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我自幼正人君子 - 第45章 好想要红底高跟鞋
京城今日的雨从早晨下到午间都不见停,擂场上下的地板都变得湿滑,而观眾的兴致却越来越高,越聚越多。
原因倒也简单二队二的双人赛要比单挑有看头得多,而且按剑会布告的情况来看,这一组的少年剑修中有两位可称天骄,
一位年方二十,南疆格金谷,七品剑修,少年英雄,在南疆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另一位是新垣家长女,新垣鳶鳶,拜师国师府,年仅十四,还未及笄,一出世就打破了五十年前七品最年轻的记录。
有不少老人家,见到那把『无双』的时候,已经隱隱想起五十年前那个叱吒江湖的白无双,
才貌双绝,天下无双。
小鳶牵著林一帆从宜醉楼上下来,刚下楼就注意到了一个如山般高大的身影坐在散客厅的角落里喝酒,虽然角落灯不亮,但这样一个巨汉,很难不引人注目,
林一帆走到旁边,那巨汉站起身子行了个礼,
“世子,在下许镇山,是许虎的二哥,家弟这些日子有劳世子照顾了。”
林一帆停下脚步,回礼,
“见过镇山將军,我只是个孩童,是我有劳许虎哥照顾。”
许镇山摇摇头笑笑,
“我已官降两级,连中郎將都不是,不能以將军相称,只是个步卒校尉罢了。”
林一帆也猜到了对方会说这个话,
“我家师父那日仍以將军称呼前辈,我也觉得镇山將军戎马半生,担得起这个名。
曾经將军是官称,如今將军是尊称,官称可降,尊称不可夺。”
许镇山见这孩童应对从容,也多了几分认可,
“世子果然如许虎所说,早慧,早识,日后必成大器。
世子和新垣小姐与江南卓家姐妹交手时多加小心,她们二人都是九品修为,本就在九品中並不算弱,且配合无间,世子万金之躯,莫要伤著了。”
小鳶牵著小师弟,一脸得意,
“嘖嘖嘖,大叔,我可是七品,还能怕了两个九品的剑修不成?”
林一帆看看许镇山,那日觉得他有两个小鳶那么高,今天一看,恐怕不止,怕有2.5鳶,自己想看看他脸上的表情,都迫於角度差,有些看不太清,
许镇山似是注意到了小世子想看他的脸,微微屈膝,俯下身子,
林一帆这才见到了他一脸大大小小的刀伤,满脸横肉,但其中的神態却並不凶恶,反而是一种会让人感到安心的可靠。
许镇山看看小鳶,
“新垣小姐年少有为,剑法外貌也似这把剑,绝世无双,只是我了解卓家那两个丫头,她们两个虽然出身奴籍,但自幼就是以剑修的標准培养,学的也不是单打独斗之术。
新垣小姐,若江湖上聚了十个五品高手到边军撒野,您猜虎賁眾会派几位六品先锋前去应敌?要不仅能击溃对方,还能全身而退。”
林一帆注意到了这么两个字『奴籍』,这个世界还有奴隶嘛,
在国师府好像只有下人和门客,更多的像是在府上做一份工作,
不过国师府好像有些不太一样,连正经丫鬟都没有,师父房里的杂务还是小鳶充当了这个丫鬟的角色,
自己在靖王府的时候,光是跟著自己的丫鬟就有六个。
小鳶思索了一下许镇山的十个五品之问,
一个五品打两个六品不成问题,加上要全身而退,
小鳶回答,
“我猜,四十个?”
许镇山满脸横肉的脑袋摇了摇,微微笑笑,
“十个,只需要十个六品军步卒成阵,散兵游勇的十个五品是破不了阵的,
军阵,军制,这才是成军的意义,就算是有一品剑修的那般蛮横的实力,我虎賁眾若不计得失,也可以一战。”
小鳶笑了起来,
“大叔你就吹吧,你们说十人成阵能六品越五品而战我信,但许虎老爹死了以后,虎賁眾应该连一个二品的高手都没有,挡不住的,
你们要真这么厉害,边军当年就不会被六浮屠压到燕山脚下,几步京城了。”
门外一个冰冷平静的声音传来,
“小鳶,许將军说得没错,北蛮六浮屠当年不止六人而来,还带了数万驍骑,兵对兵,將对將,战场之事都不好说的,
卓家姐妹强过去年江湖剑会第一的那位八品少年许多,小心为上,这一场和下一次与桃枝格金谷的对局,才是剑会上对你来说最难的两场。”
白长芸一身黑色罩袍,从外面走了进来,她將黑纱斗笠摘了下来,银白色的头髮垂落在肩上,
一楼的散客厅里的客人注意到了白长芸也假装没看见,但拿筷子夹菜的手都在抖,
终於有人忍不住打开了散客厅的小门,客人也都火速放下筷子,踉蹌而走,
今日会来宜醉楼的,多半是来凑热闹,看那些高手对决,也都爭相吵闹著谁看好的选手更强更凶残,
而真的凶残的高手就在眼前的时候,都不敢多看一眼,有几分叶公好龙的意思。
林一帆看看师父那冷艷绝美的面容,
有这么嚇人嘛?
咚!
擂场上的铜锣声又响了一次,余叔的催促声,
“国师府!新垣鳶鳶!林一帆!上擂!”
林一帆拱手,
“师父,镇山將军,帆儿失陪。”
白长芸衣袖轻甩,独自上楼,林一帆回头看看,师父那双很像高跟鞋的云履呢?怎么师父现在穿著一双普通的布鞋,
该不会是自己一提了一嘴鞋子的事情,她就把鞋子丟了吧,
要是师父能穿一次红底高跟鞋就好了……
林一帆走了之后,白长芸在楼梯拐角处停下,向不远处的许镇山发问,
“镇山將军,那卓家两个姑娘,是当年你们虎賁眾与大月氏交战时俘获的吗?”
许镇山拱手作揖,
“回国师的话,確是如此,后被郭监军带走,再见到她们时,她们已在江南卓家做剑奴了。”
白长芸看著远处的擂场,嘆了口气,若有所思,
“郭监军,就是如今太后身边的郭主事吧……”
两人上了擂场,对面卓家的两个姑娘已经等了很久,
是一对双胞胎,发色有些微微的暗红,面容不似中原人士,而像是西域胡姬,
年纪看上去比小鳶还小一些,但却已经是九品,难怪奴隶出身却是以剑修的標准培养。
虽然培养几个剑修对国师府或靖王府来说完全不是压力,但在普通家庭里是不小的负担,光是精面肉食,一个剑修的餐食费用就顶得上五六个人,
还有剑的损耗,功法教头的指导礼金,讲究一点的还要挑选適合的心经、淬体的药物,所以入品的剑修大都家境尚可或是宗门弟子,不然真养不起。
至於剑奴,更是標准的世家大族里才会有,天赋一般都不差。
两姐妹看到新垣鳶鳶上场,有些胆怯,
卓月握剑的手都在抖,卓凡拍了拍她的手,
“妹妹,没事的,一定会贏的。”
林一帆看她们的动作神情,加上那畏生生的灵力波动,
她们在害怕,不是害怕小鳶,是怕输,
就好像背后有万丈深渊,输了就会跌落下去,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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