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的城堡不会输! - 第271章 烙印战士,夺心魔的袭击,骑別人的坐骑,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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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1章 烙印战士,夺心魔的袭击,骑別人的坐骑,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名为佐德的少年,性格软弱,又因为成长环境影响,有些自卑。
    炼狱的力量作用在他身上后,竟然让他变成了拥有恶魔一样的身躯。
    “我—我—”
    “不用急著拒绝我,我还是上次那句话,如果你想学习法术,我可以教你。”
    “我愿意追隨您。”
    靠在树上的青年面露微笑,琥珀色的瞳孔失去了往日的光彩,但却无法遮挡他的魅力。
    这笑容让在场的眾人都一愣神,就连侦查归来,准备从树上跃下突袭佐德的罗宾都从上面掉下。
    【你利用自己出色的魅力,成功魅惑一个即將墮入黑暗的灵魂,你的行为引起了放纵之神的注意,魅力+1】
    高德自然不可能放任佐德这种可以说是血肉战车的怪物离去。
    对方的內心要说多善良肯定不至於,但是没关係,他刚才点的技能,正是为此而生的【烙印:你標记了一个单位,如果对方的灵魂拥有缺陷的话,將其转化为自己的奴隶,烙印將会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一个人的思维,效果隨等级提升一一请勿標记比自己强大之人,否则將会引起反噬】
    如果契约的力量没有影响到佐德,高德或许还会放弃这种堪称邪恶的行为。
    但与其让他陷入黑暗后去祸害其他无辜者,不如由他来做这个恶人,把这个怪物束缚在自己身边。
    至於放纵之神。
    “阿斯蒂莫斯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这位九狱之主看上。
    对方自从升神之后,其实一直挺低调的一一相比以前。
    对方现在的目的是诱惑一些即將封神或者拥有潜质的生物墮落,说白了,普通的灵魂已经不被他看在眼里了。
    不过好在这只是一次注意,以后低调一点就是了。
    应该是自己刚才直接暴力破解法术有关。
    毕竟有灵视的他,只要找到魔力核心节点,直接破坏就可以让一个盛大的仪式崩坏。
    “我们继续,得在封城前入门丁。”
    菲奥娜传来的讯息让高德內心很不平静,加上这一路来发生的事情,太过於巧合了。
    当所有的巧合凑在一起,高德更相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事件链。
    眼见没好戏看了,saber满脸失望地將高德扛起。
    刚才她还以为能看到一场牛怪大战冒险者的戏码呢,没想到被高德阻止了。
    变回原来样子的佐德很不习惯,刚才的状態下,他体內毁灭的欲望空前高涨,可变回来后,他依旧是那个软弱,自卑的提夫林。
    “你们带上他吧,我们早点入城。”
    本该人来人往乌尔登商道此时寂静得像个死域,
    虽然夜幕將临,但商道平时可是有巡逻的队伍,经常看到夜色后也有商贩趁机兜售剩余商品给那些给予归家的旅客。
    只要不走入夜里的森林,你的安全是能得到保障的。
    “那些巡逻的队伍呢?”
    简看向自己的弟弟,平日里这里可是每隔几分钟就能看见远远走来的火把。
    伯爵拥有一支完整的巡逻体系,时刻守护著他最重要的经济命脉。
    在南境,你挑畔伯爵的尊严不要紧,但如果你试图在商道上劫掠或者是破坏,你將见识到那位半龙的怒火。
    “情况可能有些糟糕,刚才我一路跑出去数百米都没见到任何人跡,就连城外那些往日经常在等投餵的鸽子也一扫而空。”
    “城防正常吗?”
    高德心中一动,询问了一句。
    “正常,上面有士兵在巡逻,看起来更像是全城封锁了。”
    赤焰城与高德的距离正不断拉近,每越过一片树木,高德就感觉眼前的景象在逐渐放大。
    当他来到城门时,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了。
    失去视野后,白天和黑夜对他已经没有意义,现在的他全靠耳朵在捕捉周围的声音,
    再配合灵视给予的抽象画面拼凑出残缺的信息。
    “你好,可以开门吗?我们要进城!”
