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 第173章 银面法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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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3章 银面法师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半个月。
    莱希尔原计划是在体力恢復后,立刻施展“信標术式”,联络法师林的同僚来接应自已,並且告知他们情况。
    但问题在於他魔力枯竭得太严重了。
    於是他一共呆了一个多月,
    一边静养恢復魔力,一边借著路易斯展现魔力天赋的契机,顺势教授一些基础魔法。
    从最初的火球术、定身术,到后来的光束术、衝击波、魔力护盾、轻身术、灼烧箭、
    弓火式、魔能手、缓落术、共鸣之触—
    一个多月下来,路易斯竟然掌握了整整十几种不同用途、不同派系的基础法术!
    进度的太快,快得像是在吞噬知识,而非学习。
    但学习魔法这段时光总是有结局的,
    隨著天气渐暖,莱希尔的身体也一天天恢復。
    莱希尔坐在院子里,披著披风,指尖的魔力微微荡漾。
    他的伤势已经基本痊癒,精神也恢復得差不多了。
    那天他回头望了路易斯一眼,说道:“我差不多—可以施展信標术式了。”
    “信標?”路易斯有些意外地抬起头,“你是说,可以联繫到你的同伴?”
    莱希尔点点头:“我休息的有些久了,需要立刻把虫户的內容告诉,嗯,总部。”
    他话音一落,手中魔力流转,开始凝聚术式。
    指尖的魔力缓缓旋转成一个银色的小型咒环,像一枚微型光轮,悬浮在空中,散发出温和但规律的波动,仿佛在向遥远的彼端发出某种“回音”。
    然后—就没然后了。
    一阵静默。
    空气中只剩符文静静漂浮著,风吹过发出轻微的哨声。
    没有传送门,没有魔法阵,没有耀眼的空间裂缝一切安静得出奇。
    路易斯站在旁边,看著这一切,微微眨了眨眼。
    他脸上掛著若有若无的笑,但目光却有些.疑惑。
    莱希尔察觉到那一瞬间的凝滯,转头看了他一眼,略带困惑地问道:“你那是什么表情?”
    “呢”路易斯想了想,很认真地答道,“我以为,会有一道传送门,从空中“哗”地一下出现,然后有人从光里走出来。”
    他一边比划一边描述,眼神里甚至还带点期待与遗憾,
    莱希尔沉默了两秒,隨后露出一种“我不该期待你知道常识”的复杂表情。
    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知道这位领主有时候会有些抽象的想法。
    他扶额嘆了口气:“这是信標术,不是召唤术。”
    “哦—”
    路易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我还以为会有人瞬间移动过来,把你直接接走。”
    ““——”莱希尔沉默了一秒,嘴角抽了一下。
    显然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外行幻想”,但每次听见还是忍不住翻个白眼。
    他语气无奈地解释道:“瞬移术?你以为就像放个屁一样简单吗。”
    他顿了顿,换了个稍微正经点的口吻:“瞬移术確实存在,但那是高阶法术,消耗巨大。哪怕是熟练掌握的高阶魔法师,连续使用也极容易导致魔力枯竭,甚至精神反噬。”
    “而且它的最大安全距离”他比了比指尖,“通常也就两百米上下,再远就极不稳定。”
    路易斯听看,表情逐渐变得复杂。
    他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那-你刚才用的这个信標术式,到底是干什么用的?”
    “就是”莱希尔指了指空中那点还在缓缓闪烁的蓝光,“告诉我远方的同伴,我的位置在哪里。信號稳定之后,他们就会找方式赶过来接我,但不是那种“嗖”一声从天而降的方式。”
    “那他们怎么来?”
