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忘恩义?摄政王撑腰,不原谅 - 第043章 骆寧看男人出神
转眼到了三月初一,老夫人的西正院散出煮熟的福豆粥,骆寧接到了大嫂递过来的信。
大嫂还真打听到了。
她这个人太软、太怯懦,骆寅与侯夫人都对她不设防。
可人清醒,也只是一瞬间。
骆寧之前也有点轻瞧她,怕她立不起来,只知道哭哭啼啼。哪怕看透了,也劝不了自己站立。
如今才知道,她柔弱外表之下,如此坚毅。受了伤,就绝不回头。果断、坚强甚至有些聪慧。
骆寧看完了她的信,转手烧了。
她喊了秋华:“你拿著我的令牌,去趟雍王府。你照我所言回稟王爷。”
她一一交代。
秋华记下了。
去了半日,秋华回来:“原是管事款待我。听说是您的丫鬟,通稟一声后,王爷真叫进去了。”
她有点意外,也有些发怵。
谁在雍王面前不紧张?
骆寧笑:“王爷怎么说?”
“王爷叫您放心,他心里有数。这点小事,雍王府很容易办到。”秋华道。
骆寧的心,又安静了。她有了位高权重的靠山。
她从容不迫等待著。
侯夫人派人叫骆寧去了东正院。
“这是今年最上等的蜀锦,一匹要两百两银子。我与布匹行的老板相熟,才买了两匹。
緋红色的,给阿容做了件裙子;这件雨过天青色是你的。还有上襦与褙子,配杏白色暗纹。”侯夫人说。
又道,“阿寧,你这次去公主寿宴,带上你的琴。公主的探春宴都是望族千金,每年都要献艺。你提前有个准备。”
骆寧微笑:“多谢娘。”
又看向她,“娘,您不生我的气了?”
侯夫人轻轻笑了笑:“娘的事忙,有些时候照顾不周到。你提了出来,虽然当时很生气,事后想想,你也是好心。
哪怕再生气,有了好东西还不是先想著你?谁叫你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
骆寧回以真诚微笑:“那太好了,我真鬆了口气。还怕娘恼了我,这些日子都不敢来请安。”
侯夫人拉了她的手,抱了她一下。
只几息,又鬆开,似乎是不太好意思。
骆寧却很清楚,她是很牴触与骆寧亲近。
幸而重生。
要是前世,听了这样的话,哪怕再聪慧的人都要动摇,会质疑自己的判断。
亲情是人心头最柔软的地方。有些亲情有毒,也叫人甘之如飴。
还好,骆寧被这亲情的刀剐肉剔骨,活生生折磨至死,终於看透了。
她给了侯夫人一个很甜美、很稚气娇憨的笑容。
侯夫人也很满意。
转眼到了三月三。
这日天气晴朗,庭院桃蕊被骄阳晒著,粉色瓣近乎透明,越发穠艷。
骆寧早已更衣。
侯夫人白氏给她准备的:杏白色上襦与褙子,雨过天青色綾裙。
衣裳华贵又素净,配上白净剔透好肌肤,骆寧气质清冷矜贵,似雪山神女般。
出门前,骆寧先去老夫人的西正院请安。
老夫人连连夸她:“这套衣裙好看。”
“是,我也觉得好看。”骆寧笑道。
她的丫鬟秋华,怀里抱著一把古琴,用绸缎包裹著。
几个人出门。
在门口,遇到了侯夫人和白慈容。
侯夫人今日也要去踏青。
她接到了不少请柬,都是与骆家门第、身价相当的人家,她一个也瞧不上;而他们安排的探春宴,都在比较靠后的地位。
位置好的,早已被占。
侯府两拨女眷相遇,彼此寒暄几句。
白慈容和侯夫人听说她们去公主的野宴,丝毫不嫉妒。
“……真长见识。回头说与我听听,也叫我开开眼界。”侯夫人笑著对骆寧说。
骆寧应是。
白慈容则说:“阿寧姐,你这身衣裳真漂亮,很衬你。”
骆寧看一眼她。
