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冬领主:从每日情报开始 - 第153章 庞大野心
第153章 庞大野心
霜戟堡的地下石室,潮湿、低温、灼热铁器混杂著血腥味,如同某种扭曲的炼狱。
卡兰被倒吊於刑柱之上,全身血污斑驳,曾经挺拔结实的身躯,如今只剩一副被折磨得痉挛抽搐的骨架。
拷问官將一枚烧红的铁针按入他小腿的神经交错处,顿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哀豪。
他崩溃地尖叫,声音像受困猛兽的鸣咽,重复著他已经说过的话语:“是约瑟夫!是约瑟夫·卡拉迪!是他先找的我们..是他主动献图!
给出了帝国西南的布防图!连帝国西南哨塔的换岗时间,都是他写下来的——”
埃德蒙公爵静静站在拷问架前,手中翻著那本银盘行会的帐簿与笔记本。
纸页因血跡潮湿而微微捲起,但上头字跡清晰,连约瑟夫的签名也潦草真实。
他目光死死盯著那些字,不知在想什么。
卡兰剧烈喘息著:“我—我只是个中转—运输、调拨、按需送人送药材——约瑟夫才是·他想当联邦的·桥头堡·
他说他被家族边缘化,要借你们帝国的烂局做大求你,求你让我死吧—给我个痛快——”
他那双原本冷厉的眼,如今早已涣散发黄,布满血丝,哭腔与鸣咽混在喉头,已分不清是哀求还是咒骂。
“为什么不杀了我——”
他颤声低语,“你们帝国人比联邦还毒——
埃德蒙没有说话,只缓缓翻到笔记本下一页。
那里用奇怪的缩写列出了贵族需求清单:
“巨阳药剂x12,適龄美女奴隶(13-17)x18,西岭私盐、魔髓、软金——“
他缓缓合上那本笔记,深吸一口气,怒火在胸膛中翻滚,但脸色却出奇地冷静。
“看来是真的,约瑟夫·卡拉迪—你真是胆大包天。”
他转向银面刑师:“封喉,止血,继续保命。我要他活著,活到能把约瑟夫说过的每一句话、每一张图,全都吐出来。”
“是。”
卡兰崩溃地鸣咽出声,像一只筋骨被拆得七零八落的猎犬,在绝望中仍被迫咬出同伴的名字。
而埃德蒙的身影,已经踏入石室尽头的长廊之中,声音低得像是命令,又像是判决:
“准备对皇帝的密函!如果这是真的,那不仅是叛国!是动摇帝国西南根基的大罪!
埃德蒙公爵回到了办公室,沉默地端起酒杯,酒液在杯中轻轻晃动,反射出幽暗的光。
他抿了一口,酒香稍微缓解了他內心的愤怒。
那双锐利的灰眸沉思片刻,缓缓吐出一口气,眼神中带著难以言喻的震怒,
“这个疯子”他低声喃喃,语气低沉,夹杂著几分不敢置信的愤薄。
这个年轻人不仅参与勾结联邦、渗透军队的帐目往来,竟还敢明目张胆地將这些罪行白纸黑字记录在案?
他理解为什么这样做,无非就是为了表忠心,但胆子简直大得惊世孩俗。
埃德蒙公爵轻轻摩著帐本的封皮,指尖微凉,但心底却燃起了熊熊怒火。
而想到带著这些证据回来的另外那个年轻人埃德蒙公爵嘴角微微扬起,眼中闪烁著深沉的光芒,目光凝视著桌面,语气中带著几分得意:
“路易斯真不愧是我看中的人,居然能破获如此大案,而且该拿的证据一件不少,该收的俘虏一人未漏,连那堆黄金都不曾私吞半枚,全数封存送来。”
他端起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液在口中留下淡淡的甘香,目光越过了烛火,仿佛穿透了那辽阔的北境,落在遥远的赤潮领。
“稳重、果断、乾净利落——还懂得什么能动、什么不能动。”他低声自语,脸上的笑意浓郁,甚至有种捡漏的感觉,“此子一旦羽翼丰满,未来不可想像,还好自己先下手为强。”
而喝完酒,他的目光再次变得锋锐,像是打破了所有温和的表象,浑身的气息陡然凝重。
“至於约瑟夫——”他猛地合上帐本,眼神一凛,“来人。”
侍从立刻推门而入,低头躬身,神色恭敬,似乎察觉到公爵的愤怒。
“前往赤潮领立刻把约瑟夫·卡拉迪抓过来,不允许出任何意外。”公爵冷冷吩咐。
“此案太大,不適合我们直接审,直接送至皇都,由陛下来定夺。”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看冷笑和深深的轻蔑:“也让陛下好好看看,北境扫出的这摊西南烂泥,究竟是谁的。”
