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 第084章 骆寧杀骆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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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寧安静笑了下。
    “你锦衣玉食长这么大,连普通生活琐事都不懂。冯嫂子说浣衣房洗文綺院的衣裳,是洗丫鬟和管事妈妈的。你何曾留意过谁替你洗衣?”
    骆寅:“那巾帕……”
    “那是初霜的巾帕,她自己绣的,我从不用那种材质与纹的巾帕。”骆寧笑道。
    骆寅眼角乱跳。
    “坊间闹土匪,这个消息来得如此及时,你没觉得哪里不妥吗?”骆寧又问他。
    骆寅惊愕看向她:“你算计我?”
    “你心怀不轨在前,才会落入陷阱。你想要我死。”骆寧道。
    骆寅奋力挣扎,想要扑向她:“骆寧,我跟你势不两立,我定要杀你!”
    骆寧手里匕首滑落,割向骆寅的大腿。
    匕首削铁如泥,锋利极了,在骆寅两边大腿各划一刀。
    鲜血如注。
    腿上血管粗,骆寅想要尖叫,偏偏嗓子眼里发不出响亮的声音。
    “別动,越动血流得越急,死得越快。”骆寧道。
    她退出了土地庙。
    骆寅惊慌,仍有三分希望时,他瞧见了火光。
    不是室內小小昏灯,而是几个火把。
    它们被扔进了土地庙。
    骆寧从身边人手里接了一只火把。
    火光太亮,照著她眉眼,她美得妖气十足。
    火把扔进了屋子。
    骆寅提前在土地庙四周倒满了火油,就是想一把烧死骆寧,跟绸缎铺子的手段一样。
    现在,这些火油成了他的催命符。
    他一点点看著火光吞噬他,燎开他的衣裳、肌肤。
    剧痛叫他肌肉痉挛。
    在开始短短时间里,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睛恶狠狠盯著骆寧的方向。
    视线逐渐模糊。
    他竟像是瞧见了他自己,冷漠而寡淡,像极了骆寧的表情,將火把扔进屋子里。
    骆寧回到了马车上。
    马车驶离土地庙,在附近一片树林停下。
    此处荒僻,又贫穷破落,住著盛京城里三教九流的人。巡城司衙门的人半夜极少到这里,他们一般巡夜都只是在皇城根下那些坊间周围。
    镇南侯府所在的坊,也可能有巡城司衙役,最好等天亮再回去。
    骆寧下了马车,看著远处的火光与黑烟。
    身边跟著丫鬟秋华。
    “大小姐,应该不会惊动四周的人。”秋华说。
    骆寧:“深夜,又离得很远,哪怕瞧见了异常,也没人敢出来查看。”
    秋华頷首。
    她们俩站定,片刻后有脚步声。
    骆寧微微转头,瞧见了雍王萧怀灃。
    萧怀灃的人帮了她的忙,替她打晕了骆寅,且捆绑了他。
    他今晚也出来了。
    “事情办得如何?”他问,声音冷淡。
    骆寧伸手,指了指那火光:“会烧得一乾二净。等烧完了,我打算和秋华去把遗骸捡出来埋了,不留痕跡。”
    萧怀灃侧头看向她。
    “胆子不小。”他语气依旧很冷,“你敢弒兄?”
    “他两次要杀我,上次我饶过他了,给了他机会。今晚不是他死,就是我亡。王爷,我只是想活著。”骆寧道。
    她知道雍王不会怪罪她。
    手足相爭的痛苦,雍王比骆寧更懂、领悟更深刻。
    “人都要活著。”雍王说。
    骆寧:“王爷,您可放心娶我做雍王妃。往后您交代我的事,我会尽力办成。”
    雍王頷首:“你本事不错。”
    “多谢王爷认可。”骆寧道。
    他们立在暗处,雍王瞧见了她身上的粗布衣裳。
    这些衣裳布料粗糙,穿在她身上,却丝毫不损她气度。可能是夜里光线暗淡,只能瞧见轮廓,更显得她风姿绰约。
    骆氏阿寧,是个有胆子、也有良心的女人。
    她给过骆寅机会。
    一犯她,小惩大诫;再犯她,杀无赦。
    雍王看著远处的火光逐渐灭了,只余下浓烟渐渐散在夜幕下,便对她说:“你先回,本王的人会收拾残骸。”
    骆寧:“我有点担心半路上遇到巡城司衙门的人。”
    “那就回马车打个盹,別站在这里受累。”他道。
    骆寧应是。
    她的確疲乏,四月底的夜露又重,她不敢久站在夜空下,怕露水打湿头髮与衣裳,受风寒生病。
    她回到了马车。
    雍王招了暗卫,简单交代几句,他的马车停靠在不远处。
    骆寧先时撩起车帘看一眼,而后打了两个哈欠,她靠著车壁闔眼打盹。
    不知不觉睡著了。
    骆寅的鬼魂可能没散,就在附近徘徊,故而骆寧梦到了他。
    前世的他。
    梦到他把骆寧踢下冰冷的湖面。
    梦到他帮余卓欺辱她、甚至推搡她。
    还梦到这一年的端阳节,母亲亲自做了蝙蝠络子给白慈容,却只给骆寧一条外面买的五彩手绳。
    骆寧脾气暴躁,当即把手绳扔到炕上:“我不要这种东西!”
    骆寅盛怒,抽出他隨身携带的佩剑,砍向骆寧的手。
    手背一条极深伤口,几乎见骨。
    血流不止,她疼得快要昏厥。
    镇南侯来了,骆寅跪下后,编造了好些话:“她羞辱娘。不过是一条手绳,她也要吃醋。”
    又说她,“娘是爹爹亲自选的夫人,她不敬娘,就是不敬骆家的祖宗与爹爹。”
    骆寧跌倒在地,无人搀扶。她的丫鬟秋兰、秋华被阻拦门外。
    也还记得,这一年的年末,骆寅替白慈容污衊骆寧盗窃,做足了证据,逼得秋华被迫出来顶罪。
    秋华把什么都揽过去了,镇南侯没办法,只得处置了她。
    她被活活打死。
    骆寧还记得秋华挨打时候,声气微弱告诉她:“大小姐,快走、快走。”
    打得太狠,內臟破裂,鲜血从她嘴里流淌出来。
    那两句“快走”,是带著血的。
    骆寧死后才明白,秋华不是叫她离开那个行刑的院子,而是叫她离开骆家。
    而后秋兰撞墙、孔妈妈被推下湖溺毙,都是她们用命在朝她吶喊,叫她跑。
    骆寧从梦里醒过来。
    外面的天还是漆黑,是黎明时分最黑暗的时候,伸手不见五指。
    秋华见她动了,轻声问她:“大小姐,你是不是冷?”
    想要给她盖毯子。
    骆寧握住了她的手。
    “秋华,我们杀了骆寅。”她低声道。
    秋华回握她的手:“不要害怕,大小姐,是他自己找死,他死有余辜。要是下地狱,婢子替您。”
    骆寧忍不住笑了:“不会,秋华,我们不会下地狱的。我们会活著。”
    这辈子,我们可以在韶阳过真正的好日子,活到我们白髮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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