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嘉靖 - 第692章 忽闻海上有仙山

    在抓捕到了罗龙文之后的夜色中，一明一暗两支队伍悄悄的离开了汉城。
    明处的队伍由赵二带领着大张旗鼓走着官道，暗处的一队，则由邓子龙押着罗龙文乘小船沿海岸线迂回。
    三日后，不管是赵二从官道走的大队，还是邓子龙暗中的小队，都没有经历任何的风波与意外，就安全抵达济州岛东洋水师的驻地。
    可见邓子龙的小心谨慎在朝鲜人这里，多少都有些显得多余了。
    不过小心一些总归也是没有错的。
    万一，真有狗急跳墙的，而邓子龙这边又没半分的准备，那可就亏大了。
    到了济州岛的东洋水师驻地之后，邓子龙也没有任何的拖延，直接就押着罗龙文及其一众党羽跟班，将他们送到戚继光临时办公的衙门里面。
    戚继光站在水师衙门的台阶上，看着被押解而来的罗龙文，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对于这种逃犯，若是按照戚继光打仗时候的性格，差不多都是顺手的事情，绝对不会让其活过一天。
    但是现在的情况稍有不同，而且罗龙文牵扯到了案子，也不是什么小案子。
    虽然那案子在大明也已经算是结案了。
    可是影响还在。
    所以，不得不说罗龙文也是命大。
    让他又侥幸的多活了一段时间。
    “大帅，这就是罗龙文！”
    邓子龙欣喜的抱拳行礼，激动的看着戚继光，那想要邀功的目光，一点都隐藏不住。
    戚继光看了罗龙文一眼，又看着邓子龙笑道，“辛苦你了。先把他关进水牢里面，等着雨公公得闲的时候再来审他。”
    邓子龙略显诧异：“大帅不亲自审问他吗？”
    戚继光笑道：“按照规矩，本帅只管军事。这等事情，还是交给雨公公才更为妥当。”
    邓子龙一听，确实是这个道理。
    现在军改之后，虽然还有之前的监军太监保留在军队之中，但比起从前动不动就被监军太监夺权的情况来说，也已经不知道是好了多少倍。
    所以邓子龙除了短暂的惊愕之后，也恢复了平常，现在他们的重点可不是抓个罗龙文，而是要立足在济州岛上，监视东边的倭国行动。
    防止倭国与西南方向来的红毛番夷媾和，形成大明的海疆隐患。
    当夜，时间也没有一丝的浪费。
    雨化田这边在接到戚继光送来的消息后，他立刻就来到戚继光这里，准备提审罗龙文。
    当雨化田到的时候，戚继光也没有托大，还是亲自出来迎接了他。
    “雨公公，这么晚了，还要劳你大驾而来，戚某真是过意不过去呀。”
    雨化田微微一笑，声音和煦回道：“戚帅客气了，都是为皇爷做事，也都是为了大明，何劳之有？”
    戚继光呵呵一笑，也很是轻松。
    雨化田接着问道：“人在哪？”
    戚继光道：“在水牢。算上他在路上的经历，已经饿了两天，正是提审的好时候。”
    雨化田笑道：“还是戚帅用心，咱家佩服呀。”
    戚继光也笑道：“公公请吧，戚某就打扰公公提审要犯了。”
    雨化田也不矫情，直接就和戚继光拜别，又朝着水牢而去。
    此刻在水牢的罗龙文可谓是狼狈至极，虽然邓子龙也没有苛待他，戚继光也没有给他加多余的刑具。
    可是在阴暗潮湿的水牢里，尤其这还是深秋的时节，这对于罗龙文而言，也是艰苦难捱。
    就在罗龙文艰难承受此刻的冰冷苦寒之时，他听到外面的动静，罗龙文的眼中瞬间绽放出了希望之彩。
    只想着早些提审完毕，给他换个好点牢房，不至于在这水牢里面受罪。
    雨化田进到水牢之后，瞬间感觉就像是回家了一样，心情也跟着舒畅了不少。
    这不禁也让他想起了在东厂诏狱当管事的岁月。
    那个时候的他在东厂诏狱里面，可谓是如鱼得水，任何经过他手的要犯，就没一个不老实的。
    现在又来到这种阴暗潮湿的牢狱环境里，雨化田的心情亢奋了起来。
    他都忍不住想要立刻将罗文龙好好的炮制一番，再慢慢审讯。
    就在雨化田快要走到关押罗龙文的水牢前时，在水牢的罗龙文就忍不住嗷嗷叫了起来。
    “我都说我都说，问我什么，我就说什么！”
    雨化田听到这声叫喊，也微微一愣，看着身边带路的水牢管事，“你们对他用刑了？”