一人站在北境山峰的高处,眺望著天空。
他叫约瑟夫·卡拉迪,帝国名门卡拉迪家的第六子。
不是废物,也从不是被忽视的边缘人。
他自幼便展现出出眾的才智与胆识,十九岁便被委派协助管理南境財税,甚至一度担任管家族在五个行省的贸易代理权。
在卡拉迪家族那层层门第森严、等级分明的体系中,他是被真正信赖、赋权的人。
但他却清楚,这一切都终究不属於他。
在这套铁一般的家族传统里,爵位、封號、家主之位,早在他出生那一刻便与他无缘。
“我是第六子,我生来便只能被使用,不能被继承。
所有荣耀,最终都归於那个坐在上座、空有其表的长兄。
而我哪怕替他打下整个帝国,也不过是个好用的管家。”
於是他带著北境开拓令、一笔丰厚的支援资金,以及仅仅两百骑土,主动请命奔赴北境。
在清羽岭附近的领地,荒芜、遥远、寒风凛冽。
但是战略要道,是可以建功立业之地。
他选择了这里,就像赌徒押下最后的筹码。
只要贏了,他便能一跃而起,逼得整个卡拉迪家族重新正眼看他。
然而北境的风雪,比他想像中更加残酷。
还未入冬,地面便冻得铁硬,牛车寸步难行,帐篷外夜风如刀,连呼吸都带著血腥味那些他自南方带来的“能干工匠”,三天之內就病倒了一半,剩下的不是在逃跑,就是在烤火时哭。
约瑟夫立在风雪之中,披著灰色披风,眼底却没有一丝退意。
他早就料到了困难。
北境不是温室,派系林立、寒苦荒蛮,坐镇一方並非轻易能掌控的棋局。
但他不是轻率之人,他从未想过孤注一掷,做了多手准背。
在出发前的一个星期,他便与“银盘行会”的代表秘密会面。
那是在家族的一间香料铺后院里,十分隱蔽。
一张轻描淡写的地图被缓缓展开,圈出的却是帝国西南防线一座座驻防堡垒的位置、
兵力调动的频率、辐重路线的详细路径。
这些情报,自然换来了沉甸甸的回报。
而且他早已为最坏的局面做了充分准备。
一旦局势失控,他可以直接越境逃往联邦,到时候有专人接应。
在联邦那边,他已有一座新领地、一条新身份,还有两位愿意庇护他的翡翠高层。
他们承诺一旦他成功引动西南的动乱,便会推荐他进入联邦贵族议会,以“外来精英”的身份获得永久的保护权。
当然他並不打算就此屈服於敌国。
凭藉著他的聪明才智,以及银盘行会的强力支持,他相信自己能在铁血帝国的北境闯出一番名堂。
去联邦是他的最后手段,是当一切都无法挽回时的退路。
他依然希望能凭藉自已的能力与机遇,在北境站稳脚跟,成为一位有权有势的人物,
而非甘心做敌国的倪儡。
这一切他谋划已久,布局之细致,足以令任何老狐狸都惊嘆。
当然这不是背叛,这是远见,他心中始终这样告诉自己:
“如果帝国看不见我的价值,那我就让別人来承认。”
他甚至觉得—那些笑他“失宠”的贵族,终有一日会后悔。
就在他站在帝国议会之上,俯瞰他们的时候。
就在这时,一封雪白的请帖递到他的手中。印章火漆未乾,纸张光洁如新。
亲兵小心地捧著信说:“雪峰郡郡守路易斯,邀请您前往赤潮领参加宴会。”
约瑟夫挑眉,眼角缓缓扬起。
“来了么,新官上任,总得烧几把火。”
他拆开信,目光扫过流畅优雅的字体,嘴角却勾出一抹不屑的笑。
“他以为这场宴会,是他掌控的舞台?真可惜,我早就在等这一刻。”
他已经拉拢了南方新贵出身的开拓贵族,以及一些渴望上位的北境边贵。
这些人和他一样,对所谓的“战功出身的少年郡守”充满轻视。
在他们眼里,路易斯不过是个侥倖得势的贵族,擅长打仗,却对政事一无所知。
他们认为,路易斯根本无法掌控人心。只要他们能够悄无声息地蚕食他的班底,架空他的权力—
很快自己便能成为这片领地真正的主人。
当然所有这些都要依靠银盘行会的强力支持。
按照时间推算,他们的资源应该也快要到了。
一只鹰若失去了爪牙,就不过是只漂亮的鸟罢了。
约瑟夫扣上斗篷,披风隨风而扬,眼底闪烁著一抹阴冷的锋芒。
“路易斯,我会让你亲眼看见!你的位置,也不过是我踏上去的一块垫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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