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我是早逝白月光[快穿] - 第110章 道胎魔种27
◎天上降魔主,人间太岁神◎
申屠怜的行动似乎引发连锁反应。接下来一段时日,不对有人通过种种关系向越殊示好,再不济也不能让他被竞争对手拉拢过去。不仅越殊,王都之内掀起一股人才竞争风暴,各行各业、但凡身后没有强大背景靠山的出众人物,都收到了橄榄枝。
——申屠氏新一代的继承人之争,彻底浮出水面,随着申屠怜的回归而愈演愈烈。
而这一切与置身风暴之外的越殊无关。
作为誉满王都的“丹道圣手”、“回天神医”,他有不站队的底气。申屠氏上演不流血的厮杀时,他只是照常习武、制药,甚至还有空给志愿试药者提供指导意见。
有幸抢到这桩机缘的试药者不负所望,在越殊的投喂下连根基都夯实了三分,几名神定武者更是直呼神人,大叹天人在望。
而送上门的便宜学徒云天满别看年纪一大把了,倒是很乐意接受新知识。跟在越殊身边的他如饥似渴地学习着他所能学到的一切,不知不觉就连观念都发生了改变。
丹师圈内圈外,原本嘲笑他上赶着给小辈做学徒的人渐渐笑不出来了。恰恰相反,他们眼看着越殊连制药手法都毫无保留传授,当真让云天满学到了不少独家的窍门,一个个只恨不能对云天满以身相替。
待次月十五越殊再次公开招募试药人时,还有人效仿云天满,当众请求成为学徒。
只是这一回越殊却拒绝了。他凝视着对方写满野心与算计的眼睛,知道这不是一个能将心思全部放在丹道上的人,就连拜师也并非诚心,只是需要一条登天梯而已。
与此同时,越殊照例交割了一批丹药,结合此前赚取的贡献,终于一举突破百万。
他第一时间申请洗礼名额。
此时,距离这一年的洗礼之日还有最后二十天。沐浴着无数道艳羡的目光,越殊迤迤然踏出外事堂,神情一如既往的从容。
他跨过外事堂的门槛,越过门前威严肃穆的石狮*,穿过王都街头熙熙攘攘的人群。
清风拂过白衣青年的衣摆,二十日光景倏忽间随风而逝。当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车马喧阗地的王都街头,脚步却不复轻松。
这一日是五月初五,洗礼之日。
红日西斜,为王都笼上一层暮色。
白衣青年如幽灵般默然穿过人海,他黑沉沉的眼眸注视着路上所见的每一个人:
年轻气盛、携刀带剑,每一个毛孔中都透露着令人望而却步的傲慢气息的,不用多说必然是王族子弟,而且是申屠氏的核心子弟,他们的表现怎么看都是如假包换;
年纪稍大一些,相对低调沉稳许多的,往往是有幸进入王城的外来武者,他们杀过人也斩过魔,阅历丰富,心性谨慎,却不失锐气,来到王城往往是为了更进一步;
而身上气息不强、予人的感觉混合着自卑与自傲的,则多半是家中出了个定居王城的天才,于是跟着一飞冲天的幸运儿……
好歹已经在王城生活了一年多,王城的每一条街道,都曾被他用双脚亲自丈量。尤其是常走的两条街,到处都是他的熟人。
而他这位王都出了名的回天神医,今日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登上圣山,接受神器之力洗礼,走在街头本该备受瞩目,此时却宛若无形的清风飘过,不曾引起丝毫察觉。
——厉鬼模式,yyds!
自从下了申屠一族的圣山,他就切换这么切换状态,不惊动任何人地一路走来。
‘东门大街的肉贩老李,总是缺斤少两坑外乡人;隔壁的凉茶铺子,老板品位过于特殊,从未卖出一碗亲手调制的凉茶……’
越殊对附近的情况如数家珍。
当他走过熟悉的肉铺,果然就听见激烈的争吵声,缺斤少两的肉贩被一名彪悍的大汉活生生拽得离地而起,一拳打得满脸开花,一时只听他“哎哟”“哎哟”叫个没完。
一碗凉茶都没卖出去的隔壁老板端条板凳出来看热闹:“该!这个老李,成天仗着有个执事大哥占人便宜,别人也懒得为这点小事与他计较,这回遇到硬茬子了!”
“哦?是什么硬茬子?”