    水牢管事也是纳闷至极，连忙回道：“禀公公，他被带进来后，就没人理会过他。”
    雨化田忍不住呵了一笑，“行吧，那你们把他提审过来吧。让咱家看看他，到底是人还是鬼！”
    水牢管事连忙派人立刻将关押在水牢里的罗龙文带了出来。
    当罗龙文被带到雨化田所在的审讯室后，罗龙文不自觉的想要靠近审讯室内的火盆处。
    可见，在水牢里的他，真的是冻坏了。
    在火光之后的雨化田静静的看着如此狼狈的罗龙文，声音淡淡的响起，“罗龙文是吧？”
    罗龙文听到雨化田的声音，心里也忍不住一惊，虽然太监的声音和常人的声音无异，但在细节还是有些不同的。
    而且，罗龙文早些年跟在严世蕃身边，也长了不少的见识，自然也知道中官的语气腔调是怎么回事。
    罗龙文惊慌的噗通跪在地上，“罪员正是。”
    雨化田呵呵一笑，“你算哪门子的罪员？就少给自己脸上贴金了吧。咱家的时间可宝贵很，你最好老实一些。”
    罗龙文连忙道：“不敢隐瞒公公，罪员在潜逃之前，曾捐了一个工部的小官。”
    雨化田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那你也算是个人材了。既然你有功名，咱家也按照规矩来审你。”
    “来人啊，给罗龙文搬个板凳过来，这么跪在地上有失体统。”
    罗龙文连忙感谢道：“谢谢公公，罪员不敢。”
    雨化田呵道：“不是你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咱家要守朝廷的规矩。要不然传出去说咱家让一个官身的人跪着受审，咱家的脸上也不好看。”
    罗龙文又是千恩万谢着，最后小心翼翼的紧张的坐在了一张脏朽的瘸腿板凳上。
    坐在板凳上的罗龙文努力的稳着自己的身子，这感觉比他跪在地上都难受，就像是要他在这里扎马步一样，充满的艰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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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使得罗龙文也突然醒悟过来，这让他坐着的恩赐，显然就是一种变相的惩罚。
    罗龙文艰难的稳住身子，对着迟迟没有正经审问的雨化田，着急问道：“公公想知道些什么？罪员什么都说！”
    雨化田嗯了一声，直接说道：“那你就说吧。”
    雨化田这种没有具体审问问题的方式，也让罗龙文无从开口。
    但他又不得不说。
    罗龙文在脑海里迅速的整理着他的记忆，开始了自述式的交代。
    罗龙文从他如何跟着严世蕃一起同流合污讲起，一直讲到严世蕃让他结交景王的事情，接着又讲到他逃亡海外，在海上为严世蕃继续做事的事情。
    后来又讲到他在海上联系倭寇走私的问题，但这些问题说实话，都让雨化田兴致缺缺，觉得没有什么新意。
    因为这些问题在严世蕃被处斩之前，严世蕃差不多也都交代完了。
    现在罗龙文重复的这些事情，几乎算是复读了一遍严世蕃的罪过而已。
    而且严世蕃又已经是个死人了，罪过再大，也算不到他上了。
    所以，现在的雨化田自然也就没有了多少的耐心。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罗龙文说到他在海上为严世蕃走私挣了三百万两白银的事情。
    当雨化田听到有三百两白银的时候，精神顿时就振奋了起来。
    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啊。
    早些年的时候，大明一年的赋税收入也就六七百万两，这三百两白银，几乎都能顶上一半的大明赋税收入。
    所以在听到如此天文数字之后，雨化田当即就精神起来。
    “三百万两？除了这三百万两，还有什么？”
    这是雨化田第一次主动提问。
    罗龙文连忙又道：“除了这三百万两，罪员还知道一些倭国的秘密，只要公公能保我一命，这些秘密，罪员当事无巨细的交代出来。”
