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 第045章 骆寧四两拨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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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光好,幔帐內燃香,与城郊河边淡淡水汽应和,繚绕不息。
    骆寧喝了两盏甜酒。
    雍王坐在公主旁边,目光只瞥了眼骆寧,就再也没往下看。
    倒是不少闺秀偷偷打量他。
    在骆寧对面的,是嘉鸿大长公主的駙马的侄女裴小姐,她近乎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
    她是最明显的。
    嘉鸿大长公主没反对,反而叫了她上前:“阿妤,今日可备了曲子?”
    裴小姐名叫裴妤,裴家待嫁姑娘中最出色的一个。容貌好,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写一手好字。
    她的书法,贴在麓山书院的课堂上,供学子们瞻仰。
    由此可见,她在家族很受宠,她爷爷非常疼爱她。
    三月三的探春宴,其中一项便是適龄未婚男女相看。裴妤很大胆看雍王,公主自然要给自家侄女机会。
    “有一首曲子,近来练得很熟,想请公主品鑑。”裴妤上前,落落大方行礼。
    公主看了眼雍王。
    雍王眉目英俊,面沉如铁,坐姿比旁人笔直三分,故而黑眸里满是威压。
    近距离看他,裴妤很紧张。不是羞涩,而是惧怕。
    生杀予夺的大將军王爷,哪怕不披甲、不执刃,身上也有煞气,望之生畏。
    雍王的气度,从不因他衣著而更改,几乎融入了他骨血。
    “那你弹奏一曲。”公主说。
    探春宴,本就是有些才艺展示的,如弹琴作画等。
    裴小姐应是。
    侍女端了琴凳进来,她坐下抚琴。
    骆寧自己也练琴,一听就知道裴小姐技艺精湛。
    她弹奏的曲子,叫《望山月》,是闺阁女子哀思之作,对著远处的山与月惆悵,不知前途几何。
    旋律很动人,裴小姐也弹得很出色。只是她极少有如此迷茫,琴声技巧很好、情感不足。
    弹琴唱曲,皆要有些投入情绪,才动人。
    一曲毕,人人夸讚。
    坐在下首的裴应,却在此时用余光看一眼骆寧。
    公主也夸:“果然很好,你技艺进步了。”
    问雍王,“你觉得如何?”
    雍王表情寡淡:“琴声要死不活的,又不是真想死。故作哀伤,便显得矫揉造作。”
    眾人:“……”
    骆寧:“……”
    公主都夸了,雍王一通贬损,这是很不给公主面子。
    看样子,方才裴小姐频频看他,已经惹恼了他。
    骆寧想著,他答应娶她,不相信她的承诺,非要她签个卖身契,可见他对投怀送抱非常反感。
    “雍王对郑皇后的情谊,不是一般的深厚。哪怕她已嫁人,他仍忠贞。”骆寧想。
    “曲子太高雅,王爷不喜欢。”一旁的裴应,突然开了口。
    公主瞥一眼他。
    眼神暗示,叫他住口。
    雍王看向了裴应:“曲子就是曲子,无高雅低俗之分。表兄不是头一回说这话了,如此目下无尘吗?”
    裴应:“……”
    他不待开口,雍王转向了大长公主,“姑母,心高气傲並非坏事,也要適可而止。表兄这把年纪了,还眼高於顶,上不成下不就,好好孩子荒废了。”
    口吻非常大
    公主有点恼了,可对方是她侄儿,也是亲王,她还是勉强一笑:“阿应不至於。”
    “还是因他会遮掩。”雍王说。
    公主:“……”
    再说下去,得吵起来。
    公主本意想要撮合雍王与裴妤,只是稍微透露一点这个意思,雍王连她都不放过。
    幔帐內其他人,个个敛声屏气。
    谁也不敢这个时候站出来,触了雍王霉头。
    而裴妤小姐,平白受此批判,估计声望会受损。她站在那里,面颊发白,眼底也有了些怒气。
    “王爷,您通音律,能否教教我?”裴妤忍不住说。
    既是维护自己,也是一种回击。声音带著娇憨,儘量不进一步激怒雍王。
    雍王则道:“本王是教人弹琴的?”
    公主平復情绪,笑了笑:“阿妤退下吧。看样子,你琴艺不入王爷的眼。可有人擅长抚琴?”
    眾人低头。
    骆寧把头垂得更低。
    不知是谁,突然说:“方才瞧见骆小姐携了琴而来。”
    骆寧抬眼,看了下主位。
    公主与雍王都在看她;裴应视线也转到了她身上。
    她只得起身行礼,笑道:“我那不是琴。”
    “不是琴?”
    “是一个琴盒,里面装了我的马鞭。”骆寧说,“赴宴不好携带武器,又怕出事,故而用了此计。
    想著今日高坐如云,诸位小姐才艺皆在我之上,足以叫公主开怀。我不必多此一举。”
    她把“多此一举”四字咬得重
    话里暗含讥讽。
    说那位点名她的夫人,是故意推她出来替裴小姐解围,叫她出丑。这等雕虫小技,公主又不是听不出来,何必“多此一举”?
    眾人也听懂,看向那位夫人。
    那夫人一时臊得脸红,说不出话。
    雍王脸色稍霽。
    他大概在心里想,骆寧没有丟他的脸。这个关头,被逼著出来弹琴,实在不明智。
    不仅要替裴小姐挡刀,还叫雍王难做:他是夸,还是骂?
    夸了骆寧,替骆寧得罪裴家与裴家亲厚之人;骂了骆寧,骆寧一样难堪,她的顏面不重要?
    骑虎难下,她四两拨千斤解决了。
    骆寧的堂妹、二婶和大嫂,心中对骆寧的机敏都很佩服;公主与裴应,也看著她,目露欣赏。
    “好了,时辰不早,取篮与卉进来吧。”公主高声说。
    女官应是,很快就有侍女拎了东西进来,一一分给宴席上未婚的小姐们。
    给姑娘们的,是一个个用柳枝编的篮,不大不小,非常轻便好拎;给公子的,则是卉。
    这是三月三的另一个节目,斗斗草。
    最近几年流行时新玩法:河边踏青洗濯,未婚女郎手持篮,若某位公子相中,便將手里卉轻放篮中。
    谁得到的多,自然无比光彩。
    这不是调戏,而是求偶,所以放卉要很慎重。
    骆寧前世活著的时候,没有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她拿著篮,看了又看。
    “阿应,你领了他们出去河边散散。”公主说。
    年轻人走后,公主等贵妇,也要去河边洗濯。
    骆寧与堂妹各执篮,站起身先向公主行礼,这才隨著眾人出了幔帐。
    她余光瞥见,雍王手里拿了一支芍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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