    罗宾率先走上前,打算和守卫们交涉一下。
    “嗖一”
    可上面的守卫却完全没有理会,反而是直接攻击他们,飞来的箭矢被罗宾用斗篷挡开“该死,情况好像不对劲!”
    他退回到高德身旁,发现那位黑甲少女竟然在箭雨中漫步閒游。
    她每次落脚点都刚好避开那些已经失去动力的箭矢。
    不过大部分箭失,都被佐德挡住了。
    少年后背已经射满了箭矢,就像头刺蝟一样。
    他不懂什么技巧,也不懂什么法术,只是撑开身体,挡住大部分射来的箭矢。
    大部分刚插入他体內没多久,就被他再生的肌肉组织硬生生挤出来。
    只是伤口能治癒,痛苦不能。
    “你们有办法直接绕进去吗?”
    高德看向身旁的半精灵一行人,作为冒险者,他相信对方身上肯定有好货,这一路上已经展现出来了。
    但很显然对方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城里肯定出问题了,我们必须进去。”
    “可那样我们就是自己往圈套里钻!”
    他们一边护送高德后退,一边反驳。
    “如果什么都不做,等到大祸临头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剑姬和赫敏还在城里,他根本没有理由不去。
    如果真的到了那种地步,大不了高德让美狄亚全力解放saber的宝具。
    那把圣剑的威力可是隨著魔力注入而上升的。
    姐弟的目光落在珀西身上。
    “你上次使用眼镜是什么时候?”
    “半年前。”
    简闻言脸色凝重。
    “也就是说—”
    “我们只能进去,无法出来。”
    半精灵姐姐回头跟高德解释道。
    “珀西的眼镜是一件魔法装备,上面不仅可以看穿隱身,还可以传送。”
    珀西託了托镜框,纠正了她的语病。
    “是隨机传送,我只保证落地点是安全的空地,不保证其他。”
    话里话外透露著:如果被传送到监狱里你们也別怪我。
    “可以,我们进去吧。”
    高德的语气很平静,似乎完全没把风险看在眼里。
    珀西还想说什么,手里的左轮一抹却一闪而过后,他点了点头,激活了眼镜上的法术。
    隨机闪现术,只能保证选择一个方向,进行1-5000米的范围传送,除了保证方向以及安全,其他一概不保证。
    你可能会被传送进敌人的老巢。
    高德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在被溶解。
    紧接著进入了一个冰凉的世界。
    他知道,这里是以太位面,一个连接著物质世界与內在世界的过渡层。
    这里是进行相位旅行的必经之处,充斥著迷雾,以及那些可以进行闪现穿梭的特异种族。
    例如相位蜘蛛,这种怪物便是利用相位移动,从以太跳入物质位面发起攻击。
    “抓紧点,小心掉出去。”
    在以太位面,如果突然落下去可不是好事,法术使用者还能凭藉法术的灵光指引找到出口。
    其他非施法者,又无法进行位面旅行的,就只能祈祷你掉下去的那个位置,物质世界中不会是岩浆或者沼泽。
    以太位面也有其他旅行者,大家大部分情况都相安无事。
    毕竟谁也不想陷在这里。
    “你这个眼镜还真厉害。”
    saber不由得发出一句讚赏。
    这一手实在了不得,光靠这个,就能直接进行斩首行动了。
    只需要一支精锐小队即可。
    “安静。”
    进入以太位面后,视力反而失去意义,因为这里的迷雾让你连1cm的距离都看不了,
    所有人只能手拉手保证自己不掉队。
    这也是为什么在以太位面一般不会遭遇袭击,因为看不到。
    但高德没有这个烦恼。
    都是一片黑,雾气对他而言形如虚设。
    藉助灵视,他甚至可以看到不远处有个同行者。
    这一发现,也是他劝阻其他人发出动静的理由。
    因为那竟然是一位夺心魔!
