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 第225章 终焉母巢的最后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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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25章 终焉母巢的最后底牌
    路易斯骑在赤潮战马上,身后跟著数百名背著瓶瓶罐罐的“奇装骑士”队伍。
    放在战场上看起来颇为滑稽,然而每一个人身上的喷火器、炸药罐、改装魔爆弹,足以让虫户闻风丧胆。
    这不是常规军队,而是虫尸特攻的赤潮骑士团。
    “先往东南方向走,绕过前面山谷。”路易斯看著每日情报系统上浮现的情报,自言自语道。
    这几天路易斯用情报系统,已经让他们绕开了几处正在激战的虫潮重心顺利接近霜戟城,而且几乎没有损失。
    於是队伍悄然动了。
    没有高调鼓角,没有旌旗猎猎,只有如雪中黑流的身影在林间穿行,避开虫户主潮,
    与大型母巢保持距离,从侧翼向霜戟城潜行。
    所幸外围早已被龙血军团清理,虫户密度骤降,
    只需不靠近终焉母巢与几座尚未清除的大型母巢,便不会引来大批量的围攻。
    而为了不让“投机”显得太过明显,路易斯还是让队伍顺手干掉了几批虫户与一只母巢。
    火光腾空,喷射器呼啸而鸣。
    焦臭、酸腐与被点燃的虫壳混成一片,赤潮骑士团以其標誌性的“高温压制战术”碾压虫户,战果斐然,表面功夫也做得颇为自然。
    就在他们准备暂时驻足整备时,一骑疾驰而至,身披霜戟纹章,远远便高声喊道:“赤潮子爵路易斯大人!埃德蒙公爵大人请您即刻入城!”
    骑士勒马,敬礼。
    路易斯看向身后的骑士团,语气不重,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隨我进城。不许惹事。”
    “是,大人!”眾人肃然领命。
    马蹄踏雪,钢甲鏗鏘。
    数十名赤潮骑士列队而行,暮光下如同一支沉默燃烧的火炬,气势虽不张扬,却透出一股坚毅的锋芒。
    然而就在踏入霜戟外围时,前方传来轰鸣与燃烧的焦臭味。
    一处母巢正在被攻破,正中战场,是帝国最强军团一一龙血军团的作战现场。
    只见他们分列三路,重盾步兵稳步压前,斗气在铁甲下涌动。
    两翼骑士如奔雷掠杀,刀光翻卷,虫户血肉纷飞。
    后方则是火矛手组成的支援方阵,魔爆投矛划破长空,精准命中孵育腔。
    整座母巢不到一刻钟便被截肢肢解,主干被烈焰炙烤,黑血涌流,哀鸣不绝。
    虫尸几乎连成形的机会都没有,就在协同斗气之下,被当场撕裂。
    路易斯拉住韁绳,静静地看了一会儿。
    他没有露出惊讶的神情,反而低头看了眼自己身后那一支骑队。
    每一个人都身经百战,熟练运用火攻武装,是“以小博大”的战术奇兵。
    可现在对比眼前那支如铁洪涌动、步伐一致的军团赤潮骑士们的身形一瞬间显得粗糙与弱小了。
    不是他们不强,而是直接境界上差距。
    “这这就是龙血骑士团。”带路的莱诺骑士感受到气氛变化,主动开口介绍。
    他抬手指向正前方一道飞掠衝锋的红甲身影,声音中不由带著敬意:“那位,您一定认得前锋最勇那位,挥著大剑正切开母巢背腔的—.正是您兄长,盖乌斯·卡尔文阁下。”
    路易斯看著那道如烈日燃烧般的背影。
    对方全身斗气如岩浆般翻滚,化作烈焰斩域,一剑横扫,连母巢之躯都被生生撕出焦痕,爆出剧烈爆鸣。
    那是顶尖斗气在极限压缩下爆发出的热震波。
    那一瞬间,哪怕路易斯隔著百米,都感受到空气像被炙烤般变得黏稠发烫。
    他內心有些震惊,然后轻轻点头:“.—这就是巔峰骑士的力量吗。”
    就看了一会儿没有耽误,蹄声踏雪,赤潮骑士团隨路易斯自霜戟西门鱼贯而入。
    刚入城门,便是一股浓烈的硝烟味扑面而来。
    雪地早已被泥浆与血跡染黑,街道两旁搭起了简易防线与伤兵营。
    临时改造的运输通道上,满是拖运残骸的马车、紧急搬运弹药的工匠与奔走如飞的军医,肃杀之气如霜风穿体。
    “安顿下去。”路易斯翻身下马,吩咐道,“全员待命,未经我命令,不得擅动。”
    “是,大人。”赤潮骑士们迅速列队,整齐如旧。
    他披著斗篷,独自踏入主城堡。
    城堡深处,临时议事厅內,炉火尚温,纸卷与战图摊满一桌。
    埃德蒙公爵正倚在椅上,疲惫却依旧威严。
    他一眼看见路易斯,微皱眉头:“你怎么来了?赤潮那边是-出了什么事?艾米丽怎么样了?”
