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人不写日记 - 第455章 454和事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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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5章 454和事佬?
    癞头鼋不敢接茬,故意把矛头转向别人,此举已然弱了三分气势。
    哑巴金嘴角噙笑,不屑之意溢于言表:“是税官老爷先提起‘江湖’,我还道你也是腥风血雨里闯出来的好汉,却不想连颗脑袋都不敢摘,啧啧啧……”
    哑巴金啧啧有声:“……这么看,不像男儿汉的反倒是你呀。”
    “你他娘的——”
    癞头鼋牙关咬紧,忽地又展露狞笑:“哑巴金,休要激我,真当老子看不出你的心思?无非是想逼老子动手,好让事情早些有个结果。”
    被道破心思,哑巴金却不尴尬,只是轻声一笑:“是又如何?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我敢拿命作饵,你却连一腔血勇都无。你这种杂鱼,即便顶着税官的名头,也一辈子无甚作为,你手底这帮弟兄跟了你,才真真是瞎了眼。”
    癞头鼋沉了脸色,悄悄看向周围,却见人群中有弟兄交头接耳,不禁下意识生疑,以为弟兄们真把哑巴金的话听进了心里去。
    就在这时,忽听人群外围又有声音喊话:“他诈你呢!真当他不怕死呀?不信你攮他两刀,且看他躲不躲!”
    癞头鼋脸色又变——还是刚才那个声音!
    哑巴金也微微皱眉,斜眼瞥向声音来源处。
    癞头鼋冲人群骂道:“到底是哪个狗曰的乱吠?”
    众人纷纷回头,看向了顺子——顺子的体格本就扎眼,外加是个生面孔,任谁来都得第一个怀疑他。
    “是你?”
    癞头鼋面色不善地问道。
    顺子指着自己鼻子,茫然摇头:“我没说话啊。”
    这声音确实不对。
    癞头鼋又看向顺子旁边的冯绣虎——又一个生面孔。
    不料,癞头鼋还没说话,冯绣虎先瞪向了他:“你瞅啥?”
    癞头鼋一愣。
    冯绣虎又说:“瞅你咋地?”
    癞头鼋又愣,下意识问左右:“他在跟我说话?”
    冯绣虎还没完:“再瞅一个试试?”
    癞头鼋倒吸一口冷气:“哪来的疯子?快把他赶走。”
    “试试就试试!”
    冯绣虎大喊一声,拨开人群大步走到正中,二话没说把剩下的半碗粥扣在了癞头鼋的脑袋上。
    癞头鼋大怒:“你他娘找死!”
    他作势要去抽腰间短刀,可手刚按在刀把上,整个人却僵在了原地。
    顺子单手握着双管猎枪,黑洞洞的枪口就抵在癞头鼋的脑门上。
    顺子俯视着他,眼神睥睨:“我大哥问你话呢,你瞅啥?”
    咕咚。
    癞头鼋咽了口唾沫:“我……没瞅。”
    冯绣虎在癞头鼋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上的粥渍,笑道:“主要是你头上的癞子太影响食欲,好心给你挡挡。”
    顺子接话:“说谢谢。”
    癞头鼋扯出笑容:“谢,谢谢。”
    “不客气。”
    冯绣虎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又看向哑巴金。
    哑巴金也正打量着这两位不速之客,见冯绣虎看来,主动拱了拱手。
    冯绣虎微微点头:“我来讲句公道话。”
    哑巴金伸手请道:“阁下但说无妨。”
    冯绣虎双手遮住前额,遥望着天瀑川:“要我说,屁大点事有什么好争的?”
    “你们修桥的,该怎么修就怎么修嘛,若是因为截水的问题,那把江流祭的位置往上游挪挪,不就行了?你们各干各的,互不干扰。”
    哑巴金笑着点头:“我觉得在理。”
    癞头鼋却不干了:“不行!千百年来江流祭都在这里办,凭什么让我们挪位置?”
    冯绣虎摊手:“钻牛角尖就是你的不对了,你自己想想,就算今年你们争赢了,可明年,后年,以及再往后怎么办?江流祭的位置迟早要改。”
    癞头鼋一愣:“这又是什么道理?”
    冯绣虎指着河面解释道:“你看,一座能跨江的大桥有多大,你应该能想象出来。到时候大桥建好,既遮了光线,又挡了风水,江流祭肯定不适合继续在此处办了,你们是不是得重新选址?”
    癞头鼋呆立片刻,猛地一拍大腿:“我他娘怎么没想到?那更不能让他们修了呀!”
    冯绣虎不禁怔住——他本是站出来当和事佬的,没想到一不小心竟把天给聊死了。
    这下好了,事情彻底没有转圜余地了。
    “大哥。”
    顺子忽然招呼冯绣虎,示意他往上看。
    冯绣虎抬眼看去,只见大船甲板上露出几道身影,看他们穿着,分明是黑夜教会的神官。
    不用说,必然是专门出来盯着他和顺子两人的。
    冯绣虎是来想办法渡河的,不是来惹麻烦的,所以摆摆手让顺子收了枪。
    眼下局面无解,冯绣虎索性直接问癞头鼋:“我也不跟你废话了,我们要去对岸,你到底放不放行?”
    此时癞头鼋没被枪抵着,许是瞧出了冯绣虎有顾忌,他心里也有了底气。
    遂冷笑说道:“这位爷也不知是哪条道上杀出来的过江龙,放在平常时候,我一定亲自送你们渡河,可今日我却做不得这个主,只因头上有江流庙的祭长大人盯着,你要是有门路,自可去庙里找祭长老爷谈,且看他放不放你过去。”
    “拿神庙压我?”
    冯绣虎不禁笑了,顺子也跟着笑了。
    二人笑得癞头鼋心头发慌。
    只听顺子说道:“哥,要不我一枪崩了他吧,弄死他神庙就该出面了,打了小的来了老的,神庙都是这尿性。”
    癞头鼋头皮发麻,顺子的语气不像开玩笑——当然了,他头皮发麻也可能是被热粥给烫的。
    哑巴金忽然幽幽开口:“杀了他也不顶用,神庙能找他当税官,自然也能找别人当税官,这法子治标不治本,届时你们还是渡不了河。既有本事,何不直接去神庙划道说理?”
    好嘛,这俩人,一个想以势压人,一个想驱虎吞狼,都不是什么好鸟。
    头顶就有黑夜教会的神官盯着,所以哑巴金的底气比癞头鼋更足。
    可冯绣虎不是傻子,他偏不上套。
    他分别看了癞头鼋和哑巴金几眼,说道:“你们接着吵你们的,但我把话说在前头,等中午我们就渡河,谁要是敢拦,就尽管来试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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