩括。
    我只知道万佛寺有金矿,早年就挖过的,二十几年前的事。上面烧香拜佛、下面白骨森森,我只是揭穿它的偽善。”
    裴应表情微动。
    有了鬆弛。
    嘉鸿大长公主见状,继续卖可怜:“我从未想过伤害阿寧。只需她失踪数日,她家里人心一乱,趁机造成点事故。
    你可知晓,她娘身体极差,成天发疯,甚至还品行不端。趁乱叫她死了,阿寧只会感激咱们。
    阿寧守孝后,我们便有机会对付萧怀灃。侧妃们先进府,其他门阀就会极力阻止阿寧再进府。
    往后的路,旁人会推波助澜。咱们要做的,只是护住阿寧。在风口浪尖上,好好保护她。
    待收拾了萧怀灃、诸事落定,说不定皇帝也没了。小皇帝、年轻的太后与太皇太后,都需要裴氏。
    阿应,阿寧那时候再嫁给你,太后会同意的。娘是既想著裴氏与你的前途,也想著你的婚姻,想要一箭双鵰。”
    裴应痛苦闭了闭眼。
    他沉默著,缓慢坐下了。
    “娘,您野心太大了。”裴应半晌才道。
    “皇帝身体不好,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说不定,有朝一日就要改朝换代了。”嘉鸿大长公主说。
    裴应猛地睁开眼,错愕看向她。
    “谁知前事如何?”公主说,“你是我儿子,你身上流淌著你外祖父的血,本就无比高贵。
    凭什么只孙儿可以继承大统,外孙就不行?那个小皇帝,体弱多病,他能撑几时?”
    裴应坐在那里,万念俱灰。
    也许,他不该回京。
    他从小就没有这些世俗的欲望,权势於他,並无吸引力。
    母亲的野心勃勃,在他眼里都是痴念。
    他只想读书、吹笛,过些简单小日子。
    “娘,您拉我入了局。”裴应声音很轻。
    “你若还想要阿寧,就不该想著置身事外。”嘉鸿大长公主说。
    “我会听您的。”裴应道,“能否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嘉鸿大长公主欣喜若狂,知晓自己又胜利了一次。
    “绝不再伤害阿寧。”
    “自然。”公主说,“我本意也没想过伤她。”
    公主半晌离开,派人盯著裴应。
    裴应没有出门,可他派丫鬟给骆寧送一个锦盒。
    公主要过目。
    锦盒里装著一根紫竹笛,下面坠著红线络子,是裴应从韶阳带回来的,他无比珍视。
    公主见状,又是心疼,又是无奈。
    裴应一点也不像盛京城里的这些贵公子。他似天际的云,飘逸又圣洁,无法琢磨。
    公主和駙马两个人加起来,都凑不出半点“閒淡”,他们很努力上进。人性里的“与世无爭”,全给裴应一个人了。
    “送去吧。”公主嘆气。
    送还骆寧的紫竹笛,是展露身份,还是斩断往事?
    公主不知他心中怎么想的。
    这个关头,公主不想狠逼他,就任由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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