    “没事。”路易斯微躬身,语气平稳,“赤潮领与雪峰郡局势已稳,母巢主力大半被你吸引到霜戟附近。我想既然战局最关键的地方在这儿,我该来看一看。”
    公爵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盯著他片刻,才低声吐出两个字:“胡闹。这里是决战之地,哪轮得到你一个子爵来插手?”
    他话语严厉,语调却不高,像是在训斥,又像是在试探。
    路易斯面不改色,平静地回应:“我没有想抢功。只是希望能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
    沉默片刻后,埃德蒙终於长嘆一声,像是卸下了一点压在心头的重量。
    “唉,既然来了,就留下吧。你能把雪峰郡撑下来,就已经比北境绝大多数贵族强得多了。”
    他放下手里的笔,语气带上些许倦意:“现在的北境—乱成这模样,终归要有些新势力站出来才行。”
    “龙血军团会走,皇帝也不可能永远把手伸在这里。等南方贵族上门来分地盘那一日,我也想看你路易斯,能不能跟进一步。”
    他望著路易斯,眼中没有往日的审视,取而代之的是某种不易察觉的期许。
    “我这老骨头早晚要倒下,”他低声说,“但若將来北境真还能再站起来-那我希望,那个撑起的人,至少———·得像个男人。”
    炉火映照著他眼角的皱纹,也照亮了他心底尚未熄灭的最后一点期待。
    而路易斯只是轻轻点头,平静如初:“不敢,我会努力的。”
    嘴角微不可察地翘了一下。
    这位老公爵明面上是隨口一说,但路易斯很清楚,这背后更重要的是“认可”与“培养”。
    北境已经残破。
    北境家族中,死的死,残的残,如今还能独当一面者已寥寥无几。
    帝国若要在战后重建防线,皇帝必定需要“新贵”填补空缺。
    自己作为成功守住雪峰郡,组织最有效抵抗虫潮的“新人领主”,再加上与挨德蒙家联姻的身份—
    他已经站在舞台正中央。
    只要再有一场决战中的表现,一枚致命魔爆弹、一场歼灭母巢的突袭·——
    就有机会,一跃成为北境最重要的贵族之一。
    这正是自己悍悍念念想要的。
    风雪未歇,战火却未停。
    七日之间,霜戟城外的山脊与谷地,早已成了焦土与冰痕交织的战场。
    龙血骑士团如帝国斩裂北境的利刃,一寸寸切割著终焉母巢的“供血动脉”。
    十三座中型母巢,连同两处隱蔽的偽巢穴,皆被摧毁殆尽。
    他们进攻如斩铁,重甲步兵如铁山推进,压制虫潮正面,斩首骑士骑著红眼战马如影破风,从两翼穿插:
    高阶斗气如焰腾空,与术师团的魔法交叉覆盖,每一击都掐在虫巢神经上。
    毫釐不差,几近完美。
    一切如战术演练般利落,却无法掩盖空气中逐渐浓烈的血与疲惫。
    龙血骑士团,终究不是神。
    他们是人,是由血肉之躯与意志铸就的战爭兵团。
    即便再强的斩首小队,也有伤亡;即便最锋利的斗气,也会在反覆斩杀中变得沉重。
    他们以自己的血,將霜戟城四周从虫潮的泥沼里硬生生撕扯出来,铺成一条直指终焉母巢的净土。
    终焉母巢无疑已经陷入了绝境。
    但那座静默於黑雾与虫血中的“山”,却始终未动。
    终焉母巢仍如偽神般佇立,仿佛一切都是它的献祭舞台,等待最后的序幕。
    终焉母巢深处,血肉蠕动。
    那是一座仿佛由死者哀嚎与血液凝聚而成的殿堂,墙壁由蠕动的肠管与牙骨交织,天顶滴落著乳白色孵育浆液,空气中瀰漫著死亡、腐败与孕育的混合腥味。
    绝望女巫端坐於那由扭曲人骨和虫壳拼接而成的“王座”之上。
    身著赤红曳地长裙,皮肤苍白剔透,如同雕琢而成的玉像。
    他面容绝美,雌雄莫辨,嘴角永远掛著似笑非笑的弧度。
    可当他开口时,却是低沉阴柔男性耳语般的嗓音,像是在耳畔灌入腐朽与命运的低语:“.差不多了。”“
    他睁开眼,血红的虹膜中映出无数正在死去的战场碎影虫户焚毁、母巢崩塌、斗气燃尽。
    一切皆清晰地反馈至他脑海中。