    夺心魔也叫灵吸怪,是一种拥有鱼类表皮的智慧生物。
    这个被戏称为jb脸的种族,是天生的灵能大师,
    “怎么了?”
    saber也无法穿透迷雾,搜寻到里面的景象。
    高德没有开口,只是伸手半遮住这位骑土王的嘴,她应该能领悟到自己的意思。
    可惜已经太迟,那头夺心魔明显注意到他们了。
    它扭过头,目光正好锁定在他们一行人身上,尤其是领头的珀西。
    下巴那犹如某些生殖器的触手扭动了一下。
    “不好!珀西小心!”
    高德只觉得它身上爆发出强大的魔法灵光,隨后整个以太位面开始沸腾。
    一股半径三米的灵能风暴忽然颳起,珀西首当其衝。
    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就仿佛被人重击了一般,法术再也无法维持。
    几人向下坠落,saber死死地拽住高德的手试图將他拉到自己身边,可那边的夺心魔可不是摆设。
    它没想到这群虫子竟然没死,特別是那个银髮的,让它想起不好的回忆。
    推翻夺心魔帝国那个家族叫什么来著?好像也是这种样貌!
    於是它又补了一发心灵震爆。
    这是夺心魔的天生能力之一,可以让它们对敌人的心灵进行摧残。
    这也是许多被夺心魔俘虏的奴隶,哪怕救出来也是白痴。
    这个专门吸食脑浆的种族,曾经统治著费伦大陆。
    “砰!”
    一声沉闷的碰撞声中,高德摸著自己的脊骨,刚才掉下来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后背磕到什么东西。
    他没想到短短的几秒以太之旅,竟然也能出事故。
    还是遇到夺心魔这种鬼东西。
    “嘶—....”
    灵视在以太位面中似乎拥有某些变化,竟然让他看东西看得更加真切。
    可当回归到物质位面后,高德再度失去了视力。
    缓了好一会儿,他才起身,伸手在身旁抚摸著。
    “嗯?这是宝库?
    他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但这里有几个东西明显蕴含著魔力。
    从他手触碰到的地方来看,是个柜子的腿。
    他扶著柜子,缓缓站直。
    空气中瀰漫著一种香味,高德感觉有些熟悉,但又说不上来。
    “还好没被那头怪物留在以太—”
    他內心暗自庆幸,夺心魔可不是什么友好种族,人家也是人家餐盘上的食物,甚至可以说是最爱的那几道。
    “咳咳—”
    刚才那一下,让他后背受创,现在气都不顺。
    幸好距离不高,速度也不快,他们应该是马上就到出口,结果撞上夺心魔了,否则现在他应该被留在那里。
    “saber?”
    高德叫了几声,没有人回答。
    他只好伸手四处摸摸,试图分辨出自己的具体位置。
    现在只能確定在一个宝库性质的地方里,其他的无法確定。
    如果不行就只能等,等到明天传讯石充能完毕,联繫下菲奥娜看看。
    至於那些魔法物品,高德並没有去碰。
    闯入別人宝库可以说是误会,但是不问自取,那就没地方说理了。
    “咳咳·咳咳·嗯?”
    高德一路摸过来,不是木质柜子,就是各种宝石或者金属质感的东西。
    这会忽然摸到个纱质物,感觉有点奇怪,不过也没多想。
    “暗杀失败了?”
    一个男声的说话声让他动作一顿。
    这个声音是如此的熟悉,以至於高德回想起自己曾经给他跨下来一脚时的记忆。
    “凯因斯—这里是他的地盘!
    心中暗自叫糟,自己现在双目失明,又掉到別人的大本营。
    他可不信凯因斯发现自己后,会放过如此好机会。
    “哼哼,不算失败吧,德拉克那小子双眼已经失明了。”
    “瞎了又如何?他依旧是高德!我要的是他死!”
    女声高德分辨不出来是谁,但他知道一件事。
    自己被人拦截暗杀,果然是有预谋的,凯因斯就算不是制定者,最少也是参与者。
    “曹尼玛!”
