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从炼化混元葫芦开始 - 第517章 聚首(感谢20190303204144758的一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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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7章 聚首(感谢20190303204144758的一万点币)
    ————云角州、重明宗
    立在牌楼下头的连雪浦要比当年出走时候还要俊彦三分,康大掌门自不晓得前者这是靠着无数珍馐养出来的模样,只当是他入了合欢宗后尽受荣宠,这才有此造化。
    “师叔回来了”
    康大宝声音温和,较之连雪浦记忆里头却又沉稳了不少。后者目中流出来一丝愧疚之色,酝酿了好一阵过后,才又开口:“这些年,辛苦掌门了。”
    “师叔这又是哪里的话?!”康大掌门笑着踱步过来,拽着连雪浦袖袍将后者引到宗门里头,一如从前年轻时候求请教导一般动作,倒是令得这合欢宗的焚桃使有些恍惚。
    重明宗二次翻修时候,费疏荷作为主母出了好些主意,是以在连雪浦看来,一应布置虽然简素了些,却也不失雅意,却与寻常毫无底蕴的小门小户大不相同。
    二人一道将这偌大宗门穿个通透,连雪浦上回来时候,都只在外头的祖师堂匆匆拜祭过一番,却未来得及将宗门变化看个仔细。
    他到底是真人身侧的亲近人物、眼界不差,自看得出这一路有不少在旁人眼中的要害之所。可康大掌门却不做避讳,有几处地方见得连雪浦生出好奇,他甚至还会主动出言做个解释。
    这般行径,自是令得连雪浦心头一暖,似也觉得是在康大掌门身上看得了当年那个伟岸的影子,内中愧疚更甚,情绪低落下来,即就也一路无话。
    重明宗而今占地不小,但要说腹心之地,自是康大宝承袭下来的掌门小院。哪怕重明宗修葺多年,可康大宝的小院却也还是当年模样,比之何老掌门在时,却也不差多少。
    两开间的庑顶大殿,早已非是重明宗议事之所,只有亲近宾朋出来时候才会用上一阵、算是会客。
    两边的经房、丹堂、戒律房、赏罚室都已空置多年,现下便连康大掌门自己,亦不晓得是要做什么用处。
    唯一沿用的只有那间掌门云房,用得也是少了。多数只有康大掌门与众妻妾偶尔胡天胡地的时候,才会启用。
    正南方供奉着祖师的平矮小屋中,照旧还是当年那些泥塑金身,把这逼仄的小屋填得满满登登。从前武孟在康大宝身边伺候时候,还会时不时进来描补一番,现下却都已黯淡下来。
    祖师堂左右两边各有六间寮房,当年才住满了没有几天,便就又空置大半。
    院中间的黄桷树已长到参天,树下那眼青砖水井更是早已今非昔比,内中灵气都浓郁到可以溢散出来。
    水井旁那张面上嵌有黄玉棋盘石桌殊为扎眼,令得连雪浦登时想起来了一个输了棋、便就脱了鞋满院子抽人的英朗身影。
    待得连雪浦迈进这院子过后,其本来已经打好的腹稿却又言不出来,语塞一阵,便就只好随着康大掌门落座主席。
    此时小院里头已经摆好了位置,能进这地方的重明弟子修为未必高深,资历却需得够格。康大掌门一众师弟自然在列,然后才是头两批弟子。
    恰好在重明宗省亲的贺德工也得了邀请,在主席上头坐了一个位置。
    何昶被康大宝特意安排坐在了连雪浦身边,至于其母何晚樱,却是一如上次连雪浦还宗时候本不想来。
    盖因甫一见得这位师叔,她便想起来了自己当年亦也是一般荒唐行径、便想起来确是对不起其先父养育恩情。
    不过康大掌门这番未惯她性子,硬是将何晚樱强唤过来,好生与连雪浦见礼一番。
    叔侄二人见了是如何百感交集,康大宝却不晓得。他只派了康昌晞过去好生催一催正在收拾灵甑的靳世伦夫妇、快些上菜。
    重明小楼而今生意做得大了,便连二阶庖师都不稀罕,可能在康大掌门这小院中开火的,却也只有这手艺生疏不少的伉俪二人。
