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我自幼正人君子 - 第2章 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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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所以六秒后我又要死了?
    林一帆小手紧紧抓著白长芸的衣襟,倒数了六秒,数字就停留在【六】不再走动,確定了自己没有死,他这才鬆了一口气。
    ……
    靖王府旁,一处达官显贵落脚的繁华客栈。
    白长芸坐在太师椅上,柔软光滑的丝绸睡袍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段。
    她身子微倾,依靠著扶手,丰盈的下臀在太师椅上挤压出一个漂亮的弧线。
    两条光洁的大长腿搭在腿靠上,又交叠在一起,发出摩挲的声音。
    常年修行无情道,让她眉目冰冷威严,却有种与眾不同的嫵媚。
    不过除了婴孩无人能接近她一丈之內,再怎么嫵媚动人,任何人都只能在远处驻足。
    白长芸正和一位身材高挑穿著轻甲的女子商討著下一步的行动。
    “国师,您改变主意了?不打算杀靖王世子了?
    那卜算出『弒君父』的结果可是摆在那里,七星卜盘从不出错,就由著他未来去杀害皇上?”
    白长芸冷艷的脸上掛著一种相当凝重的神情,她轻抿一口茶,
    “本座不是不杀,现在杀他,万一靖王造反,代价还是太重,我们计划削藩,又如此大费周章的来杀他,这都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为了给大乾百姓一个天下太平,一个没有动盪的人间。
    灵儿,七星卜盘至今所有的卜算结果,有一个是没有应验过的吗?”
    灵儿摇了摇头,
    “回国师的话,全部都应验了,毕竟代价那么大才能得到结果……
    所以我们才要想尽办法改变未来大乾的走势,这才来的这里。”
    “嗯,是,但就算现在杀了他,可能还会有各种別的方式让预言应验,
    本座思量了许久破局之道,不如主动让他去做那个符合『弒君父』三字预言的事。”
    “嗯?国师,我没听懂您的意思。”
    “本座將他带回京城国师府,由国师府將他养大,趁著他灵智未开,从小给他灌输对靖王的仇怨,將来他若是杀掉靖王,又何尝不是一种『弒君父』?”
    灵儿被这突如其来的计划嚇得心头一咯噔,但仔细一想,確实有道理,硬要说,靖王也是他的君父。
    一岁孩童什么都不懂,自然是別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有心引导,父子倒戈,就能借他的手杀掉靖王。
    预言的问题解决了,削藩的问题也解决了。
    毒计,但一石二鸟。
    “可是国师,要如何才能將他带回国师府?靖王怎么可能放人?”
    国师皱了皱眉,
    “本座自有办法。”然后她对著灵儿挥挥手,示意先出去,自己要一个人呆会。
    灵儿作揖退了出去。
    她离开带上门的那一刻,白长芸整个人就跟泄了气一样,突然鬆弛下来,身子从太师椅上滑落一半,扶著额头,靠在了一旁的木几上。
    她的美眸微动,似在自责,又似在思考。
    不管怎么样,这个靖王世子要么杀,对抗预言,要么带走,让他杀掉靖王,满足预言。
    可不知为何现在脑海里全是一岁的世子紧抱著自己喊著『妈妈』的模样,挥之不去。
    还挺可爱的。
    白长芸看著窗外,又总似在恍惚,如同看到了好多年前国师府里一个捡来的小女孩在府中无数次挥剑的样子,
    她总爱在自己的院中嘰嘰喳喳,又总爱擅自叫自己师父,
    “只要好好练剑,就能入品,双儿也能帮上师父的忙了吧。”
    ……
    “师父!三年了!双儿破了七品!陈伯说双儿是京城最年轻的七品剑修呢!”
    ……
    “师父……”
    ……
    “师父……”
    ……
    “师父!无双不想嫁去许家,无双只想留在国师府,只想陪师父练剑!”