    如果不是自己现在半残,高德真想给他来发魔法神箭。
    这时,他觉得自己手里的纱质物忽然动了下。
    这是活的!
    他刚开始以为是个藏品,现在看来,这分明是个人!
    想到这,为了防止对方发出动静,高德一把拽住,往自己身旁拉。
    柔软的身躯落入他怀中,又伸手朝头上摸去,打算捂住对方的嘴。
    对方奋力挣扎著,但奈何力量敌不过高德,双手用力捶打著高德,可却跟挠痒痒似得。
    不过这个动作,还是不可避免的发出动静。
    “什么声音?”
    凯因斯发出疑问,但很快就被女声打断了。
    “可能是老鼠吧,能有什么声音,你还信不过我吗?该来找点快乐了。”
    高德注意到,上面传来的靡靡之音,让他怀里的身躯发颤。
    怀里的娇躯竟然停止了挣扎。
    高德不知道她是谁,但能判断出是一个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女性。
    从她不敢发出声音来判断,应该和自己一样,属於见不得光的。
    既然如此,那就好办了。
    “不想死,就別出声。”
    他几乎是咬著耳朵说的,並且声音轻得跟风一样。
    对方为什么免疫自己的魅力?自己只是瞎了,又不是变丑。
    肉体碰撞声不断传来,一併的还有两人的对话。
    “那小子可不简单,我留下打算招募一个小傢伙的手段被他毁了。”
    “那一定是你太自大了亲爱的。”
    “嘶一一噢,对不起嚇到你了,不要这么说,我会受伤的。”
    高德听到啪啪声,就好像有人拿鞭子在抽打什么东西,紧接著是牙声。
    那种犹如野兽的嘶鸣让他开始怀疑上面那个女人的身份。
    空气中的香甜味愈发浓厚。
    “放开我,高德。”
    女声在他耳边响起,高德脸上却闪过一丝惊色。
    “诺娃?”
    他感觉怀里的女子抖了一下。
    高德真没想到,自己摔到凯因斯的地盘就算了,现在还抱著他的未婚妻。
    “你、你先放开我。”
    高德没有理她,鬼知道她会不会忽然反手弄出点声响。
    他已经把这个怀了自己孩子的女人视做禁,但两人没有感情也是真的。
    不,两人甚至都可以说不认识,最多以前学院里见过,但也就那样。
    那会的高德是个莽夫人设,而她也没有长开,就是一个蓬头垢面的学霸女孩。
    两人压根不会產生交际,至於后面和凯因斯联姻高德也没什么感觉,不在乎贵族那些把戏。
    利益,政治庇护,结盟,或者是別的。
    这也是后来他为什么会怀疑诺娃的目標是什么,因为没有理由。
    “你快放开我呀——”
    诺娃的声音带著若有若无的喘息,身上更是香汗淋漓。
    高德没有注意到的是,两人更是早就贴得紧紧的。
    他的身体因为隨著血脉觉醒,体质增强不少,又失去了视力,刺激少,所以反应有些迟钝。
    就连榔硬的身躯,他以为只是他认出这位美女后的本能反应。
    可两人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对。
    或者说与其说是他抱著诺娃,不如说是这位王妃自己双手搂紧他脖子,就像只树獭一样。
    身子不断在他身上磨蹭,仿佛身上发痒,把他当不求人了。
    “你—你—
    到后面,高德已经听不清她说什么了。
    因为一个温热湿润的物体已经印了上来。
    很生涩,就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
    我又被推了?
    为什么说又?
    高德此时才反应过来,空气里瀰漫的东西是什么,这不就是王都那一夜空气里的味道吗?
    “亲爱的,你今天怎么那么厉害。”
    “可能是因为听到好消息吧。』
    似乎是保留了最后一丝清明,身上的女子並没有进一步行动。
    但撩起的裙摆也在述说主人的状態。
    “是指德拉克成为无法治癒的盲人吗?”
