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缠十年,我死后前夫才放手 - 第84章 保外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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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我再度醒来,是在病房。
    目光顺势挪向坐在我床前的妇人,沧桑的泪眼,浅绿色旗袍外裹著一件白色的披肩。
    “乾妈。”一出口嗓子就有些哑,“我这是在哪里?”
    这里的陈设过於显著,我当然知道我在病房,但我想知道的是在医院的病房,还是看守所的病房。
    孟夫人见我清醒,立马朝我靠过来,“医院的病房。”
    我虚弱地“哦”了声,不大明白。
    我是嫌疑人,照理说若没有重大疾病,是不能离开看守所的。
    我想坐起身来,但一动就脑袋发晕。
    孟夫人连忙扶著我重新躺下,“你先別动,上午刚做完检查,轻微脑震盪。”
    “我为什么可以离开看守所?”我问出最关心的问题。
    “保外就医了。”
    保外就医?
    我一时不解。
    脑震盪不至於死人,何况我是轻微的程度,细细思索,最近一段时间的记忆都没有消失,因此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怎么可能离开看守所?
    孟夫人很隱忍地同我解释:“这几天为了捞你出来,想尽了各种办法。”
    “后来查到你的病歷,发现你曾开过精神失常的单子,我们就提交申请,让你保外就医。”
    难怪原主对虞杉柔心悦诚服,说什么就是什么,原来当真是精神有问题。
    我笑了笑,“我还以为我是脑震盪出来的。”
    孟夫人听见我说这个,整个有些受不了!
    眼眶湿润到掉下一滴眼泪,又慌忙地擦拭,生怕被我看见。
    “挨千刀的死女人!我跟晏儿说,一定要让你住单间,也不知道他怎么在跟人交涉,害你被人这样欺负!”
    孟夫人咬牙切齿的,五官甚至都有些狰狞。
    我还以为她会骂出什么难听的话,一开口却是不痛不痒的。
    她可真可爱,估计“挨千刀”和“死女人”这两个词,已经是她接触到的最骯脏的言论了吧。
    “你还笑?你怎么笑得出来?”她握住我的手,“我和你乾爹商量过了,等你一出院,就为你举行认亲仪式!”
    我一愣,“这么突然?”
    “哪里突然?我还嫌太慢了!你被人这么欺负,全国人民都在造谣你是杀人犯!”
    “我得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最受宠的千金,背靠我们孟家!日后看谁还敢造谣欺负你!”
    “所以出院后的认亲仪式,我要召开新闻发布,邀请最权威的媒体前来报导!”
    我攥紧手指,不明白为何一点开心的情绪都不曾有。
    而更令人感到诧异的是,我居然抑制不住地想到除夕夜,孟辞晏为我放的烟,和餵我吃的饺子。
    孟夫人俯身,將我凌乱的髮丝捋到耳后,“你马上就要当我女儿了,怎么,不开心呀?”
    “没有不开心,可能就是累了。”
    我说著违心的话,到底没能憋住心底的情绪,“孟辞晏去哪儿了?”
    我刚问完,一男一女就走了进来。
    男人我不认识,看著至少有六十多岁,佝僂著腰,两鬢斑白。
    女人是在看守所欺负我的纹身女,看见我后一脸惊恐!
    孟夫人起身,声色俱厉:“谁让你们进来的?”
    “我让的。”这道声音不属於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我寻找声源,孟辞晏面无表情的站在门口,孟夫人紧绷的脸色这才有所鬆懈。
    孟辞晏走进来,用温柔的声音同她商量:“妈,要不您迴避一下?”
    孟夫人看了我一眼,顿了片刻,扭头瞧著孟辞晏:“瑶瑶刚醒,你別嚇著她。”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不是。
    这母子俩一唱一和的,是要做什么?
    隨著孟夫人离开,那名年迈的男人一脚揣向纹身女的膝盖,她“扑通”一声跪在我面前。
    “道歉!你赶紧给虞小姐道歉!”男人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力道挺重,女人的唇中钉瞬间飞了出去。
    然后我就看见,一道细细的血流从她唇角的孔里流下来。
    我看了就疼。
    “孟少,错了!我们错了!”男人在孟辞晏面前点头哈腰,“是我没教育好我女儿,伤害了虞小姐!”
