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妾 - 第2章 筹谋
旋即又在好几次跟秦牧的配合下,她很轻鬆地取得了对方的些微信任,虽然不多,但也足够了。
但她总怕被这些日子迷了眼睛,提醒自己,不可忘了任务。
她始终无法忘记,人牙子见她容貌绝色,旋即打算高价把她卖到烟柳巷,绝望之际,是秦牧救下了她。
那天夜里,星光点点,他的眼睛深邃又明亮,似那山涧的潺潺流水,即使在夜幕的笼罩下,也清晰地倒映出她的样子来。
秦牧亲自教她读书写字,教她规矩礼仪,带她纵马奔腾,她所会的一切,都是他亲自传授。
她体验著前所未有的一切。
那时她才十四岁,情竇初开就似那风撩起的大火,燃烧得猛烈。
她动了情,对秦牧的话当了真。
秦牧说,待她功成身退,便留在他身边,许她想要的一切,包括自己。
辛丑元年,七月初七,卯时九刻。后宫里,寂寂无名的虞贵人,崩逝。
新帝赐號,献。
享年十八岁。
…………
“听说昨儿又送了个美人入宫,我听前院儿的人讲,那姑娘长得极美,怕是以后这里的日子,又有好戏瞧了。”
“如今东宫內空虚,是该进人了。可听说是哪家府上的小姐?”
婆子掩嘴,低声凑近嘀咕,“是五皇子送来的,据说原是个秀才家的小姐,后面家里落魄了,险些被卖,五皇子见那女子貌美,便买了送来討好太子。”
“原来是这样……”
园內,嬤嬤和个小丫鬟,在前头给主僕二人带路。
后头跟著的女子,一身普通裙,浑身上下无任何值钱首饰,看著眼前的一切富庶景象却神色冷淡。倒是身旁的丫鬟青柳,瞧著东宫內繁华的景色挪不开眼。
抬眼望去,东宫內以金色琉璃瓦为顶,阳光倾斜而下,显得格外的巍峨。
雕龙画栋,亭台水榭,池水清澈,隱约可见其底部欢快的小鱼儿。
主僕二人跟在嬤嬤身后,七拐八拐,才来到一处偏僻地儿停住脚步。
“到了,姑娘日后便住在这里吧。”嬤嬤不冷不淡地说完,便准备转身离去。
虞凉月看到熟悉的望月阁,眼神里一半怀念,一半复杂,藏在袖口里的小手紧紧攥著,一切都跟上一世全然一样。
老天怜悯她死得冤枉,给她机会重头来过?
那她必定不辜负。
一个温软的声音响起,“嬤嬤请留步。”
“姑娘还有何事。”嬤嬤语气有些冷淡,扭头看向面前女子。
一身天青色衣裙,头上只著简单的银簪,但难掩其姿色,女子长得乖巧,垂著眼,脸儿红红,声音柔得仿佛要挤出水来,那轻声细语的样子,饶是见惯了美女的嬤嬤,都怔愣了一瞬。
虞凉月上前悄悄递过去一个荷包,嬤嬤从善如流收下,见荷包样式普通,刚蹙起眉头,旋即察觉到荷包內轻飘飘一片,脸上又勾起一抹笑意。
“嬤嬤今日带路辛苦了。”
虞凉月给了银票,却绝口不提自己要什么,绝美的脸颊上满是娇娇柔柔的笑意,“我初来乍到,往后的日子只怕难过,嬤嬤且收了礼,咱们常来往。”
上一世她不懂小鬼难缠的道理,不得宠时,可是狠狠吃过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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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图这些人什么,可给了银两,至少能让她们有所图。
有所图,便不至於使绊子。
这荷包一递,老嬤嬤脸上便多了两分真切的笑意。“姑娘是有大出息的。”
说罢便带著人走了。
“姑娘!这院子真好!”
这头,青柳已经兴致勃勃地谈论起望月阁来,脸上还带著对往后日子的热烈嚮往。
屋內虽说摆设不如在五皇子府上时,但院子胜在宽敞明亮。
比之那个狭小的院子不知好了多少。
虞凉月看著青柳鲜活喜悦的样子眼神柔和了下来,青柳还在,真好。
上一世青柳是怎么死的呢?
她记得,太子逝世,当今陛下年迈,眾位皇子年富力强,群起纷爭,整个京內乱作一团。青柳为护著她去到秦牧身边儿,被乱刀砍死,惨死街头。
临死前抱著那些兵匪的腿,大喊著让她跑,无论对方如何踢打,都不放手。
见她怔愣,青柳拿起扫帚笑道:“姑娘你歇会儿,奴婢收拾一下,姑娘也住著舒服。”
虞凉月制止了她,“不必急於一时。”
“可是这屋子不收拾好,若是晚上太子来姑娘处,看见了成什么样子。”青柳还是拿起扫帚一边儿打扫,一边头也不抬地回道。
“太子今天晚上不会来的。”
虞凉月记得,上一世她进东宫,太子忙於政务,她受到冷待许久,才等来太子幸了她,有了一个身份。
这辈子……
她柔嫩无骨的小手有一下没一下地在桌子上发出“叩叩”的声音,心中想著破局的方法。
她既然命定要来东宫,那就不可重蹈覆辙。
机会。
就算没有机会,她也得给自己创造一个机会。
把秦司珩牢牢地攥在手心。
想来,她送出去的银子很快就会有回报了。
那位老嬤嬤,可不是一般的嬤嬤,在太子妃身旁,说话很是有些分量。不过还不够,这院子恰好在那地方附近,太子会出现在那地方的日子,她估摸著时间就在这两天,真巧。
倒像是老天爷把机会送到她面前一般,若是不抓住,岂不可惜?
虞凉月指尖轻叩桌面,盘算著日子。
待到了晚间,果然有几位丫鬟端著两盘子东西来到瞭望月阁。
“姑娘,这是太子妃赏的。”
虞凉月看著盘子里的布料和首饰,纤细柔嫩的小手轻轻抚上。
入手丝滑,面料一看便知道是上等的,顏色更是鲜嫩至极的粉……若是肤色不白,穿上便是灾难,好在她一身雪白的肌肤似雪白的缎子一般,就算是这等艷丽的顏色穿在她身上,她也能自信压得住。
上辈子,秦司珩第一次幸她那一晚,她便是穿的粉色。
虞凉月嘴角勾起一抹真切的笑来。
“把东西收起来,这布便裁了吧,做成衣服,想来不日便能用到。”
青柳不明白自家姑娘为何如此说,但她不会多问,只认真做事。
过了两日,天气微凉,走在东宫內的石子路上,微风拂面,虞凉月身穿一件湖蓝色衣裙,首饰就只著一根银簪,清淡素雅,就这么径直地朝著一个偏僻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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