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修仙，我有一座五脏庙 - 第576章 打草惊蛇

    第576章 打草惊蛇
    吕阳一愣，忽然想到商陆主修的，就是兵巫、傩巫两道。在通神请神上面，确实有些独到之处，说不定真能求得神祇保佑。
    想到这里，吕阳虽然着急想要赶去行人署，却也耐下了性子，与槐叔一起跟在商陆身后，进入了这座位于西市里的巫庙。
    庙不大，香火倒是鼎盛，哪怕是清晨，来上香朝拜的人也不少。
    看模样，都是市集里的商人。
    每天一早来烧柱高香，求神灵保佑生意兴隆，保佑夜雾里的古怪玩意儿能离他们远点。
    至于巫庙里面供奉的神祇，管不管买卖的事，却是没有人细究。
    先把香烧了再说，便是祂们没有这个职权，也能帮着给相关的神祇打声招呼吧？
    神祇之间的沟通，怎么也要比他们这些凡人求神，要容易许多。
    商陆和吕阳步入巫庙，发现这里的主殿，供着的也是后土。几座副殿、偏殿中，则是供着东君、山鬼，与湘君夫妇。
    “你这也算是回娘家了。”
    商陆在跨入后土殿时，用传音入密的手段，笑着对飘在身旁陪着他的三娘说。
    随着修为的提升，以及通过阴阳参同契采纳到了阳气，三娘现在是越发的像人了。
    除开正午太阳最烈的时候需要撑伞，白天的其它时间段里，三娘即便是暴露在太阳下，也不受影响。
    商陆当初是从后土娘娘庙里迎娶的三娘，说后土娘娘殿是三娘的娘家，虽有夸张成分，但也不算完全吹牛。
    商陆点上一炷香，在心中暗暗祷告，祈求一切顺利。
    三娘也点了一炷香，插在香炉里。
    香炉里面凭空多出了一炷香，可周围的人，无论是吕阳、庙祝还是香客，竟然全都没有察觉。
    商陆有些惊讶的看了三娘一眼。
    在他的记忆中，三娘亲自上香是很少有的事情，今日怎么……
    正想着，一股温柔浑厚的力量忽然出现，罩在了他的身上，也打断了他的好奇。
    这是后土的力量，商陆以前也曾遇到过。他一路过来的风尘，在战斗中的消耗，全都在后土的“关爱”下得到了恢复。
    站在他身后的吕阳，也跟着沾光，得到了后土的“关爱”。
    吕阳以前没有过这种感觉，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还是控制住了情绪，没有叫旁人看出异样。
    出了后土殿，商陆又去东君、山鬼的神殿，挨个上香。
    并在心里面嘀嘀咕咕的求保佑：“我要是出了事，你们可就吸不到这么可口的香火了……就算不看在相识的份上，为了香火不断，你们也得保佑我呀。”
    东君和山鬼倒是没有像后土那般降下“关爱”，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反应。
    商陆也不介意，香点了，愿讲了，等东君和山鬼意识清醒，肯定能知晓。
    现在这个时辰，祂们正处在疯癫状态，有反应了不见得是好事……并不是所有的神祇，都像后土那般清醒。
    商陆也没有忘记去给湘君夫妇上一炷香。
    虽然以前没有跟这两位神祇打过交道，但礼多人不怪。
    再说了，都在同一座巫庙里，光给别的神祇上香，不给湘君夫妇上，那不是招恨吗？
    就像是有些人收礼，谁送了什么不一定记得，但谁要是没送，那就一定记得。
    而且湘君夫妇是水神，环绕在楚都四周的云梦泽，说不定都是祂们的地盘。
    先把香敬了，礼送了，混个脸熟，日后才好求祂们帮忙。
    何况商陆现在正愁金、水两系的神祇还没有头绪，如果湘君夫妇好打交道，不就有了嘛。
    一番送礼上香求保佑过后，商陆方才领着吕阳与槐叔出了巫庙。
    吕阳心中很是好奇，却都忍了下去，没有吱声，等以后再说。
    只是在过一个街口的时候，用传音入密之法，飞快地提醒了商陆一句：“左边。”
    商陆也注意到了，在左前方设立着一座望楼。
