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掌门过于无敌 - 第258章 藏身酒馆的红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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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8章 藏身酒馆的红龙
    慕尼黑的凌晨四点,寒风如刀,切割著沉睡的街道。
    整座城市被冬夜的寂静笼罩,连最繁华的商业区也早已闭户熄灯,唯有玫瑰酒馆的霓虹招牌仍在雾气中闪烁,像一簇不肯熄灭的暗火。
    罗宾三世坐在酒馆最角落的圆桌旁,阴影半掩著他的身形。
    他对面瘫倒著一个醉的女人,金色长髮凌乱地散在肩头,酒精的灼热让她忘记冬夜的刺骨。
    她的外套早不知丟在何处,仅剩一件单薄的衬衫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领口敞开,肌肤在暖色灯光下泛看微的潮红。
    罗宾三世目光深陷在那片起伏的阴影里,搭配那张像灵长类般的脸,活像一只饥渴的猴子,猥琐之意几乎要从毛孔里渗出来。
    除他之外,酒馆还坐看三桌客人。
    两桌早已喝得烂醉,脑袋低垂,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囊著什么,酒杯歪倒在桌面上,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渗进木纹里。
    而最靠近门的那一桌,一个男人独自霸占著整张桌子,眼神空洞地盯著杯中晃动的液体。
    他机械地举杯、吞咽、沉默,再举杯,仿佛在借酒精浇灌某种无法言说的心事。
    轻柔的爵士乐在空气中流淌,水晶吊灯洒下昏黄的光晕,让酒馆內的一切都裹上一层朦朧的暖意。
    吧檯后,酒馆老板伊萨克站得笔直,一身传统的酒保打扮,戴著乾净的白手套。
    他正一丝不苟地擦拭著酒杯,动作精准得像一台设定好程序的机器。
    每一个玻璃杯都被他反覆清洗、擦拭,直到杯壁光洁如新,不染一丝指纹或水渍。
    罗宾三世的目光偶尔扫向吧檯,心里很確信,这位吧檯的老板是一位九等灵师。
    是不是玫瑰骑士团的成员?
    那就是另一回事。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调查,才得到这么一个看起来可疑的消息,希望消息真实。
    “菲克,该你喝了。”
    女人娇嗔的嗓音像裹了蜜,黏腻地钻进罗宾三世的耳朵。
    他愣了愣,才想起这是自己隨口编的名字。
    男人嘛,出门在外玩就不能使用真名。
    罗宾三世脸上露出一抹笑容道:“嘿嘿,没问题~”
    那笑声活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油腻中透著一股诡异的欢快。
    表情一点都看不出是演的,也確实不是演戏。
    罗宾三世很好色,也不觉得好色有什么毛病。
    男人不好色,那还能叫男人吗?
    他曾经被某个女人钓得神魂顛倒,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却还是每次都上当。
    原因很简单,他喜欢被钓,尤其是对胸大腰细的漂亮女人。
    罗宾三世仰头灌下杯中酒,喉结滚动,威士忌的灼烧感一路烧进胃里。
    就在这时,酒馆的门被推开,冷风裹挟著夜雾席捲而入。
    他余光警过去,来人身材高大,轮廓方正,一头及肩黑髮像是被夜色染透。
    不是百玉京,奇怪,那位怎么还没过来?
    罗宾三世心里犯嘀咕。
    消息明明已经发出去了,以那位的速度,没理由拖这么久都不过来。
    不对,这位是.
    罗宾三世悄悄打量著入门的人,怀疑这位和白玉京有关。
    其实他猜得没错。
    白玉京选择换一个面容登场,自然是他现在太有名了。
    要是莫名其妙出现在德国,容易被人认出来,还是换一个形象比较好。
    他走到吧檯前,坐下。
    伊萨克抬眼看了一下,问道:“想要喝点什么?”
    “来一杯店里最贵的酒。”
    白玉京淡淡地回答。
    伊萨克对这种装逼的客人也一点都不惯著,隨便倒一杯威土忌,然后加两块冰,再轻轻一摇晃,摆在白玉京面前,淡淡道:“心痛的眼泪,一杯三千欧元。”
    “这价格,果然让人心痛。”
    白玉京笑了笑,抓起酒杯,冰块的冷意渗进皮肤,再轻轻摇晃,琥珀色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出锐利的光。
    他眼眸微眯道:“堂堂玫瑰骑士团的大人物,躲到这个酒馆里面当一位酒保是不是太屈才了?”