    “不,是罗杰斯的仪式成功了,我们的计划终於开始转动了,那个仪式果然有用。”
    “那棵树的作用,可不止这点,只要再让它的根茎生长下去,覆盖到整个南境,你还能拥有更多的军队一一以及无可匹敌的力量。”
    “可惜十镇那边的仪式失败了。”
    “崔斯特在那游荡,失败也是正常。”
    “哼,那个老不死的,当初怎么没死在下面。
    “你还想指望那群不成事的恶魔?如果他们那么厉害,阿弗纳斯早就被攻破了。”
    上面的对话有些失真,可能是因为隔了一层地板的原因,不过高德更好奇为什么能听到。
    宝库正常都是密室,否则他们刚才的动静早被人发现了。
    “你那个未婚妻呢?你不是要把她手里的东西拿到手吗?”
    “她说不在她手里,这个贱人!”
    高德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身子一僵,但也让两人贴得更紧了。
    “那可是个宝贝,你要是能拿到,一定要给我看看啊。”
    “放心,再好的东西,哪有你好啊。等东西到手,我就把她的灵魂交给你如何?”
    “咯咯咯-我可不敢收藏一位选民,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魔鬼呢。”
    “选民?德拉克家族也是选民,结果还不是现在那模样。”
    魔鬼?凯因斯口味这么重的吗?
    高德想想大部分魔鬼那模样,一阵哆嗦。
    那种东西,他怎么下得去啊!
    可以说,除了天使墮落而成的女性慾魔和男性梦魔,大部分魔鬼都属於嘴巴张开比你头还大。
    虽然它们能变形,也善变,但高德一想到它们本体还是受不了。
    寧采臣骑聂小倩那是因为聂小倩美啊!你让他骑黑山老妖看看?
    “咯咯~他们可不一样,如果那位还在,你看看谁敢这么对德拉克,千年之前,你见过有人敢去狩猎金龙吗?
    1,
    “没关係,只要把贤者之石弄到手,我会將这个耻辱的標记从我身上抹除。”
    在那之后,上面的狗男女只是一直循环著无意义的动静。
    而高德则忍得很辛苦,都在门口了,结果人家把门关上,明明门缝都漏水了,就是不开门。
    “对了,那个女人肚子里的孩子,记得保护好。”
    凯因斯没有立即回答,而是过了好一阵后,才带著怒。
    “哼!没有了。”
    “什么意思?
    7
    “我逼她把孩子弄掉了,你难道希望我帮德拉克养孩子?”
    “你太衝动了亲爱的,那孩子可是你通往至高宝座的钥匙。”
    “没有那个贱种,我一样可以称王!”
    高德的呼吸忽然急促,可下一刻上面的声音却消失不见。
    正当他想推开身上的女子,准备用令咒看看能不能联繫saber,给他来个狼的时候,
    身上的女子死死按住了他。
    和之前柔弱的她不同,这一刻女人就像打了激素一般,那力气之大竟让高德无法反抗?
    如果他恢復视力,就会对上那一头如跳动火焰的长髮,以及那双明亮色的琥珀瞳孔。
    但此时的高德並不知道,他只觉得自己沉浸在温暖的海洋之中。
    这一刻两位骑士同时向他们的敌人发起衝锋,只不过其中一位骑士好像上错了坐骑,
    明明他的坐骑是另外一位骑士的。
    “嘶·.·”
    当高德睁开眼时,看见的是犹如高度近视加白內障一样的视野。
    他只能依稀分辨出那是天板。
    刚想翻个身,却感觉到身旁有个柔软的物体。
    “婴哼~”
    他的醒来很显然惊动了对方。
    不过高德那高度近视一样的视力让他连眼前不到一米的人看起来都是模糊的。
    好消息:不失明了坏消息:好像没什么两样。
    他现在连自己身边是个男人女人,甚至是不是人都分不清楚。
    只能看见一抹马赛克一样的肉色在自己面前。
    就连那几个红啊黄啊绿的是什么东西他都不知道,
    “你醒了。”
    女子坐在床头,身旁摆著几个空的玻璃容器。
    脸上满是疲惫,身上的轻纱已经换成了平日做实验穿的工服。
    她睡眼,揉了揉眼角衝著高德问道。
    声音他有点印象,有点像之前的那个。
    “诺娃?”