    “死亡的浓度—差不多了。”他轻声喃喃,语调却像一名情人低语。
    下一瞬,他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整座终焉母巢顿时像活了过来一般,发出一声尖锐的咆哮,似婴儿撕裂声与万虫尖啸的混合。
    令人头皮发麻。
    从囊核中枢开始,母巢深处泛起诡异的赤红光芒,那是连接全体虫尸的“意识核心”,每一道神经都仿佛被血焰灌注,开始极速脉动。
    孵育腔內,大量沉眠的虫卵快速膨胀、龟裂,未成形的“偽子嗣”涌出,宛如地狱中爬出的粘稠血婴。
    “让这世间每一具死尸——都化作我的舌头与触鬚。”
    一阵潮湿低语自他口中响起,伴隨著母巢底部的蠕动,
    “现在,谁也无法阻止这场“归还”了。”绝望女巫轻轻舔了舔手指,笑容愈发温柔,“欢迎你们———我的终宴即將开始。”
    “终焉母巢”启动了。
    首先动的,是那对高举的双臂。
    如同圣像般张开的母性之臂在空气中微微颤抖,骨节发出扭曲的“咯咯”声。
    大量乳白色孵育汁液自她无眼的面庞滴落,仿佛悲悯的神抵正在流泪。
    而她的脸一一那张由数十张人类面孔融合而成的偽善之脸缓缓扬起。
    每一道皱褶中都残留著哀求与崇拜,每一个张开的口腔仿佛都在轻轻呢喃:“回来吧—我所有的孩子。””
    她胸口微微鼓胀,下一瞬“啪!”
    整片孵育腔如子宫跳动般炸裂出一阵粘稠的鼓动声,无数乳白与血红交织的卵泡喷涌而出,落地即孵,化为尚未成形的子嗣,在血浆中挣扎、嘶鸣,发出令人脊背发凉的婴儿啼哭声。
    她的胸腹突然炸开,喷涌出大团大团的卵泡,有些还在空中就裂开了,溅出滚烫血浆与乳白色虫胎,落地即成一滩蠕动的噩梦。
    婴儿的哭声,在空中此起彼伏,
    可那些不是婴儿,是杀的胚胎,是被折断骨头后重新拼装出的生命。
    每一声啼哭,仿佛都能激起人类本能深处的恐惧与悔意。
    而在她的下半身一一那一片蠕动的“蛛足基座”也彻底甦醒。
    触鬚如柱,如骨架刺入大地,深埋於霜戟山腹的岩层之中,宛如血肉之根疯狂吞噬著周围的一切能量。
    她的身体缓缓抬起,拖曳著数里长的虫壳通道,移动间发出湿滑而有节奏的摩擦声,
    如同巨婴在產道中滑行的悲剧重现。
    “终焉母巢”甦醒的那一刻,自然是前线的龙血骑士最先感应道骑士们的耳边传来一道大声指令:“戴上面具,全员装甲状態一—立刻。”
    第一线的龙血骑士们没有犹豫,他们知道命令意味著什么。
    所有人动作迅疾地套上全覆式战盔,面罩在喉咙处咔噠一响,便与胸甲气密锁合。
    过滤符阵与斗气流动在呼吸之间交织,隔绝外界气体。
    整个军团,仿佛一瞬变为一群无面之人。
    接著,大地颤动了。
    不是普通的震盪,而是一种更深层、更“低频”的共鸣,仿佛地脉在呻吟、在屈服。
    那来自山腹深处的震响,混杂著某种粘稠液体的蠕动声,从脚底钻入人的骨头。
    下一瞬间,刺鼻的气味扑面而来。
    雪在母巢上空落下,却一触即蒸,化作漆黑雾气,如同悲悼者的呼吸般扩散开来。
    骑士们听见某种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低语,仿佛不是用耳朵听,而是用脑髓在接收。
    有人在头盔內颤声道:“这是—诅咒。”
    可还没等谁反应,地上的尸体动了。
    无论是冰雪中战死的骑土,还是早前被虫户留下来的残骸,又或只是断了一臂的手骨、一段肠管、一张残破的脸。
    它们,全都动了。
    被某种不可名状的意志牵引l,它们如被召唤般挣扎、蠕动、爬行,彼此纠缠。
    有的用残肢爬上另一具腐尸,有的咬住骨骼强行缝合,有的將破碎內臟塞入空腔。
    在拼合,在重组,在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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