    “但这件事不能完全怪她啊,她是被一位姓唐的小姐蛊惑了!说只要她进看守所欺负虞小姐,就给她一笔钱!”
    “哦?”孟辞晏挑了挑眉,“是因为钱?”
    “是!是因为钱!她跟虞小姐没有私人恩怨的!”他卑微得不行,就差给我们所有人磕头。
    “我记得你有一家风投公司,应该蛮赚钱的。”孟辞晏口吻平缓,可我却听出了满满的威胁。
    “孟少饶命啊!我那就是一家小公司,公司流水高,却也不赚什么钱。我一直在外奔波,缺少了对女儿的管教,是我的错!”
    “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们一命吧!求求您了!”
    男人嚇坏了,又一巴掌扇女儿脸上,“愣著干嘛?快给虞小姐道歉啊!”
    “对不起!虞小姐,是我的错!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女人给我磕了几个响头,哪还有在看守所那副耀武扬威的德行?
    我不太喜欢这种场面,忍不住蹙了下眉。
    孟辞晏这才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出去。
    男人立马將女儿拎起来,一边往外走,一边拿脚踹她!不停地骂:“你活腻了是吧?你居然连虞小姐都敢欺负?”
    “你迟早要为你的叛逆买单!真是气死我了!学什么不好,学人家穿孔打眉钉!”
    “我看以后谁敢要你!你再不听话,老子也不要你!你给我去死!下地狱陪你妈去!”
    我听得属实厌烦,孟辞晏把门关上,坐在刚刚孟夫人坐过的位置。
    “你胆子挺大,在看守所遇到这种人,就应该先当乌龟。”
    “我忍不了!”
    “至少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他的音量嚇了我一跳。
    我知道他生气,所以我没吭声。
    他拿出手机,打开前置摄像头递给我,“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我能看见啥?
    我啥也没看见。
    还是那张脸,就是脑门多了一个包,不碰的时候一点也不疼,但也蛮大一个。
    是我撞胖女人留下的。
    我把手机递还给他,“还有一个女人欺负我。”
    “知道。”他拿起床头柜的签和消肿药,轻轻揉揉地涂抹在我额头的大包上,“她在你隔壁病房,还没醒。”
    我怔了怔,好半晌才嘆了一口气。
    “你信不信等她醒来,经过我的病房都得绕道走。”
    他俯下身来,距离我很近,压迫感瞬间袭上我的心头。
    “那又怎样?她欺负了你,我却给她留了一条命,已是仁至义尽。”
    我登时忘记了呼吸。
    好在清清凉凉的签,接触我头上的大包时所產生的钝痛,能让我保持一丝理智。
    我再次想到除夕夜的烟和他餵我吃的饺子。
    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是有点动心的。
    不都说人在生死一线的紧要关头,才能真正地看清自己的內心?
    可我却没有勇气把那颗心剖开,看看里面到底装著什么。
    但现在我实在是憋不住,又不愿坦白,想了好久才拐弯抹角,“乾妈说出院后举行认亲仪式,你什么意见?”
    孟辞晏顿了下,签在我的大包上压紧,疼得我“嘶”了声。
    他立刻收手,將签扔进垃圾桶里:“我能有什么意见?当了孟家的千金,谁敢欺负你?不挺好的。”
    我“哦”了声,脸上的情绪我看不到,但应该足够淡定,就是觉得平躺著有些晕,於是我选择侧躺。
    侧躺还是晕,我又转过身。
    我不知我在掩饰什么,直到孟辞晏阻止了我,“你別折腾了。”他捧著我的脑袋让我躺平。
    他掌心很凉,所以很快就收回,“唐书惠你想怎么处理?”
    我想了想,“你別动她,我有我的办法。”
    他应该是害怕我继续插手这件事,蠕动著唇瓣欲言又止,终究没再说什么。
    而我也没再继续深挖他对我的感情。
    我一连在病床上休养了两天,可以下床时,孟夫人送来了认亲仪式的请柬。
    她问我有没有关係特別好的朋友可以邀请。
    我思索片刻,说了个“有”。
    隨后我下床,揣了两张请柬,去了唐书惠的科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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