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 第180章 婚礼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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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婚礼准备
    清晨的微光透过窗,悄然洒落在房间里。
    一层薄雾般的晨光在地板与床沿投下柔和而朦朧的影子,映出室內静謐得仿佛时光停滯的光景。
    昨夜烟火的余温尚未完全消散像是一场梦留下的尾音。
    路易斯慢慢睁开眼。
    他没有立刻起身,而是下意识地向侧旁看去。
    希芙正静静地蜷缩在他怀中,姿势有些小心,却又藏著一种不自觉的依赖。
    银白色的短髮散落在枕头上,像雪夜中悄然覆下的一层霜。
    她眉眼安寧,苍白的脸颊因为睡梦而染上一丝红意,呼吸平稳温热。
    昨夜她没有说什么,在舞步落幕后只是沉默地陪在他身边,一言不发。
    路易斯知道她察觉到了自己的犹豫、模糊、甚至逃避。
    她太聪明了,不会不知道那场烟火並非为她准备,也不会误解自己那句“舞伴邀请”背后的轻描淡写。
    可她还是笑了,还是伸出了手。
    “辛苦你了。”他低声呢喃,像是对她,也像是对自己说的。
    他缓缓坐起身,动作极轻,仿佛不想惊扰怀中沉睡的少女。
    右手轻轻抬起,手掌一挥。
    伴隨著一声“喻”然轻响,一道半透明的光幕於他面前缓缓展开,浮现出熟悉的冰蓝色界面。
    【每日情报更新完成】
    【1:至尊法师决定派出三名大法师与精英银面小队前往铁血帝国北境,调查虫户袭击案。】
    【2:维克调查发现虫群已出现组织化战术行为,疑似智能进化,已派小组深入调查。】
    【3:爱德华多:卡尔文受金羽教廷主教之命,前往北境调查尤尔根·洛肯大法师失踪事件。】
    悬浮於半空的蓝色光幕在他眼前轻轻震颤,一行行情报自动滚动刷新。
    路易斯静静地看著,右手指节轻敲著膝盖,心情却是隨著那三条情报起起伏伏,
    第一条大法师和银面小队將亲临北境调查虫户。
    他嘴角不自觉上扬了一分,这是好消息。
    能让法师林动用“大法师”等级的人物出动,说明他们终於意识到事態的严重性。
    这不仅能减轻他自身的压力,更意味著有更高等级的力量介入,能短时间內为他挡下不少麻烦与怀疑。
    再者如果虫尸的存在能被他们消灭掉,自己也不要烦恼了第二条维克那边发现虫群出现组织行为,並追踪到虫户活动踪影。
    路易斯点了点头,又是一个好消息,但没什么好说的,希望他能查找出更多真相吧,
    可就在这时候,他的目光落到了第三条情报上。
    那一刻他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爱德华多:卡尔文。
    他三哥的名字,出现在情报列表上,本应是件正常不过的事。可问题在於,他的身份后缀。
    “受金羽教廷主教之命。”
    路易斯的目光凝住了。
    金羽教廷?那可是金羽教权国的掌权机构。
    整个帝国上下谁都知道,这教权国与铁血帝国不对付,甚至可说是最重要的敌国阵营而现在三哥却是以“主教使者”的身份出现在北境,还恰好要调查与自己息息相关的尤尔根·洛肯大法师的失踪·
    他指尖微动,情报光幕上的字跡倒映在他眼中,却无法掩去他思绪的翻涌。
    “他是什么时候和金羽教廷搭上线的?父亲知道这件事吗?”
