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 第178章 烟花下的舞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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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8章 烟下的舞蹈
    路易斯刚跨出实验室的门,脚步却突兀地停住了。
    他眉头一挑,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等一下————”他低声自语,回头望向还在收拾药剂瓶的希尔科,“我差点忘了正事。”
    他折返回去,走到那堆药剂架之间,朝埋头整理的链金天才喊道:“希尔科,我其实今天来找你,不只是为了骑士药剂的事。”
    希尔科闻言抬起头,一脸茫然地眨了眨眼:“不是因为那个?你来得刚刚好,我还以为你鼻子比实验室的猫还灵。”
    路易斯清了清嗓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是想让你帮我做一种—嗯,特別的东西。”
    “哦?”希尔科来了兴趣,侧过头,双手抱臂,“什么样的?武器?药剂?还是魔力装置?还是魔爆弹!”
    “都不是。”路易斯顿了顿,像是在斟酌词句,然后缓缓道:“我想做一种能在夜空中绽放光芒的东西。
    最好五顏六色的,形状像——一样,在空中炸开,再慢慢散落。
    但不是真的爆炸。只是一种————庆典用的东西。”
    希尔科脸上的神情逐渐微妙起来,眉头拧成一个问號:“你说炸开、发光、有声音,不伤人?
    听起来怎么像是·削弱版的魔爆弹?你是打算攻城的时候炸死几个鸟庆祝?”
    “不是炸药!”路易斯连连摆手,“它不会炸死人,也不会点燃房子。是—好看的、浪漫的,放在夜空里,像是在天上开了一朵巨大的。
    还会落下像星星一样的火点,一闪一闪的。有时是红色的,有时是蓝色的,还有金色和紫色最好还能配上几组连发,像是在空中跳舞。”
    希尔科满脸写著“你在说什么疯话”。
    他困惑地眨了眨眼:“你是在描述一种魔法?干嘛找我,我是链金师又不是魔法师?”
    “不是魔法,也不是幻觉,是实物。”路易斯嘆了口气,这才意识到他在解释一个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的东西。
    “你想做一个——『有节奏的、不危险的爆炸装置”,专门用来——·放著好看的?这有什么用?”希尔科的语气中已经带上了微妙的怀疑。
    “它可以用在庆典上、仪式上,比如结婚的时候放一场,所有人抬头仰望夜空,『砰”地一声,一朵金色的炸开,底下的人都在鼓掌欢呼,那种感觉一定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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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要在你婚礼上放魔爆弹?”
    “不是魔爆弹!”路易斯忍无可忍地强调。
    希尔科露出一副“都差不多”的表情,默默地把一瓶刚盖上的药剂又拧开,可能是想確认自己是不是没闻错哪种致幻材料的味道。
    “我明白了,大概吧。”他挠了挠头,“你是想要一种可以在將魔爆弹发射在空中的链金装置,不伤人、效果多变、儘量好看。简单说—“:『不杀人的魔爆弹”?”
    “对!差不多就那个意思。”路易斯鬆了口气,总算有点接近了。
    “好吧,我试看看。”希尔科无奈摇摇头。
    夕阳西沉,金红的余暉洒落在赤潮领北边的空地上,为一望无际的荒野镀上一层静謐温柔的暖色。
    风吹过野草的缝隙,捲起一些尘土,也带来了即將到来的夜意。
    路易斯牵著马,踏入这片稍显荒凉的试验场。
    远处希尔科的身影清晰可见。
    他正站在一台链金髮射架旁,神情专注,指挥著几名学徒將一枚枚形制古怪的链金装置安置到架上。
    地面上整齐排放著几筐粗大的金属筒,由於零时製造所以有些粗糙,看起来像是一堆等著升天的巨大萝卜。
    “哇哦—.”路易斯眨了眨眼,“这玩意比我想像得还——奇。”
    而发明家本人希尔科,正披著他那件燻黑炼白袍,满脸兴奋地站在发射架前,指挥著学徒往金属筒灌一些粉末。
    希芙低声吐槽:“为什么我感觉更像是赤潮城堡?”
    路易斯嘴角抽了抽,哪里像了,赤潮城堡多么酷,
    接著他目光扫过地面,眉头微微一跳,“还有,这些圆筒上——写的是什么?”