    高德试探性问了一句,自己不会被抓住了吧?
    “嗯—.....”
    在確定身边人是谁后,高德才鬆了一口气,不是在大牢醒来就好,他可不想玩什么脱出的把戏。
    “这是哪?”
    “伯爵的庄园。”
    高德起身发现身子有点软趴趴,就好像被掏空一样。
    不对啊...上次一一拐的不是我啊?
    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你为什么在这?”
    “你为什么在这?”
    两人异口同声问了一句,紧接著是短暂的沉默诺娃懊恼昨天的自己为什么会那样,明明哪怕被那些粉色的雾气所影响,也没有衝动,为什么紧绷的神经忽然就崩溃了呢?
    “你先说吧。”
    高德示意女士优先,事实上,他发现凯因斯夫妻关係好像没自己想的那么好?
    毕竟王妃去年还是少女,现在也和那一次没区別。
    “我我——”
    诺娃低下头,那一头红髮垂落下来,不让高德直视她的双眼。
    她总不能告诉高德,她做梦的时候总是梦到神启,告诉她小心凯因斯吧?
    哪有未婚妻戒备未婚夫的?
    可今天所见所闻,让她根本没办法去否定自己,女神的启示才是正確的。
    “我打算去收集材料,给伯爵治疗。”
    “什么?!伯爵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
    诺娃表情似乎有些惊讶。
    “我为什么会知道?”
    高德这下更纳闷了,什么叫我知道不知道,我要知道我还得问?
    诺娃定定地看著他,可迎上的却是那双呆滯无神的双眼。
    “你—眼晴还好吗?”
    “还好吧,起码不是一片黑,是你帮我治疗吗?”
    刚才他手碰到了玻璃瓶一样的玩意,联想到女子的身份,一名链金术师,高德大概可以断定自己眼睛有好转是託了她的福。
    “那个毒素,我也无法治癒,只能帮你缓解,並且阻止它继续恶化。”
    毒素?
    高德捕捉到这个词汇。
    “我没有中毒,我只是被卓尔——”
    说到这他的话突然停下来。
    卓尔不就是用毒大师吗?
    这群地底精灵的社会观念里,下毒可是正儿八经的竞爭手段。
    属於弄不死你我也得噁心死你。
    可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毒?
    他回想起了那场战斗中的一幕幕。
    先是一把匕首射出,不过被saber躲开,紧接著是蛛化精灵射出的箭矢。
    最后则是那位卓尔女祭司施放的目盲术。
    中间双方没有任何交际,自己是如何中毒的?
    “这些毒素是混合毒素,不是单一,否则我已经帮你解除了。”
    诺娃有些迟疑,但还是说道。
    “而且那些毒素里,混合了很强的神力,有高阶的牧师藉助毒素作为媒介对你下了咒。”
    “是吗—
    “不过你不用担心,等回到王都,我会帮你—”
    “那样就太迟了,刚才你说伯爵病了,是吗?”
    高德的话令她有些迟疑,似乎在纠结要不要说出真相。
    毕竟说到底那只是她的猜测。
    “告诉我好吗?”
    高德忽然伸手並且准確无误的抓住她的手。
    毕竟对於一个身高与自己接近的人,估测到手大概在什么位置並不难。
    诺娃本就內心复杂且迟疑,忽然被高德炽热的双手一握,不由得想起昨天,身子竟打了个哆嗦。
    內心不由得暗骂自己没用。
    “伯爵昨日宣布比赛开始后,竟然在回家的半路上从坐骑上摔下来,如果不是他的长袍可以撑开,形成缓衝,现在恐怕—.”