    望楼不算稀奇，乘风县也有。
    望楼上不止有郡兵瞭望、监视，偶尔还会有执勤的巫官在上面放出“眼线”。
    但洛水县城里就没有望楼，因为规模太小，捕快巡逻就够了。
    楚都的望楼，比起乘风县城里的，要高、大不少。
    在望楼上面负责瞭望、监视周遭区域的，也不是兵卒与巫师，而是一头形似山猫的异兽。
    仅仅只是一瞥，商陆就瞧出了这头异兽的古怪——它虽然只有一颗脑袋，却生着四耳五眼。
    脑袋前面两只眼，左右和后脑勺上各一只，恰好是将八方的情况尽收眼底。
    四只耳朵，两只朝前两只朝后，四周的声音都能听得见。
    “是四耳五眼兽。”
    正纳闷这是什么异兽，商陆就听到了三娘介绍。
    “这种异兽不仅眼多耳多，视力和听力还是极好，发出的叫声具备穿透性，能传出很远的距离。它们要是发现了情况，鸣叫示警，能让人立刻做出反应。”
    四耳五眼兽？名字倒是取的朴素，不过三娘怎么会认得？
    商陆正好奇，又听到三娘说：“楚前辈的笔记上，记录的有这种异兽的资料。说它味酸，烹饪的时候不可再加酸味，否则吃不下去。它的肉吃了后，能提升眼力耳力，还可治疗眼疾耳疾。”
    好吧，楚前辈真是什么玩意都吃过。
    他留下来的笔记，也真是一本厨艺大全。
    商陆暗暗吐槽。
    出了西市，去往行人署的途中，商陆他们陆续发现了好几座望楼。
    “等回去后，得找孙管事问问楚都望楼的布局情况……”
    商陆在心头琢磨着。
    这些望楼，对他们后续的行动，怕是一大隐患。
    必须要摸清楚它们的位置才行。
    商陆三人一路不停，很快就到了行人署附近。
    这里相比西市要冷清许多，但路上巡逻的兵差却要更多。
    因为在这片区域里，不仅是有行人署，还有其它的一些官府衙门，不仅明面上的巡逻多，暗地里的哨探也不少。
    商陆他们一路走来，遇到了数次盘查。
    好在他们的身份凭证没有问题，商陆又巧舌如簧，才给应付了过去——他们这趟过来，是带着正式差事，给将作监送皮革样品。
    有这个借口，巡逻兵差对他们来到这里，也挑不出毛病。
    远远看见行人署，商陆就暗催精炁进到五脏庙里的肝、肾两尊神像内，让祂们发挥作用，将眼力、耳力提升到了最大。
    同时还开了灵心慧眼，朝着行人署的方向，飞快地瞥了一眼。
    行人署的面积挺大，毕竟要招待各国使臣，四周围墙看着不高，也就两三米，墙内却矗立着好几栋的高楼，但都门窗紧闭，看不清内里的情况。
    几个行人署的小吏与值守的兵丁，立在署衙大门的两侧，懒懒散散。
    朱红色的大门虽然敞开着，可门里就是一道影壁，遮挡住了视线，让商陆和吕阳根本看不见内部的情况。
    至于行人署里面的声音，商陆竭力偷听，也没听见什么有价值的，都是一些普通对话，更深处的还听不到……估计得程仁的耳朵才行。
    行人署门口的小吏与值守兵丁，远远瞧见了商陆、吕阳和槐叔，倒是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三人脚下不停，装出一副着急赶路的样子。
    暗地里，商陆悄悄放出了铜蚁。
    槐叔的衣袖里也悄无声息的飞出了一片蒲公英种子，飘向行人署。
    行人署门口的小吏和值守兵丁对此毫无察觉，行人署内也没有什么反应。
    顺利的有些异常……
    但很快，商陆就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
    铜蚁和蒲公英种子，确实没有被发现，却也进不去行人署。
    有一股无形的力量罩在了行人署周围，阻住了铜蚁和蒲公英种子的靠近。
    同时被阻挡的，还有一些飞蚊蝇虫——商陆清楚看见，有只绿头苍蝇想要从行人署敞开的大门飞进去，结果是撞到了一堵无形的墙。偏偏这只绿头苍蝇还一门心思要往里面去，被撞的是晕头转向也不放弃。