    ……
    “师父,无双从没见过自己的父母,但在无双的眼中,您就是无双的母亲。师父若执意要无双嫁,无双嫁就是。”
    ……
    ……
    “师父……无双这次真的,真的撑不住了……”
    “师父……无双这一生……最后悔的就是不能一直陪在师父身边……师父……最后一次了,就让无双这么叫您一次,
    妈……妈妈……”
    已经过去五十年了嘛……
    白长芸飘荡的思绪渐渐被拉回现实,对这情绪的起伏有些自责,
    本座练的是无情道,已是断绝人间喜怒之道,无有哀痛,不应如此……
    她將裙摆拉起,猛掐了一把自己雪白的大腿,在內侧硬生生掐出了几道淤青,疼痛终於让神志得以清醒。
    ……
    正是冬季腊月,但交州地界四季如春、不见风雪,哪怕京城已是霜寒刺骨,这里的南国风貌依旧温吞。
    冬日的暖阳打在靖王府的世子院里,院里精致的流水造景在太阳的映照下波光粼粼。
    六个娇俏丫鬟在院里忙上忙下,世子躺在乳娘怀里睡得正酣,一阵清风拂面,睡饱的他逐渐睁开了眼睛。
    本来还想伸个懒腰,但不知哪里来的一阵凉风,惊得林一帆打了个喷嚏。
    莫名就想起那个白髮女魔头,嚇得他往乳娘的怀里又钻了钻。
    真是晦气。
    系统说自己还有【六】的寿元,但快过去一天了,寿元也没减少的提示,莫非这寿元是个抽象的数字,而不是具体的时间?
    过几个时辰就是抓周礼,跟昨天刚好隔了一天十二个时辰,到时候看看是不是六天,如果不是,那估计就是六个月、六年,可以操作的空间就大了很多。
    林一帆一边思索,一边把两只小手揣在身前,皱著眉头。
    乳娘春华见怀里的世子醒了,她腾出一只手掐了掐世子粉嫩的小脸蛋,
    “哎呀,小世子醒啦,饿不饿呀。”
    看著乳娘衣襟前的雪白酥胸,
    小世子嘆了口气,
    哎,事已至此,先吃饭吧。
    ……
    次日,靖王府,大堂內,宾客齐坐,都小声议论著世子抓周礼的事。
    此次世子的抓周礼是由国师亲自主持,今日的结果就是確定了世子未来最大的成就会在哪一条道上。
    宾客正嘰嘰喳喳议论声不停,几人从內堂中走出来,眾人的注意力马上都集中了过去。
    带头的是靖王,身后依次跟著国师、被抱著的世子和六个丫鬟。
    国师对著外堂的眾人微微頷首,
    “各位,辛苦久等了。”
    最靠近国师位置的一位客人起身,
    “哪的话,能托靖王的福,一睹国师的风采,是我辈幸事,哪来的什么辛苦久等之说。”
    宴桌上几个年轻小伙想看国师又不敢多看,这番清丽脱俗的模样,人间罕见,
    只因那冰阎王的名號,小孩听到都会止住啼哭。
    “各位,本座今日有一番幸事与诸位相说。”
    按规矩,国师卜算过后要在抓周会的眾人面前公布算出的结果。
    大家听国师的语气,也不免期待起来。
    小世子双手抱胸,这女魔头又要玩什么把戏。
    国师对著台下的眾人拱手作揖,
    “我大乾,今天,有了开国以来第一个时序命格,那就是我们的这位靖王世子!”
    台下眾人,一片譁然。
    时序之能,可以遥视未来,甚至控制时间的快慢流速,对应的是上九流的第一道——晷修。
    晷修以历法入道,是將时间收为命格的天道。
    自从千年前一位晷修脱凡入圣成为超品开始,整个世界就没有人再拥有过时序之能的天赋。
    眾人齐刷刷的看向那襁褓里的世子,说是数百年一遇的天才確实毫不为过,都难掩脸上的惊讶之色。
    国师转过身子,指了指世子,
    “王爷,如此绝代天骄,本座打算再破格收一位这样的弟子,王爷意下如何?”
    林一帆嚇得差点蹦了起来,这是要把我放身边,方便杀掉?
    他用惊恐的眼神看向靖王,这种事只能寄希望于靖王出面拒绝,
    『爹,救我。』
    见宝贝儿子正看著自己,靖王一脸严肃的往世子这走了几步。
    太好了,果然我们父子俩心有灵犀,对,就是这样。
    快!去阻止那边那个白毛女魔头的恶毒计划!保护你儿子!
    不苟言笑的靖王端详了一下儿子。
    然后他两只手抬起,放在左右耳朵旁,
    扮起了鬼脸,
    “帆儿,你看,大妖怪,略略略。”
    略你马勒戈壁……
    林一帆把头埋了起来,
    再多看一眼这个便宜老爹怕都会折寿。
    【五】
    寿元倒计时动了,还有五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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