    “骑马—”
    “哦————”路易斯露出一丝失望。
    这个世界终归是个低魔世界,没有那种一掌劈山、瞬移千里、回溯时间的无敌法师。
    或许也是有,但是肯定是极少数的。
    大多数的魔法师就是个会远程攻击、样多一点的脆皮斗气骑土。
    甚至远程脆皮法师,对上全身防御满点的斗气骑土,恐怕还没机会念完一段咒。
    不过,这倒也不是完全失望。
    他知道自己仍然会继续学下去。
    因为哪怕是“样脆皮”,那也是最锋利、最诡变的武器之一,只要用得好,就依然能决定战场的走向。
    路易斯只是需要把那些虚幻的滤镜摘下来,然后以真实的方式去掌握它。
    而且他如今也是一位精英骑土,勉强算是一名低配版的异世界甘道夫了。
    路易斯想像自己一边使用斗气持剑衝锋,一边使用火球术轰炸的样子了。
    恩,有些小帅。
    果然在信號发出的几日后,三位戴著银色假面的法师骑马风尘僕僕地赶到了赤潮领。
    他们全身被厚重斗篷裹得严严实实,气息克制、言语寡淡,却自带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神秘氛围。
    负责迎接的骑土不禁心头一紧,立刻快步通报了路易斯。
    “让他们进会议厅,”路易斯点点头。
    会议厅的门被轻轻关上,周围清静无声,只余烛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看到莱希尔的虚弱模样,三名银面法师彼此对视一眼,几乎是同时摘下了面具,露出掩藏在银色之下的焦急面容。
    “莱希尔,”一位年纪稍长、声音沉稳的法师率先开口,“你终於出现了。我们这段时间怎么也联繫不上你,还有莫迪和芙拉薇亚他们人呢?”
    莱希尔静静地坐在一旁的轮椅上,身上披著一层薄毯,显得比过去更加瘦削。
    他望著三人熟悉的面容,眼神里划过一丝波动,像是久別重逢的喜悦,又像是压抑至极的悲伤。
    三人见他沉默,面面相,不安越发明显。
    “他们—出事了。”莱希尔终於开口,声音低得几乎不可闻。
    隨著莱希尔將那场噩梦般的密林战斗一字一句缓缓敘述出来,会议厅內仿佛连呼吸声都逐渐被抽离,寂静得只剩下火盆中炭火轻微的啪声。
    虫士、腐蚀性的虫液、自爆、寄生、同伴相残。
    一个个冰冷而血腥的词汇,如同藏著毒刺的荆棘,从莱希尔的唇间缓缓吐出,狠狠扎进其余三人的神经里。
    空气仿佛凝固成冰,每一个细节都让他们眼神震颤。
    当他说到一具虫士贴近芙拉薇亚自爆,虫液腐蚀她的面部与耳口,虫体入侵。短短几息,她瞳孔泛紫,转而用魔法杀死莫迪的时候。
    角落那名年轻法师猛然站起,拳头紧握,指节泛白。
    “你说什么——·?!”他声音发颤,脸上浮现出然、震惊,还有不可置信的怒意,“你是说——芙拉薇亚她,被寄生了?死了?”
    莱希尔点了点头,眼神里多了一抹痛苦与自责:“我没能保护好她如果我再果断一些,如果我当时不犹豫,也许———”
    “闭嘴!”年轻法师低吼一声,眼圈泛红,咬牙切齿地瞪著他,仿佛想从他口中逼出一个更好的结局。
    但几秒后他却猛地低下头,颤抖著肩膀:“不,对不起,是我——我不该冲你喊—·
    一“没关係。”莱希尔微微摇头,嘴角扯出一个苦笑,“你有权责怪我,我也一直在责怪我自己。从那天起-我每天都在想,如果我能更强一点,如果我的魔法再快半秒钟.”
