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帝国献出心脏 - 第171章 当时也站在歷史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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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71章 当时也站在歷史的面前
    张记闻言一笑,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更何况,今日我等殞命於此,来日我秦国铁骑必將踏平郢都!”
    “口出狂言!~”
    “沮漳河乃是我国重地,祖地,尔等——“”
    “秦国欺人太甚,不若杀之,与那秦王决一死战!”
    时也看著群情激奋的朝堂,微微眉,他有想过秦国这边口味会比较大,却没想到会这么大。
    这样一说,不是把他们都给架住了?
    就在时也面色古怪的看著张记时,张记也在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这一眼,笑容玩味。
    配合上张记那白白胖胖的脸颊,还有络腮鬍子,顿时让时也菊一紧。
    张记再次抬手:
    “我见楚国年轻俊杰多是锐意之士,不如听听我大秦的青年人如何作想?”
    时也一听,心中骂娘,知道自己大概率要糟重。
    果不其然。
    “时也,你作为本届第一,不若说说你对此事的看法!”
    不是,哥们,这样的场合让我说话?
    把我往死里整?
    眼下这个时候是不可能站在楚国这一边的,那是叛国,卖国,必死无疑的。
    而且也不可能当理中客。
    张记主使,已经把这次的谈判態度定了调子,他在这个时候当理中客,那就等於置整个使团於不顾。
    既然如此,既然哥几个这么极端,那他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更极端一些了。
    “比起贏湛殿下性命,区区祖地算什么?”於是时也直接上前,义愤填膺。
    他们今日特意换上书院劲装,腰间內门弟子的玉牌在昏暗殿中莹莹生辉。
    “他日我秦国百万眾,与那赵国会猎长平都能战而胜之,今日楚国如此,看来是已经做好武备,与我大秦铁骑决一死战?再来一番鄢郢之役?”
    时也这番言辞像柄利剑刺进楚人心口,顿时没了声息。
    二十年前长平之战,赵国四十五万眾被白起坑杀的惨状犹在眼前。
    在那之前,鄢郢之战,白起攻破楚国国都之事,歷歷在目。
    要说楚国可以和秦国决战?
    说说笑罢了,真有人当真啊?
    人家白起还没死呢!
    比起楚人的难堪,秦国使团这边各个面露愉悦,一脸讚赏的看著时也。
    此子有我秦国之风,將来必成大器。
    僵持之际,殿外突然传来清越钟声,一青衫中年度步而来。
    此人面如冠玉,青衫长须,明显是个老帅哥。
    楚王挑了挑眉,脸色虽然不太好,却也没有阻止:
    “屈子!
    ?
    时也心头一动,昨夜在青楼听闻的屈原竟在此现身?
    屈原对著楚幽王躬身行礼:
    “见过大王。”
    隨后,又扭头看向时也,声音浑厚坚韧:
    “草民如今已是白身,却知今日秦国使团到来,心中难忍,故此而来。
    秦人要战,便该堂堂正正陈兵边境,使团逼宫,与市井无赖何异?”
    他直勾勾的看著时也,让时也有种直面歷史的恍惚感。
    他真的没有想过,有一日会见到掷地有声的屈原,也没想到,屈原质问的人,居然是自己。
    时也深吸一口气,目光炯炯,丝毫不让:
    “屈子此言差矣,若楚国肯管好红缎疯狗,少做些混乱之事,恐怖袭击,何来今日之辱?”
    时也说著,还指了指使团带来的,由法家律令製成的留影:
    “屈子若是不信,要不要看看贏歧殿下被机甲撕碎时的留影?”
    “罢了,都停下吧。”
    楚王瘫在王座摆手:
    “沮漳河两城,五百万金,红缎三十死土,用作两国交好之谊,至於那罪己书,寡人是不可能写的。”
    屈原闻言顿时一脸的不满,拱手上前:
    “大王,不可啊!”
    “有何不可?屈子是否忘了自己现在也不过一介白身?”
    楚幽王似乎很累,只是说了几句话,便已经精力不支,不过想想他已经八十五岁,后宫佳丽眾多,也很正常。
    阻止了屈原后,楚王浑浊的眼珠转向春申君。
    “爱卿,擬詔吧。”
    “是,大王。”
    春申君脸色铁青地退下,楚国眾臣子也是一片沉默。
    “诸位远道而来,寡人设了薄宴,美食、美酒、美姬皆有,今日乃是秦楚两国交好之日,诸位当畅饮。”
    说到宴会,楚王突然热情起来,连憔悴的面容都舒展几分。
    可听到他的说辞,不少心怀汹涌者,脸色难看。
    哪有什么两国交好?
    不过是割地赔款,签订不平等条约罢了。
    很多事情对於楚王来说,只是一点点面子的问题,但对於楚国百姓呢?
    几百万金,从何而来?
    不还是民脂民膏?