    连雪浦跟着绛雪真人这般多年,吃过的玉盘珍馐当要比康大掌门听过的还多,不过他见了这场家宴菜色却不嫌弃,反还在心头升起来一丝暖意。
    那些由靳世伦费大力气的佳肴却是勾不得连雪浦多看一眼,倒是摆在正中的那盘平淡无奇的饺子,令得后者眸中生出来追忆之色。
    这位丹主见过之后,竟是顾不得礼仪体统,也不与旁人言语招呼,便就伸箸夹入口中。
    “照旧如当年嫂嫂包的一般味道,”
    陪客的袁晋听得此言一笑,手指着女眷那席朝连雪浦言道:“师叔却不晓得,此番照旧也还是掌门夫人所烹。”
    连雪浦见得席上的费疏荷闻声而起、盈盈一福,却也跟着笑了出来。只是笑声过后,他才又叹过一声。
    却见得连雪浦放下手中玉箸的时候却未多言,只是又将康大掌门好生看过一眼,再出声赞道:“幸好何师兄当年是传位于师侄你,”
    他抚了抚也已不再年轻的何昶头顶,轻声叹道:“今日回来见得此景,便是明日即死,也不可惜。”
    “师叔这又是哪里的话,举杯、举杯。”
    袁晋身上几道创处还裹着伤药,举起酒杯时候豪气却是未减半点,连雪浦自有心事,便也不做推脱,气氛理所应当的变得热络起来。
    场中唯一的外人贺德工见得此景、心头大是感慨。他直看着康大掌门那张方脸都已被酒气侵染、红晕一片,才在心头暗赞:
    “我这位世兄,却是好一手洞明人心的本事。与重利者许以重利、与重情者托付真情,哪有收拢不来人心的道理。只是这件本事,却要比他成就金丹还要难学。”
    连雪浦被这觥筹交错、琼筵溢彩熏得有些醉了,便连做了好久准备、是要专门赠给康大宝的储物戒指,都忘记拿了出来。
    也就是在这时候,有一信符自外间传来,蒋青甫一瞄清了那信符颜色、面色登时便就一黯。
    待得他伸手接过之后,他便就寻个借口入间寮房。只见他再瞟向那信符的时候长出口气、紧握在手中的酒盏几要被其一把捏碎。
    向来果毅十分的蒋三爷这时候竟在面上生出来一丝犹疑之色,盏中醇酒色如琥珀,被其昂头灌下,值这时候,蒋青似才有了打开信符的胆气。
    展开一扫,上头明明只有寥寥数字、却是字字都如刀笔在蒋青心上划出道道血痕。
    “合欢宗!!!”
    蒋青攥紧的拳头里头登时渗出血来,但他只是低吼过一声过后、却又觉无力十分,最后却只能将染做鲜红的一团信符揉碎、掷在地上。
    “吱呀”,来人特意弄出来的开门声响将蒋青从拉了回来。他转过头去,却见得是袁晋离开了身后的一片热闹,朝着其走了过来。
    强掩悲色的蒋青表情倏然软了下来:“二师兄,喆儿与长生”
    “好啦,你进来得太久了,是该出去了,不然也不好找借口。”
    强做笑脸的袁晋使个动作、将蒋青随后要讲的话堵回喉咙,他指了指外头的热闹、又指了指犹在与连雪浦互相真情流露的康大宝,才又缓声言道:
    “此时不是说话时候,万事待得连师叔回转再谈、千万莫要让掌门师兄难做。”
    两兄弟对视一眼,竟是都觉对方可怜。袁、蒋二人再从寮房里头出来,复又很快地融进来了这热闹之中。
    连雪浦都已记不清自己上次这般高兴是什么时候了,随着一杯杯口味颇好的灵酒灌进肚中过后,他反还清醒了些许。
    想了想过后,他才取出来那储物戒指递予康大掌门手中,舌头捋直、换做正色交待:
    “里头有两样宙阶道法传承、百种洪阶道术,皆是精挑细选、契合我家弟子所修的。便连这戒指,却也能算得件稀罕物什,怕是经年金丹都未必会有。
    我今日便以此做贺礼,贺师侄你已成金丹、登堂入室;贺我重明宗自此稳立于山南、道统连绵不绝!”
    康大掌门少有不收的礼,又是长者相赐、自是笑纳。
    这场宴席主客尽欢,直到月华淌满了掌门小院,才算结束。连雪浦算不得个纯粹的自由人,未敢应承一众晚辈的留宿提议,只是满脸欣慰之色地踱步出宗。
    双方却都明白,距离下一回连雪浦归来,却不晓得又该是什么时候了。
    连雪浦别过一众晚辈过后,跃过重明宗那牌楼,才足踩红云、披着月光赶路。只是才行出几丈,他却又驻足下来,回头望去、轻声一叹:
    “那悲色又怎么能掩藏得住?”