有人问了一句。
“这你就孤陋寡闻了吧,今儿这位可是有个好妹妹,来日就要嫁入申屠氏了——”
老板说得眉飞色舞,回过头来,却见身后的茶棚空无一人。他顿时露出见鬼的表情,自己也还没到耳朵不行的年纪啊……
与此同时,看似空无一人的茶棚边,一道稍稍驻足的人影轻盈无声地越过了他。
在他身后,是痛呼声与求饶声。
一切如此熟悉,如此鲜活。
令人很难相信,也很难接受,这些活生生的人很有可能在未来的某一天被人取代,他们的心神、他们的驱壳,他们奋力拼搏所拥有的一切,都将随之为他人做嫁衣。
更令人难以相信的是,象征人族希望的圣地,反而是这世间最邪恶最恐怖的所在。
“一开始我也不信……”
莫名的,他脑海中浮现段无庸的声音。越殊的记忆随之回到一年多以前离开稼城的夜晚。当时他曾用玄微真人的马甲见过段无庸一面,拜托这位城主替他做一些事。
而段无庸在得知他即将前往圣地之时,犹豫再三,还是忍不住对他说出一个秘密。
“事情要从十多年前说起……”
“那个时候我还只是淬体武者,由于天赋不错,被前任城主看中,收为弟子。”
“当时稼城其实有一位比家师天赋更高、实力更强的武道真种,是城中镇远武馆的馆主肖长天,他不仅真种圆满,离神定只有一步之遥,年轻时还曾被举荐去过王城进修,人人都说他是未来的天人种子。”
“相比之下,家师因受伤损了根基,突破神定无望,寿数所剩无几。此消彼长,镇远武馆论声势甚至压过城主府一头……”
“家师倒是不介意声势被压过一头。终归都是稼城人,镇远武馆势力越强,也能在魔灾降临时保全更多百姓。这方面来说,肖馆主当初与家师也是有几分默契的。”
“老子英雄儿狗熊,他膝下唯一的独子却是个仗势欺人的草包,成天将他爹“稼城第一强者”的名号挂在嘴上,四处欺男霸女,横行霸道,连城主府的执法者都不放在眼里。我当初也是年轻气盛,几次与他起了冲突,又碰上他欺负小姑娘,忍无可忍给了他狠狠一顿教训,一时手重伤了他第三条腿,一下子害得肖家绝了后……”
“事发后,我也是懊悔不迭,只怪自己出手太过冲动,担心引发城主府与镇远武馆的冲突,哪知却是镇远武馆的人先一步离开了稼城,才过去一日就无影无踪……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肖长天不在。只凭群龙无首的镇远武馆,自然不是城主府的对手。见双方结下死仇,他们担心城主府先下手为强,干脆连夜拖家带口地跑了。”
“几年后,家师大限终至,传位于我,还给我留下一个珍贵的推荐名额。临终前,家师告诉我一件事,原来当年的肖长天并不是神秘消失,而是突破神定之后,秘密前往王城圣地,企图抵达传说中的天人之境。若是没有那场冲突,肖家人或许能安安稳稳等他归来,毕竟城主府看在肖长天的面子上也会保他们平安……”
至于如此重要的秘密师父为何一直不说,反而任由徒弟这些年傻傻待在稼城,段无庸可以理解。若是肖长天成功突破天人,身为仇人的他跑到天涯海角都是死路一条;若是肖长天败了,他就更不用跑了。
“不瞒你笑话,我当时都吓傻了!好巧不巧,次日一早,天人之威笼罩全城……原来不等我做出决断,肖长天竟回来了!”
“镇远武馆早已人去楼空,我也不敢奢望在天人强者面前扯谎,一五一十道出当年之事,只盼他给我一个痛快。哪知他听闻独子遭遇依旧神色不变,得知家人不知所踪亦无动于衷,反而十分欣赏我的武道天赋,劝我不要在稼城继续蹉跎,早日去王城见世面,才能攀升更高的境界……”
“至于当年那桩公案,其子肖佑有错在先,他帮理不帮亲,站在公道这一边。”
段无庸当时大为震撼。
“——他何尝是帮理不帮亲的人!”
“从前其子跋扈如斯,盖因肖长天霸道护短,稼城人人皆知。数年不见,此人却性情大变,成了大公无私,提携后辈的有道高人……我当时只觉得不对劲极了,成日里疑神疑鬼,怀疑其中阴谋重重,可堂堂天人,又何须以阴谋诡计坑害于我?”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
“没过几日,肖长天离开稼城,我只能将疑惑放在心底。又从种种渠道得知,天人与旁的境界不一般,成就天人必然看破红尘,不受世俗牵绊,这才放下心来……”
“……如此安安稳稳修行两年后,我遵守先师遗命启程前往王城,寻觅突破神定的机缘,却在半路意外救下一个重伤于妖魔之口的女子。那人正是肖长天的发妻。”
“她当时神志不清,疯疯癫癫……”
从她支离破碎的言语中,段无庸拼凑出一段真假难明的故事。
大抵是肖长天晋升天人的消息传开之后,搬家到外地的肖家人在聚居地派出的队伍护送下欢天喜地前往王城认亲。一家人或许过了一段好日子,但随着肖长天之子屡教不改,仗着父亲的声势开始肆意妄为,肖长天一改从前的护短,对他一番严惩,奈何从小养歪的家伙无论如何都掰不正,非但不服,反而愈发跋扈……闹到最后,一家三口决裂,其妻子直接从王城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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