    这是他脑中闪过的第一个念头。若父亲不知,那就太危险了。
    若是父亲知道,那这恐怕就是他布下的后手。
    毕竟皇帝近年行事愈发跋扈,逼得各路大贵族或暗或明地筹备退路。
    卡尔文家族应该也不例外。
    他不清楚三哥到底是参加自己婚礼,还是在调查大法师,或者借教廷之名来北境布局。
    或许三者都有。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人物,在这时候出现,绝不能隨便放任不理。
    更別说他调查的对象,是尤尔根·洛肯。
    失踪的大法师,就在自己面前死去的,与自己脑中的原初冥想术息息相关。
    “也好”他伸手,將光幕一指关闭,蓝光慢慢散去。
    路易斯打算引导他,把注意力放到虫户身上。
    只要让越多的人捲入虫尸这摊浑水里,他反而越安全。
    多一个人搅和进去,他就多一个遮风挡雨的盾。
    接著他还是有些失望地望了光幕最后消散的位置一眼。
    “还是没有直接的虫尸核心情报。”
    屋外天色泛红,像一枚被轻轻揉皱的红缎子,沿著远山的轮廓慢慢铺开,在北境七月特有的乾净晚风里泛起微光。
    总督府的更衣室內,银镜高悬,白纱半垂,仿佛舞台惟幕。
    艾米丽正站在镜前,裙摆微扬,指尖轻轻抚过嫁衣的领口。
    这是她第三次试穿这件礼服,也是最后一次。
    嫁衣为暗红色,底纹细密如织,金线从肩头豌蜓而下,绣著北境象徵的飞鹰与雪松。
    腰间束著一条淡金束带,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笔挺的身姿。
    她站在那里,仿佛雪原上的一朵赤红蔷薇,挺立,优雅,又带著令人无法靠近的凛冽。
    艾米丽有一张典型的埃德蒙家族面孔,轮廓清晰,眉峰如刃,深色眼眸沉静冷冽。
    她的发色继承了母亲的柔和,是一头蓝发的长髮,此刻被盘成了北境贵族的“誓言式”髮髻,几缕碎发垂在颈侧,在烛光里染上金色光辉。
    她盯著镜子中的自己,眼神专注又复杂。
    嘴角略微上扬,却不带笑意,像是在试著適应一种新的身份。
    “这样就真的·要出发了呢。”她轻轻说,声音像羽毛扫过乾净的桌面。
    艾米丽轻轻呼了口气,转身,对一旁的侍女道:“把这套嫁衣收好吧,明天上路就穿它。”
    “是,小姐。”
    从艾米丽决定接受这门婚约,到现在不过三个月。
    “太狡猾了吧,明明只是说了『欢迎你来到赤潮”,结果我却开始期待他牵我的手,
    开始担心婚礼上的头饰会不会太土气。”
    她坐在椅子上抱起膝盖,轻轻把头靠在膝上,低声嘟囊。
    “他到底——会穿什么顏色的礼服呢?会不会觉得我的嫁衣太正式?还是说,会很认真地等我走近,然后笑著接我过去”
    她一边想,一边看著不远处的藤木椅上,散落著几张写了一半的纸。
    她原本想写点什么,或是家书,或是婚礼前的告別感言。
    可提笔时却只觉得空白远比文字沉重。
    越接近婚礼她越不知所措,明明她不是这样的性格的啊。
    门外传来一阵轻敲声。
    “进来吧。”
    门哎呀一声推开,是她的母亲,不,是继母,但艾米丽从来不这样称呼她,
    对她来说,这个在她六岁那年温柔牵起她的手,一直守在她身边的女人,就是她真正的母亲。
    “你都准备好了吗?”
    母亲穿著简朴的深蓝长裙,头髮挽成了北境传统的圆警,看起来比平时还要温柔一些。
    “嗯,差不多吧——”艾米丽点头。
    她站起来,乖乖地走过去,坐在母亲身边。
    母亲轻轻替她整理被风吹乱的几缕髮丝,然后递过一杯热茶。
    “我记得你小时候第一次参加宫廷舞会,连头髮该怎么扎都不肯让我碰,非要自己梳一个歪歪扭扭的麻辫。
    “那是因为我怕你把我的头髮梳得太『乖”了嘛!”艾米丽小声抗议。
    母亲笑了笑,用指尖温柔地点了点她的额头。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你是会飞走的鹰。你总有一天会飞出这座城堡,去走你自己的路。”
    “可是这次飞得有点远呢。”艾米丽轻声说,声音里却没有犹豫。
    “我———虽然只和他见过一面,但我知道他不是那种靠家族活著的人——”
    “我相信他不会让我摔下去的。就算飞远了,我也不怕。”
    母亲望看她,一瞬间有点恍惚。
    “你已经长成女人了,艾米丽。比我想像中还快。”
    她轻轻拥住艾米丽,把她靠在自己肩上。
    “如果哪天你觉得委屈了,不管多远,就写信回来。哪怕我不能替你做什么,我也会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
    艾米丽抱紧了母亲,点点头:“不会委屈的。我才不会把那种事情让你看到呢。”
    第二日清晨,天还未大亮,埃德蒙府前的石道上已响起车轮滚动与马蹄踏地的低鸣声。
    浩浩荡荡的嫁妆车队在晨雾中列队,红底金纹的车慢隨风微扬,十几辆精致马车一字排开。
    箱匣叠得如小山般高,金银器皿、仪典用具、嫁衣梳饰,乃至艾米丽习剑的佩剑也安放其中。
    守卫与僕从各司其职,气派而不张扬。
    艾米丽身著一袭藏青色出行长袍,披著斗篷,从石阶上缓步而下。
    她的继母挽著她的手,两人並肩走向车队,髮髻被清晨露气打湿,神情温柔。
    “父亲说,他稍晚一些出发。”艾米丽轻声说。
    “他会赶上婚礼的。”母亲牵紧了她的手。
    钟声敲响,车队缓缓启程,朝著赤潮领的方向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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