    伊萨克的表情纹丝未动,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这位客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他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杯冰水,心跳、呼吸、肌肉的每一丝颤动都控制得完美无缺,他確实是一个偽装的高手。
    但灵压不会说谎。
    白玉京心里断定,这傢伙和玫瑰骑士团百分百有关係。
    他一口將威士忌闷掉,再將杯子放在吧檯道:“我们去后巷聊一聊。”
    这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伊萨克想不通,为什么面前的人如此篤定自己就是玫瑰骑士团的人。
    自己应该没有留下什么能够证明是玫瑰骑士团成员的线索。
    只不过,或许面前的人也不在乎证据。
    在这个力量为尊的时代,说你是玫瑰骑士团的成员,那你就是玫瑰骑士团成员。
    讽刺的是,这次那些腐朽的猎犬们,歪打正著地咬住正主。
    伊萨克垂下眼脸,浓密的睫毛在灯光下投出一片阴影。
    看来,玫瑰酒馆是开不下去了。
    他心里有点遗憾。
    伊萨克挺喜欢这个酒馆。
    喜欢听醉的客人们絮絮叨叻,妻子出轨的丈夫、被丈夫冷落的妻子、被裁员的中年人、失恋的年轻人—
    形形色色的故事在酒精里发酵,最终化作一声嘆息,消散在爵土乐的旋律中。
    这样美好的日子结束了。
    都怪狄特。
    那傢伙真是太无能。
    伊萨克不在意狄特极端的行事方式,將东京炸了没事,造成三百七十六万人死亡也无所谓。
    最重要的是,狄特失败了。
    原计划是杀光东京所有人。
    但当前连一半目標都没有达到,许多重伤的人在白玉京始解下,那一口气硬是断不掉,最终得到妥善救治。
    失败在伊萨克眼中就是最大的过错。
    他摘下白手套,整齐地叠放在吧檯上,转身走向后门。
    白玉京也走出去。
    酒馆內的三桌客人依旧沉浸在各自的醉意中,无人察觉后巷即將爆发的衝突。
    金髮女郎正仰头灌下烈酒,喉间发出满足的嘆息,也丝毫不在意老板是不是还在吧檯待著。
    罗宾三世確定那个人就是百玉京。
    他想了想,起身道:“哎呀,我要去上一个厕所,你在这里等我。”
    说话间,他从口袋里面掏出钱包,抽出一沓欧元巧妙地塞到女人胸口。
    那纸幣带来的触感让女人甚至往前蹭了蹭,想要给对方更美妙的体验。
    她媚眼如丝,舔了舔嘴唇道:“要不要我帮你?”
    “我真上厕所。”
    罗宾三世拒绝她的口,然后离开座位。
    一进入厕所,他就从內袋掏出一根细长的灵具,灵压注入的瞬间,刻著经文的表面亮起幽蓝光芒。
    光芒如流水般涌入他的双眼,视线顿时穿透层层墙壁,將昏暗后巷的景象尽收眼底。
    巷子里,路灯的光晕被堆积的垃圾袋切割得支离破碎。
    腐烂的食物残渣从翻倒的垃圾桶里溢出,在潮湿的地面上形成一滩滩噁心的污渍。
    夜风裹挟著臭味在两人之间流动。
    伊萨克看著面前的人,沉声道:“我再说一遍,我不是玫瑰骑士团的人。”
    “你的每一个字都透露著谎言。”
    白玉京面色平静道:“你的灵压里浸满了邪恶,像腐烂的果实散发出的甜腻臭味。
    不必继续偽装自己。
    告诉我,你知不知道团长的下落?”
    伊萨克沉默一会,他能够感觉面前的人不是在说谎试探,也不是那种虚无縹緲的指责,而是百分百確信,他就是玫瑰骑士团的人。
    “先前主上还有意识的时候,我倒是知晓他的藏身地,可为了更好的恢復身体,他陷入沉睡,所选的地方没有人知道。”
    伊萨克缓缓回答白玉京的问题,表情变得冰冷道:“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
    你是如何確信我就是玫瑰骑士团的人,我应该抹除自身所有的痕跡才对。”
    “我只是从別人那里收到消息,具体如何查到你,我也不清楚。”
    “原来如此,这意味著,我干掉你后,还要再去干掉那个偷窥的老鼠嘛。”
    伊萨克突然转头,视线仿佛穿透墙壁直刺厕所內的罗宾三世。
    嚇得他顿时冷汗岑淡,哎呀,自己暴露了。
    白玉京风轻云淡道:“死人是没办法考虑那么多事情。”
    “你说得没错。”
    伊萨克眼中寒光乍现,突然甩动双臂。
    两道暗金色的灵具从西装袖口闪电般射出,“啪”地贴在两侧的墙壁。
    纸上的经文骤然亮起,如同活物般扭动著爬满墙壁。
    整条小巷开始诡异地扭曲拉伸。
    墙壁像橡皮般向两侧延展,地面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嘎”声。
    转眼间,逼仄的小巷已扩展成足有足球场大小的空旷场地,四周瀰漫著淡淡的灵压波动。
    “吼!”
    伊萨克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身体开始恐怖地膨胀。
    酒保制服瞬间炸裂成碎片,火红色的鳞片如岩浆般从皮肤下涌出。
    他的脊椎扭曲拉长,头颅在“咔”的骨裂声中变形,最终化作狞的龙首。
    一对遮天蔽日的肉翼“哗啦”展开,粗壮的龙尾扫过地面,犁出深深的沟壑。
    “红龙?!”
    躲在厕所的罗宾三世倒吸一口凉气,通过经文的加持,他能够清晰看到那如山岳般巍峨的红色身影。
    龙族,世上仅次於妖皇血统的上位妖族血统,数量稀少。
    可即便最弱小的龙,成年后都必將具有九等灵师的水准。
    “给我化作灰烬吧!”
    伊萨克的龙吟震得空气都在颤抖。
    他张开血盆大口,喉咙深处凝聚起令人心悸的赤红光芒。
    下一瞬,毁灭性的龙息如火山喷发般倾泻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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