    他又想起来了自己身份,这才垂下头去、低喃一声:“还不如当年死了干净”
    留在院内的康大掌门目力甚佳,是看着连雪浦彻底消逝过后,方才面生肃容,转头回来。周宜修已是满眼噙泪,满是干皴的嘴唇合了又张、张了又合,只是却言不出话。
    “明喆与长生没了,是也不是?!”
    “呜呜.”周宜修的恸哭声再按不住,浑浊的老泪似开了闸一般涌了出来,只是片刻,就将这老修衣襟浇湿:
    “怎不是我,呜呜.怎不是我”
    先前小院中那欢愉场景似是纸糊一般遭这悲怆声音捅破,门中弟子面有悲戚、跟着啜泣出声。竟勾得袁晋这铁汉合目时候,两道水线也从其眸中偷溜出来。
    蒋青似是已伤心过了,只看着红了眼眶的何昶静默不言一阵,便就又将目光落在了稍显佝偻的康大掌门身上。
    便是亲近如他,却也言不出后者现下是什么表情。
    直待到掌管名册的叶正文手腕一抖,上头的五个篆字、即就成了两处墨渍。
    —————宣威城、费家
    费天勤锐目里头满是不愉之色,想起来自己在合欢宗内受到的折辱,令得它恨不能用它那尖喙将那绛雪真人叨成片片烂肉。
    不过它却也晓得,这是件足称得天方夜谭之事,是以亦只能在回到费家时候自生闷气。
    毕竟若不是那绛雪真人到底还忌惮着它这封侯名爵,说不得还真就将它剥皮拆骨弄个干净。毕竟你费叶涗到底算是宗室近臣,寻常真人亦要给些面子,可只是宰一扁毛畜生、却又算得个什么?
    费南応与才从颍州同行归来的费东古侍立在侧,只是见得费天勤这般模样,一时却也不敢开腔。
    倒是已经沉吟许久的费天勤率先说话:“这番事情却瞒不得,是要尽快报予阿弟知晓,便算是明晓得要耗他心力、却也不得不做了。
    合欢宗可不是此前去颍州争五灵冰葵的那几家门户能比得的,此事朝中需得有人转圜,不然于我费家而言,说不得还真要成灭顶之灾。”
    “小子下去过后便就拟文呈送族地、报予叶涗老祖知晓。”费南応显也晓得利害,闻声过后,当即揖首应道。
    费天勤到底未彻底失了静气,只又仔细交待了几件要事,它心头郁气便就又已经褪去不少。
    待得费天勤长舒口气,矮几上的茶盏轻响一阵,盖子便就掀开,内中茶汤变做水线,缓缓倒流入了费天勤的口中。
    “给康小子的信符可送到了?”
    “嗯,是由小子亲书,着可靠之人送了过去。”
    “那便好,此番他家怕是折损了不少人头,最是能记人好、记人仇的时候。”费天勤颔首一阵,转向费东古出声问道:
    “你可有问过颍州那边,前番阿弟许给歙山堂的半甲子资粮何时转运过来?!”
    “禀老祖,万宝商行那里要价太高,还要家中派位上修同行护送才肯转运。南希便就决定是要下次有司向山北禁军拨付军资时候、打个招呼一并送来。只是需得晚些,约么还要一季才能成行,过来怕也需得年许时候。。”
    “嗯,慢便慢吧、倒也妥当。”费天勤赞了一声,这回发问的对象却变成了费南応:“你可曾想过是要如何去用?!”
    后者不假思索、径直言道:“大半都分明配额、尽发下去,现下时局紧张、唯有家中子弟修为提升才是正理,不消拘泥死物。至于剩下那五一之数,便发往重明宗去。毕竟这回歙山堂上下,亦也都是沾了康小子的光,自该有所表示。”
    费天勤听后连连点头、开口时候却是功利:“嗯,你那侄婿现下却也算个人物、需得拉拢。”
    费南応即便不全是这般心意,却也未做解释、只是恭声应承。
    费天勤对这些事情无有兴趣过问太深,毕竟费南応、费东古都是值得信重之人,自是不消它操心太多。
    只是以它性子,自不可能长留此地、枯坐太久。
    只见得费天勤起身言道:“老祖我去趟公府,问一问这公府怎么还不迁徙、他们怎么还留在我家女婿的地头上,羞也不羞?!这可是今上亲赐的封地,足可传袭子孙,可不能再让他们在这里继续占便宜。”
    (额,老白我尽量早些把打赏的加更补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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