    说到位,诺娃小心翼翼地看了眼高德,打算捕捉他的表情变化。
    可实际上高德只是皱眉思索,
    很显然,作为一名半龙,伯爵不可能说被普通的疾病困扰。
    而且是这种突发性昏厥。
    如果换成一个普通平民,高德会相信是脑梗一类的病情。
    可这是一位掌控南境多年的大贵族。
    这其中必有隱情。
    “同时,劳尔男爵出现,並且宣布是你勾结下位面的邪魔,打算谋害伯爵。”
    “喔?”
    诺娃注意到,高德本来皱著的眉头,听到这句话仿佛是被气笑了一样。
    一下子就舒展开来,脸上也露出笑容。
    “你—真的没有—”
    高德摇摇头,没有多说什么。
    从他与那位男爵的接触下来看,对方大概率是被別人暗算了。
    这位牧师现在已经失去了感知到神灵的能力,被人魅惑说出这种糊涂话太正常了。
    高德知道那位预言之神的信徒,可是出了名的惜命。
    他给凯因斯一世干活,是因为对方答应给他一个城堡,再好吃好喝供著他,
    而他却只需要为对方提供情报即可,不需要去进行任何高风险活动。
    结果现在竟然跳出来指控自己,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在那之后,凯因斯宣布介入调查,並且打算將你抓捕。”
    高德算了算时间,当时的他应该带著美狄亚前往罗杰斯领。
    “我当时不在城里。
    “是的,我知道———·所以他宣布將你的那几个同伴囚禁起来了。”
    正高德一拳砸在床上,准备起身穿戴整齐后离开。
    “你要去哪?”
    “救人。”
    诺娃伸手抓住了他。
    “你不能去。”
    “为什么?”
    “我的孩子不能没有父亲—”
    高德的动作忽地一顿。
    “孩子——不是没了吗?”
    说实话,听到孩子没了以后,高德的心確实出现过一股怒火,虽然很快就被温暖的海水所淹没。
    但等到甦醒之后,他想了想,没了就没了吧。
    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起码要和他父亲一样,为自己下一代奠定了基础。
    高德不想自己的孩子与自己一样,就像大街上的老鼠。
    可现在诺娃竟然跟自己说这个。
    “你没收到我给你的东西?”
    这下子轮到诺娃惊讶了。
    “什么?”
    “我拜託了一名武僧,將东西送给你。”
    “武僧?我没有见过任何武僧。”
    诺娃將牛四的特徵描述了一遍,隨后又將自己给的盒子说出来。
    “东国来的武僧?头顶有白色的斑点他是不是身上衣服很破旧,但有一件红色的披掛很鲜丽?”
    “对对,你果然认识他!”
    听到是牛四,高德才放下心来。
    这个大和尚別的不说,起码心肠没问题,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来找自己。
    “那个盒子里,是孩子?”
    高德没想到自己的崽竟然还保住了,只是“为什么这么快?”
    他诞生可是用了十年,快赶上某个陈塘关总兵之子,结果到诺娃这里竟然只用了这些时间。
    “是贤者之石。”
    诺娃说出了自己怀孕的真相,早在她宣布怀孕的那天起,就一直在遭受著各方的压力。
    国王已经昏迷不醒,整个王国现在完全处於各玩各的状態。
    作为大王子的凯因斯牢牢掌控了王都,並且以摄政身份与其他贵族交际。
    但东境却被他的那些兄弟姐妹们把持。
    直到此时那些贵族才骇然发现,那些经常肆虐在他们领地里的匪帮,冒险者,以及一些僱佣兵团,竟然都是这些王子公主们的私人武装!
