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妇重生,拐个皇子拽上天! - 第254章 菜市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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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大雪,万事不宜。
    许知意天还不亮就醒了,让浮生悄悄拿来两套湖蓝男装,仔细装扮好,自角门出了丞相府。
    海青坐在车辕上,早就等著了。
    车厢里摆著炭盆,暖烘烘的。
    “姑娘,午时才开始,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
    许知意沉吟半晌,淡淡吩咐。
    “先找个地方吃个早饭,若是迟些出门,怕是母亲会拦著。”
    海青应一声。
    “好嘞,姑娘坐稳了。”
    接连三天,何陵景都没回家,只派人来传话,说大理寺的积压的案子太多。
    看破不说破,许知意也只是嘱咐了他身边贴身侍卫两句,连饭也不让浮生去送了。
    扶光自从被祁西洲派去北地,一直没有消息传回来,许知意担心她遭遇不测,派了银珠去打探消息。
    不管是死是活,也得把人带回来。
    浮生见她一直拧著眉,小声道。
    “姑娘,要是安王不肯把扶光姐姐的身契给您可怎么办?”
    许知意看向车外。
    大街小巷都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只有路边梅开得正艷。
    “你最近可有见过裴北北?她的情况如何?”
    提起裴北北,浮生的肩膀就抖个不停,好一会,才止住笑。
    “裴侧妃如今胖得连走路都费劲,被关在府里,成天与王妃打得不可开交。”
    “之前安王派人在外宣扬,说是她身怀有孕,现在呢?”
    浮生捂著嘴,眼珠子骨碌碌地转了转,一脸坏样。
    “前天说是被王妃罚跪了,然后孩子就没了,明明是假的,偏她闹得人尽皆知,姑娘,您说,安王整这一出到底是为什么?”
    许知意眸色清冷。
    “坊间一直有不利於安王的流言蜚语,要想破此局,必得有个让人信服的藉口,裴侧妃怀孕的消息传出,一下就堵住了大家的嘴。”
    浮生摇头晃脑的,听得津津有味。
    “要是安王一直不能人道,嘿嘿,奴婢觉著挺解气的,让他有眼无珠,伤了姑娘的心。”
    许知意戳了戳她愈加圆润的脸蛋。
    “能错过的人,一点也不可惜。”
    马车到了醉香楼。
    “姑娘到了,属下瞧著大厅人多,不然还是去二楼吃吧?”
    许知意扶著浮生的手跳下来,不在意的摆摆手。
    “咱们就在大厅隨意吃些,別太引人注目,顺便还能听点小道消息。”
    一楼大厅只余下靠窗的一张桌子,小二见到他们,十分殷勤的迎上来。
    “三位里面请!您瞧,一楼只有一张桌子了,要不要上二楼包间?”
    海青摇头,塞给他几个铜板。
    “就在一楼吃,还麻烦小二哥快些上早点。”
    小二笑得见牙不见眼,把那张红木的桌子擦了又擦,亮得几乎能照见人影。
    “几位快请坐,吃点什么?”
    浮生点了小笼包,虾饺,並几样小菜,一人一碗小米粥。
    周围桌坐的说话也不避著人,嗓门贼大。
    “你们也都是来瞧热闹的吧?”
    “是啊,毕竟菜市口空置许久了,上回砍头还是三年前了。”
    有个书生模样的男子慢条斯理的將嘴里的包子咽了,这才悠悠道。
    “诸位这般幸灾乐祸可不地道,只是,能被砍头的必是罪大恶极之人,听闻今日行刑的这两个,一个是小侯爷,还有一个是京兆府尹。”
    有人唏嘘,“来头都不小啊!听说那个小侯爷与西番勾结,还喜好男风,是不是真的?”
    “应该是真的,他都被关在大理寺多久了?大理寺审讯肯定不会有假的。”
    一时间,眾说纷紜,大厅里一片喧囂声。
    许知意用小勺轻轻搅拌著,吃得漫不经心。
    海青胃口好,一口一个小笼包,不过几息,三屉包子就全进了他的肚子。
    浮生也不遑多让,吃了两屉,又把许知意没碰过的豆腐脑也一股脑的吃了,悄悄打了个饱嗝。
    许知意见他们俩这般好胃口,也多吃了一只虾饺。
    “付钱咱们走吧,一会人多了,挤不到前面了。”
    海青略有踌躇。
    “姑娘,那么血腥的场面,您就在马车里看看得了,属下怕嚇到您。”
    许知意勾唇,“今日被行刑的可是秦小侯爷,我必须得看仔细了!浮生你说是不是?”
    浮生拼命点头,小脸红通通的。
    “姑娘说的是,就得站在前面看才解气呢!”
    海青无奈,付了银子,赶著马车朝菜市口驶去。
    以为时辰尚早,没想到菜市口这里早就人头攒动,马车一辆挤著一辆。
    不像是来看砍头的,倒像是来赶集的。
    海青好容易扒拉开人群,给许知意挤出条道。
    行刑时辰未到,可面前的刑柱上已经用铁链锁著两个人,裸露在外的皮肤,布满了新旧伤痕。
    秦淮生半垂著头,墨发打了结,晃动几下,来不及结痂的伤口重新裂开。
    他双眼无神,面色灰败,怔怔的盯著地面。
    京兆府尹似乎是晕过去了,脑袋耷拉著,有血一滴一滴地洒在雪白的地上。
    许知意一眨不眨的盯著秦淮生。
    当年那个意气风发,长相俊美的翩翩少年郎,如今像只死狗似的。
    深吸一口气,又將胸口的浊气吐出来,鬱结的心一下就舒畅了许多。
    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秦淮生努力仰起头,用眼神在人群中搜寻著。
    四目相对,秦淮生神情一滯,眉头紧紧拧著,死盯著许知意。
    她本就生得白皙,一袭湖蓝月华锦长衫,外罩同色披风,杏眼中满是彻骨的寒意。
    饶是如此,依旧如同鹤立鸡群。
    一旁看热闹的大姑娘、小媳妇的眼睛就像粘在她的脸上,满面娇羞,偶尔与身旁的人低语几句。
    许知意浑然不觉,眼神不闪不避,直盯的秦淮生不得不垂下头去。
    他不懂她的恨意到底是从哪里而来,可看到她的那一瞬,莫名的就有些心虚。
    或者,他与她前世见过?
    也或者,她还在为自己没娶她而恼恨?
    杂七杂八想了很多,可就是没一点头绪,却终究不敢再看她。
    许知意就那样安静地站著,对於周围投来的目光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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