    他闭上眼,指尖不自觉地颤抖:“但我什么都做不到—什么都救不了。”
    一时间,空气仿佛凝固了。
    灯光投下淡淡的阴影,笼罩在他们身上。
    沉默良久,最年长的那位法师终於开口:“莱希尔,不要一个人背负全部。你也是我们的同伴。我们会把这份仇、这份痛,一起记下一起还给那群虫,以及它们的背后之人。”
    “没错,”另一个女法师轻声说道,眼中泛著泪光,“你活下来,就已经是件好事了6
    莱希尔证了一下,喉咙微微发紧。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並不是一个人孤身与噩梦搏斗。
    沉默再次在空气中瀰漫,但这一次不再是绝望的沉默。
    年长的银面法师缓缓站起身,目光从莱希尔的轮椅移向那扇紧闭的门,低声道:“我们必须立刻上报这件事。虫群不是普通的魔物。
    它具备高度智慧、掌控户体、甚至能够隱藏痕跡,这已经不是一场“失踪任务”那么简单了。”
    “对,”女法师点头,神色凝重,“莱希尔,你撑到现在已经做得足够了。接下来的事,就交给我们。”
    年长法师从斗篷中取出一枚银色羽纹的徽记,轻轻一晃,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低沉的鸣声。
    窗外夜幕如墨,一只全身黑羽、眼眸泛著碧绿光辉的魔兽扑棱而至。
    那是“夜语者”。
    法师林用於传送密信的黑乌鸦,传说中能穿越暴雪与风暴,直抵千里之外的法师圣塔。
    “我们用夜语者发送虫群的初步报告,”他说著,將写好的密信寄在黑乌鸦腿部,“但这还远远不够。大法师们不可能仅凭几段字就调动资源,他们会要求证据、甚至亲自派遣观测团。”
    “你们的意思是.”莱希尔抬起头,眼中带著迟疑。
    女法师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丝温柔的笑意:“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莱希尔。你的状態,在这里是无法修復的。
    魔力根基的伤不是靠几瓶药剂就能解决的,必须回到本部,让大法师级的疗愈师亲自诊治。”
    “可我———”莱希尔想说自己还有线索没说完,但话未出口,年轻法师已经打断了他“你想留下来帮忙?你连路都走不稳。”他说话仍旧有些冲,却不再像刚才那样失控,“现在你最重要的任务是活著,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带回去,让上面的人听见。”
    莱希尔证了愜,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
    他的手掌还在发抖,魔力通路像被烧焦的琴弦,微弱地喻鸣著痛感。
    他终於低下头,轻轻点了一下。
    “好,我跟你们回去。”
    “那就这么定了。”年长法师一挥手,夜语者展翅飞起,振翅之间雪四散,被魔法屏障挡在窗外。
    而银面法师离开之前,特地在门口停下脚步,朝等候在廊下的路易斯深深一躬。
    “这次多谢您的收留与救助,不然莱希尔恐怕—”那名年长者声音微哑,话语中带著诚挚的感激。
    “但是现在我们实在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报答您,但下次我们一定会带上谢礼,
    再登门拜访。”
    路易斯站在廊柱之下,身姿笔挺,眉眼间依旧是那副让人捉摸不透的冷静神情。
    他只微微点了点头:“嗯。”
    短短一个音节,不温不火,显得贵气又疏离。
    但只有路易斯知道,他不是高冷,他只是装得高冷。
    毕竟“千万別暴露我教你魔法的事情,记住了。”
    这是莱希尔在银面法师来之前,一脸严肃地叮嘱他的话。
    “等我回到法师林,正式为你递交学徒申请,报备天赋检测结果。只有那时,你才能以合法身份公开使用魔法,明白吗?
    不然我会被吊起来审一整天。”
    路易斯答应了。
    因此他只能保持一贯的沉稳与疏离,像个对魔法毫无兴趣单纯热心的普通贵族。
    莱希尔已经能自行行走,虽然仍显得瘦削苍白,但不再是之前那个伤口溃烂、意识模糊的模样。
    他披著灰蓝色的斗篷,脚步微慢,却带著某种不容扶的倔强。
    临上车前,他回头望了路易斯一眼,嘴角扯出一抹勉强的笑,然后抬起手,朝他挥了挥。
    路易斯没有回应,只是微微頜首。
    其实他的內心在嘆气:“唉——·以后每天三次的法术课没了,以后要全靠自己琢磨了他手指轻敲腰间的魔法笔记本,那是莱希尔特地在离开前留下的魔法笔记让他自学用的,密密麻麻的註解看得出了不少心思。
    “不过也还好——基础框架已经搭起来了。剩下的,也不是不能靠自己琢磨。”
    路易斯回头看了一眼远方晴朗的天色,嘴角浮起一点点不易察觉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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