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开局洪灾,打捞绝美村花 - 第375章 差点被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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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山坡上就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吭哧声和金属撞击硬物的钝响。
    陈兴平选了一棵碗口粗的硬柞木。
    他放下斧头,先往冻得发僵的手心里哈了几口白气,用力搓了搓,然后才握紧斧柄。
    他双腿微微分开,重心下沉,腰背的肌肉瞬间绷紧,积蓄的力量顺著胳膊传递到斧头。
    “嘿!”一声低吼,斧头带著全身的力气,撕裂冰冷的空气,狠狠地劈在树干上!
    “鐺!”
    一声刺耳的金铁交鸣!
    斧刃像是砍在了生铁上,巨大的反震力顺著木柄猛衝上来,震得陈兴平双臂发麻,虎口瞬间裂开一道口子,火辣辣地疼。
    树干上,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发白的印子,连树皮都没能完全砍开。
    “操!”旁边不远处传来一声粗野的咒骂,是孙老头,他甩著震得发麻的手,对著自己选的那棵树破口大骂,“日他先人的冻木头!比铁还硬!这他妈要砍到猴年马月去!”
    大傢伙都没想到,这树竟然这么难砍!
    村里虽然有锯子。
    可是只有三把,剩下的人还是只能拿著斧头砍树。
    所以大傢伙就忍不住抱怨。
    “不行啊!根本砍不动!”
    “斧子卷刃了!”
    “锯子也拉不动!跟焊死了一样!”
    “这他妈是玩命还是送命啊!”
    有人泄气地一屁股坐在雪窝子里,呼哧呼哧喘著粗气,白雾喷得老高。
    “都他妈起来!”钱向东的声音在风雪里吼著,带著一种色厉內荏的焦躁,“磨洋工呢?砍!给老子砍!用牙啃也得啃下来!”
    二癩子离陈兴平不远,他眼珠子转了转,没往粗树干上使劲,反而盯上了一棵被大雪压弯了腰,看著快不行的小树。
    他抡起斧子,嘿呦嘿呦几下,那小树“咔嚓”一声脆响,倒在了雪地里。
    二癩子脸上刚露出一丝得意,就听“哗啦”一声,旁边一棵大树被风颳断的枯枝,兜头盖脸地砸落下来!
    他“哎哟”一声怪叫,连滚带爬地躲开,枯枝带著积雪砸在他刚才站的地方,溅起的雪沫子糊了他一脸。
    “活该!”有人幸灾乐祸地低笑。
    陈兴平没理会这些。
    他叫著旁边的邓通几人,“行了,別跟著抱怨了,快干活儿吧,早点干完早点回去。”
    “行!不就是砍树吗?这有啥难的,砍就是了!”张长弓拿起斧头就开始砍起来!
    大傢伙也只能爬起来,跟著一块儿干。
    抱怨两句也没啥用。
    还不是只能干活!
    快到晌午时,山坡上才稀稀拉拉地放倒了几棵粗细不一的树。
    “歇会儿!啃口乾粮!”钱向东哑著嗓子喊,他自己也累得靠在一棵树上直喘。
    人们三三两两地聚拢,找背风的地方坐下。
    拿出冻得硬邦邦的杂合麵饼子,费力地啃著。
    有人拿出队里发的小锡壶,拧开盖子,小心翼翼地抿一口烧刀子,烈酒下肚,脸上才勉强恢復一点血色,隨即又被寒风颳走。
    “赵老蔫呢?”老孙头啃著饼子,突然问了一句。
    “刚才好像去坡下头放水了?”有人不確定地回答。
    “赵老蔫?老蔫!”老孙头站起来,朝坡下喊了两声。
    没人回答。
    一股不祥的预感瞬间冒起。
    邓通第一个丟下乾粮,抓起斧头就往坡下快步走去。
    钱向东和老孙头几个也赶紧跟上。
    坡下积雪更深。
    突然,邓通脚步一顿,指著不远处一片被压倒的雪窝子:“那儿!”
    几人深一脚浅脚地衝过去。只见赵老蔫半个身子栽在一个被积雪掩盖的浅沟里,脸朝下趴著,一动不动。
    他身边有一小片被染成暗红色的雪。
    “老蔫!”钱向东声音都变了调。
    陈兴平跟著邓通一块跳下去,蹲下身,小心地把赵老蔫翻过来。
    赵老蔫脸色灰败,额头上一个血糊糊的大口子,血还在往外渗,已经冻成了暗红的冰溜子,糊在他眉毛和眼睛上。
    他袄的肩头也撕开个大口子,露出里面的。
    “老蔫!醒醒!赵老蔫!”陈兴平拍著他的脸,触手冰凉。
    好半天,赵老蔫才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眼神涣散,嘴唇哆嗦著:“太滑了……一脚踩空……树……树杈子……”
    “人还活著!快!搭把手!”陈兴平吼道。
    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赵老蔫从雪沟里拖出来。
    老孙头撕下自己袄里子还算乾净的一块布,用力按在赵老蔫额头的伤口上止血。
    钱向东急得直搓手:“这……这可咋整?得赶紧弄下山!”
    “我送他下去!”张长弓主动站出来,“我脚程快!”
    陈兴平看了看赵老蔫的状態,又看了看钱向东焦灼的脸,沉声道:“长弓,你扶著他一边,我扶另一边,稳当点。钱叔,山上不能停。”
    钱向东看著陈兴平,又看看满脸是血、人事不省的赵老蔫,重重地嘆了口气,挥挥手:“快去快回!小心点!”
    邓通和张长弓几人架起几乎没什么意识的赵老蔫,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挪。
    每一步都异常艰难,赵老蔫的身体死沉,雪又深,下坡更是危险。
    等他们把赵老蔫送到山脚,交给闻讯赶来的村里人抬回去,再重新爬回砍树的山坡时,日头已经明显偏西了。
    山坡上,砍伐的进度近乎停滯。
    被放倒的树木稀稀拉拉地躺在雪地里,屈指可数。
    被砍伐的树干上,只有些深浅不一的豁口,离放倒还差得远。
    大傢伙儿沉默地挥著斧子,拉著锯,动作早已没了上午那点虚张声势的狠劲,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机械重复。
    斧头砍在冻木上的声音,闷闷的,透著无力。
    钱向东叉著腰,站在一片狼藉的雪地里,看著那少得可怜的成果,脸黑得像锅底。
    他嘴唇哆嗦著,想骂人,却又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喉咙,最终只化成一声从胸腔里挤出来的低吼:“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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