    【试作·观赏型魔爆弹】
    【禁止舔食!!!】
    【副作用:耳鸣/轻微晕眩/可能產生浪漫感】
    “我该从哪里开始吐槽?”路易斯头疼地扶额,
    就在这时希尔科终於注意到他们的到来,猛地一挥手:“领主阁下!你来得正好!快准备好了!”
    在空地中央,最后一组装置安置完毕。
    “主料是新调配的魔髓粉,核心能量来源之一,”希尔科一边检查,一边向理由是介绍,“里面混合了微量引红铂魔晶——“”
    “真的安全吗?”路易斯轻声重复,语气微妙。
    “正常情况下安全。”希尔科毫不迟疑地答道。
    路易斯眼皮轻跳,那不正常的情况下安全吗?
    “顏色方面,靠的是火苔灰和金银尘。”他继续说道,语调平静如水,“火苔灰在高温状態下呈现鲜红,金银尘在不同光照条件下可反射蓝光与金光。如果比例调整得好,可以同时炸出红、蓝、金三种色阶。”
    他说得非常认真,就像在讲述一项高精度的爆炸工程。
    “只是声音可能会大一点。”希尔科顿了一下,转头看向路易斯,“大概像-大型魔爆弹那种响度。”
    路易斯耸了耸肩,其实他无所谓的,毕竟到时候放烟火的地点离婚礼会场很远。
    远处几个链金学徒已经完成最后的准备工作,一人快步跑来报告:“装置全部就绪,
    魔髓填装完毕,流程清晰明確。”
    希尔科闻言,精神一震,露出一种少见的期待之色。
    他朝眾人一挥手,声音清亮:“所有人退后三十步!开始释放!”
    链金学徒们迅速散开,希尔科一掌按下身前的启动装置。
    下一刻,数枚圆筒状装置发出一道低鸣,隨即“砰”的一声划破夜空,带著金属撕裂空气的尾焰呼啸而起。
    紧接著“轰!”
    天幕之上,第一枚烟火猛然炸开,如同怒放的烈焰莲。赤红色的火焰如瀑布倾泻而下,在夜空中拖曳出一道道燃烧的纹。
    “啪!”
    第二枚炸开蓝光,冷艷幽深,在红焰之间宛如冰晶绽裂,一瞬间点亮夜幕。
    “咚——砰——啪!”
    接二连三的爆响如鼓点般震颤在空气中,三色交织,金色星屑如流星划过天穹。
    拖曳的尾焰在空中交错盘旋,如同神明挥洒的画笔,將漆黑夜空染成一幅燃烧的巨画它不是刺耳的轰鸣,而是一种厚重而低沉的炸响,仿佛战鼓,又仿佛心跳,重重敲击在每个人的胸膛里。
    路易斯抬头望著渐散的火焰残痕,眼神微动,唇角悄然浮现出一抹淡笑。
    他低声自语:“比我预想的,还好一点。”
    虽未能还原前世除夕夜那种层层绽放、繁星般耀眼的烟火,少了复杂的图案与悠长的节奏,整体也更粗糙些。
    但在这个从未有“烟”概念的世界里,这一幕已经足以令人心动。
    粗,却震撼,简单却真实。
    他缓缓侧过头,看向不远处站在发射台边的希尔科。
    他正抱臂站立,表情颇为古怪,一副“这算什么爆炸”的样子。
    “不错—”路易斯认真地说,“这就是我想要的。只是还能再改进一点,让它更好看些。比如说,不那么暴烈,顏色更柔和一点,形状更—————-像,不是爆炸。”
    “?”希尔科皱起眉头,像是听到了什么异教徒的胡言。
    他伸手比了个不知道从哪看来的不標准手势:“你要真想让我搞那种不疼也不炸的软绵绵火球,我可能需要重新审视一下『爆炸”这个词的定义。”
    路易斯无奈到:“我是要在婚礼上放,又不是要在战场上放!”
    “不过,要改也不难。”希尔科抱怨过后,恢復了链金师那种把任何感性请求转化为公式的冷静,“你得先告诉我『好看”到底是哪一部分?