白慈容穿淡墨色褙子,同色上襦,緋红色金线海棠的綾裙。比起女眷们清淡的顏色,她这一身很打眼,更出挑。
“你这身也好看。”骆寧笑道。
白慈容的笑容越发真诚:“比不上阿寧姐。”
时辰不早,各自上了马车。
白慈容与侯夫人计划的第一步得逞,心情都很不错。
“娘,咱们真的可以靠近公主的野宴幔帐吗?”白慈容问。
侯夫人:“已经打点好了,別担心。咱们请的人,身份不同寻常,公主必定卖这个人情。”
然后看著窗外,有点出神。
她有点担忧。
不为其他,而是她的信心动摇了:方才骆寧和白慈容站在一起,明明白慈容穿戴更奢华、妆容更精致,却被骆寧比了下去。
骆寧肤色好,眼神安静,哪怕淡施脂粉,气质也格外高雅绰约。故而,她的容貌越发显得美丽且贵气。
白慈容的美,在骆寧面前,多少有点刻意。
让她们俩同时出现在公主的探春宴上,哪怕骆寧会被人嘲笑,白慈容又真的能胜吗?
没有对比的时候,侯夫人看白慈容,觉得她是天上明月;和骆寧一比,立马就黯淡了。
骆寧明明也不过如此啊。
“……娘,您是捨不得阿寧姐吗?”白慈容轻声问,“她等会儿出丑,您是心疼吗?”
骆寧今日恐怕会顏面尽失。
一旦她丟人现眼,从此镇南侯大概不愿意承认这个女儿了。太后也会为她尷尬。
白慈容与骆寅的计划很好。
侯夫人本是同意的,此刻却出神,白慈容有点怕她拖后腿。
她与骆寧到底是亲母女。
“不,我不是担心她。”侯夫人回神,轻轻替白慈容整了整衣领,“好孩子,娘给她安排了更好的前途。嫁去韶阳的富户,才是她的好日子。我替你们都打算好了。”
这不是害骆寧。
更不是折磨她、羞辱她,而是教育她。
教育她认清现实,及早接受自己的命运,乖乖去千里之外的韶阳,嫁个当地世族做她的少奶奶。
京里的荣华富贵,应该给白慈容。
这是白氏欠白慈容和她爹的,他们父女为了她吃了太多苦。
上巳节踏青,是盛京最热闹的事。
说是踏青游玩,也是一种变相的“相看”。
不少贵妇人大办野宴,邀请家世相当的適龄未婚男女赴宴。
城郊的河边,有人在戏水,寓意是洗濯污秽、祈福禳灾;也有祈求生育、驱除灾祸之意。
河边空地,摆满了帷幔。
帷幔的顏色不同,色彩繽纷,十分艷丽。
骆家女眷在官道下了马车,就有公主府的人候著。
骆寧瞧见了裴应。
裴应今日也是一件天青色长袍,与骆寧的綾裙十分相近。
他拱手行礼:“娘亲叫我来候著客人。骆小姐,这边请。”
骆家女眷隨著他往帷幔走去。
骆寧忍不住打量他。
看他走路的步调、看他背影。
——看不出来!
因为,韶阳的日子在她记忆里,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她是重生后的骆寧。
骆寧只记得自己弹奏的曲子。
而且,她前世从未怀疑过冯夫人有何不妥,就不会特意留心她形態与步调。
偏她又好奇。
堂妹骆宛悄然拉一下她:“大姐姐,四周有人。”
骆寧才意识到,自己可能看裴应太专注了。
她笑了下,回握堂妹的手。
远远的,她也瞧见了侯夫人白氏与白慈容。
她们身边跟著丫鬟,正望向骆寧她们。
骆寧整了整裙子,继续往前走。
就叫她们先安心一会儿吧。
等会儿,谁会先哭?
此事,骆寧与大嫂温氏知情,堂妹与二婶被蒙在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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