    其中东部甚至有三位贵族明面上倒向二王子,当然说是二王子,其实称之为私生子更好点。
    只不过比起二世,这位一世更加疼爱这位从小就乖巧的孩子。
    曾几何时的凯因斯一世將爱倾注在二世身上,可得到的却是一位每天就想著登上王位的政客。
    在那样的情况下,作为二世未婚妻的诺娃,面对的攻击可想而知。
    甚至可以说,她已经成为凯因斯的弱点,所有人都用这个理由去攻击他,否定他的合法性。
    这也是二世为什么会想著逼迫她將孩子打掉。
    “我用贤者之石许愿,让孩子平安出生。”
    “是吗·那就好,那就好——”
    听到孩子无恙,高德心情也有些复杂。
    这意味著他的生命倒计时已经开始转动。
    那个诅咒是刻入血脉中,无法避免。
    除非他选择亲手扼杀自己孩子的生命,停止诅咒的生效。
    “你在担心那个诅咒?”
    高德猛然抬头,对方为什么会知道?
    这个诅咒除了德拉克家族,根本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高德抬头看去,发现之前模糊的视线在这一刻竟然清晰了一瞬间,让他看见了对面的那位女性。
    她的面容白净无暇,就好像造物主用他的刻刀精心雕琢出来。
    犹如丝绸的红髮隨著漂在半空的她缓缓浮动,就像流动的火焰。
    那双绿色的眼眸已经变成了琥珀色。
    “你—”
    “不用担心那个诅咒。”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高德还是认出了这个人,不对,是神!
    淑妮!
    再结合之前凯因斯透露出来的信息,诺娃竟然是淑妮的神选?!
    剎那间,四周恢復正常,高德也失去了了视野,眼前依旧一片模糊。
    但刚才那一幕他確信自己不是错觉。
    如果是淑妮的话,他是信的。
    对於凡人来说不可思议的事情,在诸神眼里只不过是挥手之间就能完成的事情。
    们不会在乎凡俗的王权更迭。
    財富,权力,美色,精神的物质的对们而言都没意义。
    凡人所追求强大的力量,精製的武器,在诸神眼中,大概就是我打一个响指就可以完成。
    神力是十分强大的能量,藉助神力,神明可以做到任何神上之神艾欧所允许的范围內,任!何!事!情!
    例如欧吕尔,虽然他经常被人堵门,脾气差,脑子不好,但如果愿意,现在可以让这个世界被冰封,又或者一晚上的时间下一场足以淹没世界上最高山峰的雪灾。
    洛山达可以让太阳的温度直接辐射到地表,让那本该温暖万物的大火球变成炙烤世界的熔炉,让温暖的大地成为能瞬间將人体蒸发的蒸笼。
    裳提婭只需要一个念头便能让整个地壳开始无规则运动,而这带来的结果就是山崩地裂,海水倒卷引发的海啸西凡纳斯可以让这个世界上所有地方都长出植物,如果有需要,地水火风四大自然元素也可以听从的调动。
    只不过这种行为势必会引来艾欧的怒火,这位创始之神对於这个世界是极为爱护的。
    因为所有生物都属於他的造物,因此孩子之间的“打闹”在看来是正常的,是无所谓的。
    就像大儿子欺负小儿子,绝大多数人也只是呵斥一声便是。
    可如果你想把他精心製作的世界毁於一旦,那你便会面对这位至上真神的怒火。
    袖只是一个念头就能决定个体是成为不朽的神灵,又或者是腐朽的尘埃。
    也因此,淑妮说不用担心诅咒的问题,高德是信的。
    对方在自己身上下大棋呢,投资了这么多,想来不会允许自己死得这么简单吧?
    “我用贤者之石许愿,让孩子平安出生,於是那个孩子——她提前出来了。”
    她?女儿?
    高德捕捉到一个关键词。
    怎么可能是女儿呢?
    “王子,您不能进去!伯爵大人正在梳洗。”
    “滚开!”
    “如果您打算强闯的话,我將使用武力。”
    “好,好啊!好得很!”
    外面传来的嘈杂声音打断了打算追问的高德。
    “不好,是凯因斯来了,你快躲起来。”
    “我上哪躲去?我看不见。”
    诺娃一见如此,也管不了那么多,连忙脱下身上的夹克往被子里一钻,同时让高德喝下一瓶药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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