    弱国无外交,从来如此。
    “是,遵大王令。”
    宴席设在临水榭。
    菜餚佳酿不知凡几,美姬舞女在池中翩翩起舞。
    江南之柔美,在这一刻淋漓尽致。
    不得不说,就享受这一块,楚国人比秦国的水平高多了。
    时也轻轻品鑑著菜餚,目光带著审视,却始终未见黑河提及的银鱼。
    池中美人已经换了舞曲三次。
    就在时也有些迟疑之际,侍者们突然端上了一盘盘银鱼。
    这些银鱼通体透明,在玉盏中泛著珍珠光泽,犹如玉器,已经不似人间美食,十分的好看。
    不过时也却闻到一丝甜腥味,很怪!
    楚王此时起身,抬手举杯道:
    “近日江南新贡的银鱼,鲜美无比,乃是我楚地特產,诸位秦使不妨尝尝——”
    时也借整理衣襟的动作,与云思雨交换眼神。
    来了!
    黑河警告过的【时之沙】!
    “且慢!”
    刚才时也已经出过风头,所以这次由云思雨开口。
    张记等人皆看向云思雨,楚国眾人也是如此,尤其是楚幽王。
    刚才还没察觉到秦国使团中有如此佳丽,此时见状,满眼惊艷之色。
    “秦地竟有如此绝色!”
    在楚王惊艷之际,云思雨这边已经单手结印,竟是道家的【无元-道轨】。
    “砰”的一声。
    一扇小小的道轨之门,在云思雨面前打开。
    从中跃出一只小白鼠。
    楚王面露异色,眯著眼开口询问:
    “仙子意欲何为啊?”
    楚王好色,眾人皆知。
    但这种场合下,面对秦使还能露出这种表情,真的可以称得上一声昏庸无道了。
    张记依然保持著笑容,而閆冰则是对云思雨轻轻点头。
    “云思雨,你有何事,但说无妨。”
    有了两个领导的许可,云思雨当即举起银鱼汤碗,將汤水洒在小白鼠面前,
    那小鼠闻味立刻舔起来,开始还无异常,只是觉得那小鼠身体迅速吸收周围自然能量,然后长胖了一些。
    楚王见状笑之,正要说话,接下来的情况却完全出乎眾人预料。
    小鼠吞下鱼肉后,身体开始是成长,壮大,隨后便迅速的衰老。
    它的毛髮,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脱落,然后发出惊叫,那种接近衰老死亡的哎鸣。
    最后腐烂成灰这一幕,眾人目瞪口呆,秦国使团成员也心中骇然。
    “楚王这是何意?”閆冰霍然起身,链剑如毒蛇出洞。
    楚王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银鱼鲜美,確实是楚国之特色,可眼下的情况也完全出乎他预料之外。
    见气氛不对,一位文臣立刻跳出打圆场:
    “定是皰厨弄错了食材,诸位切莫紧张,我等一定查明此事”
    时也的指尖在桌下轻即剑柄,他注意到那些袖口绣蛇纹的官员非但不惊,反而交换著隱秘的眼神。
    他笑了笑,这些楚国的激进派,倒是等等!?
    看到身旁白秋瓷的举动,时也端著酒杯的手指一顿。
    “啊鸣!~”
    只见绿毛已经將那整条银鱼塞进嘴里,这鱼入口即化,竟然被她一口咬下一半。
    臥槽!~
    时也连忙上去抓住白秋瓷的下巴。
    “吐出来!”
    “僕人,你干嘛?”白秋瓷一脸不满的看著时也。
    “这银鱼..”
    “这银鱼好吃的,楚国別的不说,做饭方面確实有一手,不吹不黑,比你做的好吃。”
    看著白秋瓷一副厨神点评的样子,时也就感觉惊异。
    他盯著白秋瓷看了一会儿:
    “小姐,你没事?”
    “嗯,没事。”
    时也將手搭在白秋瓷的手腕上,脉象平稳,確实没有异常。
    好吧,神器无法被常规手段杀死。
    就算是公输家的生物造物,也无法对其產生什么负面的影响。
    甚至於说,【时之沙】这种富含强大能量的造物,对於常人来说是比剧毒还可怕的东西。
    但对於白秋瓷来说,却是最简单的生物补剂。
    此时银鱼在玉盏中泛著诡异的光泽,池畔丝竹声夏然而止。
    楚国文臣的辩解飘散在风里,春申君突然拔剑斩断面前食案:
    “查!把膳房所有人都押进蛋盆!”
    这会儿,楚王也反应过来,知道是自己这边出了问题,一边抬手压制,一边对秦国使团做出了解释。
    “诸位,今日之事確有差池,稍等片刻,我定会给诸位一个交代,来人,为诸位使臣准备一份薄礼。”
    张记闻言,和閆冰交换了一下眼神后点点头,开始试探:
    “楚王贤明,只是这宴—”
    楚王大手一挥,阻止了他们退场的苗头:
    “今日是秦楚交好之日,宴会自当继续,来人,宣殷堂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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