    雨化田不爽的看了罗龙文一眼，淡淡道：“能不能保你一命，不在咱家，而是圣上！如果你的秘密足够让圣上觉得你有用，那你就能活，如果不能，咱家给你的保证也是白搭。”
    罗龙文听着雨化田的这些话，心里也明白雨化田说的是实话。
    于是乎，他就退而求其次的说道：“公公能给罪员换一个好一些的牢房吗？”
    雨化田点点道：“这个可以。”
    接着罗龙文也不犹豫了，他一下子就将他在倭国发现的秘密都交代了出来。
    雨化田听完之后，瞬间震动！
    他立刻就派人将罗龙文提出，带到了他的身边，准备将其关押在自己的跟前。
    正在安排海上行动的戚继光，见到匆匆而来的雨化田，也不由笑道：“怎么了公公？”
    雨化田深吸一口气：“戚帅，立刻准备快船，咱家要亲自押解罗龙文回京。”
    “这么急？”
    戚继光惊讶无比，“可是审出了什么要案？”
    雨化田见戚继光这样的神情，反应也没隐瞒什么，他低声说道：“罗龙文交代说，在倭国的石见地区有超级银矿，据另外交代说，那里的银矿随手可挖，他卷走的三百万两与之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
    “只是倭人不懂冶炼之术，也没有那么多的白银需求，所以那些超级银矿，至今都处于半荒废状态里。”
    戚继光听到这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此话当真？”
    雨化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又激动道：“罗龙文在早年潜逃之后，一直都在严世蕃手下专管海外贸易，曾多次往返倭国。他在严世蕃倒台不敢返回才落在了朝鲜。现在他将在倭国的见闻拱出，可见也是想要活命。若
    “现在咱家也不能耽误是时间，要立刻将此事亲自禀告皇爷定夺！还请戚帅安排快船。”
    这么大的事情，戚继光也不敢有任何的耽搁，他立刻就给雨化田安排了快船。
    在送走雨化田以及在押的钦犯罗龙文之后，戚继光的精神也是无比振奋的。
    倘若倭国富银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接下来戚继光都不敢想象，真的是太刺激了！
    数日后，大明京师。
    雨化田风尘仆仆地赶回，连衣服都来不及换就直奔文华殿而来。
    此刻朱载坖也正在审阅查看着今天的简报，以及内阁与六部之间意见相左的问题。
    朱载坖见雨化田进来，放下朱笔，抬头看着雨化田，“什么时候回来的。”
    雨化田激动道：“皇爷，大喜呀！”
    接着雨化田又激动叩首道，“据罗龙文供认，倭国石见地区发现超级银矿，可能有亿万两之巨！”
    朱载坖故作惊讶的哦了一声，“快呈上来！”
    雨化田立刻将罗龙文的供词呈上。
    朱载坖看了一遍之后，就呵呵笑了起来。
    “真乃是天佑大明呀！”
    “好，好，好！此事甚好啊！”
    笑完了之后，朱载坖又露出了一个神秘的微笑，对着雨化田说道：“化田，朕给你一个任务。”
    雨化田立刻激动一拜：“请皇爷指示！”
    朱载坖起身背手走到殿前的大门处，望着宽敞的广场，声音淡淡的说道：“朕命你将这银矿的消息散布出去，最好要一日之内满城皆知！”
    雨化田愕然，不敢置信的看着朱载坖的背影，“皇爷？此等机密”
    “照做便是。”
    朱载坖摆摆手，又继续道：“记住，要传得越广越好。东南海商、朝中大臣、甚至.倭国使者，都要让他们知道。”
    雨化田虽满腹疑惑，却不敢多问：“奴婢遵旨。”
    接着就在雨化田的刻意传播之下，不肖一日的时间，京师内外都在议论着倭国富银的事情。
    更有甚者，都传说在倭国发现了满是珍宝奇物海外仙山，这些仙山都是由金银筑成，而且还属于是无主之物！
    如此刺激的消息一出，不光是老百姓们激动，朝廷官员也都坐不住了，他们也都将信将疑的激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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