    是型不够优雅?顏色不够纯净?还是连发频率不够节奏感?我当然能全都试一遍。”
    他咧嘴一笑“这个很简单,我都可以做出来。”
    希芙站在路易斯的身边,仰望夜空。
    烟火在头顶缓缓绽放,宛如流星瀑布在夜幕中倒掛,红、蓝、金三色交替翻卷,如神张手中的画笔,一笔一划描出不可思议的梦境。
    她的眼神中闪过震撼与喜悦,像孩子第一次看到世界的奇蹟。
    那是她从未想像过的浪漫景象,像童话,像梦,像遥远国度里才会发生的奇蹟。
    但那份喜悦並未停留太久。
    因为她忽然想起了什么。
    这些烟火,不是为了她而准备的。
    虽然很早就告诉过自己不该期待什么,虽然早就明白他们之间不可能大大方方的。
    但即使如此,在亲眼目睹这样的奇蹟时,心里还是难免,会有点难过。
    她脸上的笑意逐渐淡去,眼神低落几分,长睫微垂。
    风吹过她的发梢,她轻轻咬住下唇,像是在努力按下某个不该浮现的情绪,隨即转身,悄然地想离开这片光火的余暉。
    “你也是第一次看到吧?”路易斯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
    希芙一愣,刚迈出的步子停住了。
    回头时,他已经笑著拦在她身前,脸上带著一丝不著痕跡的狡点,又有点笨拙的温柔。
    “怎么样,好看吗?”他问,语气轻鬆得像在聊一场雨后的彩虹。
    她没有立刻回答。
    因为確实很好看。
    只是———那份美丽,不属於她她垂下眼帘,没有说出那句“只是”,但那抹沉静的神情已將心绪泄露得一清二楚。
    路易斯看著她,没有继续追问,只是沉默了一瞬。
    然后他忽然退后半步,微微鞠躬,伸出一只手,做了个夸张却极绅士的邀请手势。
    “那么—·愿意和我跳一支舞吗?”
    他笑著说,声音低柔,像是怕惊扰了什么。
    希芙了一下。
    她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刻,听到这样的邀请。
    更没想到,在烟火尚未完全散去的这一刻,路易斯竟会用这种方式,像是刻意为她——留下一个专属的回忆。
    “你会跳舞吗?”她轻声问,语气中透著几分怀疑和挑畔。
    “不会。”路易斯坦然回答,“不过,我会努力不踩到你的脚。”
    那一瞬,希芙忍不住笑了,眸中那点点失落被烟火的余光重新照亮。
    於是她伸出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掌心。
    两人站在空地中央,没有音乐,没有舞池,只有漫天残焰与风中微动的火光。
    步伐並不优雅,动作也略显拙劣,但他们都没有在意。
    希芙轻轻靠近路易斯,掌心贴著他的手心,能感受到那人带著些微凉意的体温,像夜晚的风,又像是·久违的安心。
    站在他身边越久,希芙越发能感受到,那双眼晴里藏著比年龄更深远的目光。
    那份温和背后,有著极其坚定的意志与冷静得令人畏惧的判断。
    他是一个真正能改变战局、重塑秩序的人。
    也是在这片冷酷荒原上,极少数愿意留下一片火光、为人点灯的人。
    她看著他那不太標准舞蹈却努力维持绅士姿態的动作,心中忽然泛起一种难以言说的温柔。
    或许在他心里,她並不特別,
    他未来註定会娶別的女人,或许不止一两个女人,
    这个世界对强者从来宽容得可怕,尤其他这样的贵族领主,娶三妻四妾根本不足为奇。
    她很清楚。
    她从来都很清楚。
    就像她知道这场舞不是为她准备的,烟火不是因她绽放,未来也不是为她独留。
    可她还是伸出了手。
    只要这一刻,他是和她跳舞的。
    只要在这微光不灭的瞬间,她可以站在他身边,哪怕只有一次、只有片刻。
    她也愿意把这段记忆藏进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不去苛求,不去索取。
    “路易斯————”她低声唤了一句,声音几不可闻,像怕打扰这场悄然降临的梦。
    她不知道自己该对他抱有什么期待。
    也许什么都不能。
    但她愿意陪看他,至少现在是。
    不为权势,不为责任,只为—这一刻,他在看她,牵著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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