    通过灵心慧眼，商陆看的更加清楚——有一片淡淡的巫气，从行人署的影壁中传出，化作无形钟罩，罩住了行人署。
    影壁中似有影子晃动，看不清是个什么东西。
    商陆怕打草惊蛇，没敢让铜蚁硬闯进去，也没敢继续用灵心慧眼多打量。
    同时用眼神暗示槐叔，让他将蒲公英种子藏在行人署周围——进不去，也要将眼线留下。
    一道黑影从商陆的影子里窜出，以极快的速度，躲到了行人署墙下的影子里。
    却是商陆放出的影蜮。
    影蜮悄悄地溜向门口，想要借着那几个兵丁差吏的影子遮掩，潜入行人署去。
    可就在这一刻，吕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忽然开口催促：“走快点，别误了时辰挨骂。”
    这是两人约定好的暗号，代表情况有变，得赶紧走。
    商陆心头一凛，急忙应了一声好，加快脚步。
    同一时间，藏在墙影里的影蜮也听见了两人的交谈，立马放弃了往门口窜去的念头，飞快遁回到了商陆身上，藏了起来。
    几乎是瞬息过后……
    “噗、噗”两声轻响，出现在了行人署门口，暴起了两团血雾，同时显现出了两道身影。
    一道居然也是影蜮，个头比商陆的这只还要大点。
    另外一道，则是一只类似地牯牛的怪虫，也就小指的指甲盖大，张牙舞爪，似乎很凶。
    “除了我们，还有人在窥探行人署？”商陆心头一惊。
    这两个玩意儿，肯定不是许真、程仁他们放出来的。
    许真确实是玩蛊的，但他没有影蜮。而影蜮这种异虫，是出自南方的蛮族地域……
    南方群蛮的人？
    商陆立刻想到了楼船上面被抓的那几个蛮族巫师，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正想着，就瞥见行人署的影壁上面，忽然起了变化，出现了一只血肉模糊、瞳孔外凸的眼睛。
    一道神念，从这只血眼中窜出，飞快的卷向四周。
    商陆、吕阳和槐叔身上携带的隐气符，顷刻崩碎。
    好在没有发出声响。
    也好在他们身上，除了隐气符，还带有能隐气的残灵巫器。虽然瞬间被神念激的起了裂纹，却没有碎裂，还在发挥作用。
    而且它们不仅是掩盖住了三人的气息，还遮掩住了隐气符碎裂的动静，这才没有被扫过的神念察觉到问题。
    但远处街角里，有人就没有这般幸运了。
    随着古怪神念扫过，那边传出了两道闷哼，似有人吃亏受伤。
    同一时间，不远处的望楼上，四耳五眼兽立刻察觉到了动静，张开嘴巴，发出了一声高亢刺耳、穿透云霄的“喵呜”声。
    “嗖嗖嗖嗖——”
    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道身影，朝着闷哼声传出的方向疾飞过去。
    地面上，一队队全副武装的士卒，则是从周围的望楼下奔出，列出战阵，飞快的围了上去。
    行人署门口，本来懒懒散散的小吏和兵丁，立刻紧张了起来。
    小吏马上去关门，兵丁则是架枪拔刀，还不忘冲着商陆三人喝骂：“看什么看，不想死就赶紧滚！”
    商陆三人装出一副被吓到的模样，赶紧低着头，快步离开。
    就在行人署的大门即将关上的刹那，门内影壁上面的血眼，忽然盯向了他们。
    商陆心头一凛。
    行人署的大门重重关上，怪眼消失不见，但商陆、吕阳和槐叔都不敢掉以轻心。
    他们清楚地感觉到，有一股黏腻的气息，缠上了他们。
    毫无疑问，他们虽然没有暴露，但血眼并没有打消对他们的怀疑，这是往他们身上打记号了。
    有了这记号，他们就登上了四耳五眼兽的重点监控名单。言行举止一旦有问题，立马就会示警拿人——望楼上，四耳五眼兽明显朝他们多看了几眼。
    商陆忍不住在心头骂娘，这些群蛮部落来的人，真的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这下子不仅打草惊蛇，更让他们也面临暴露风险！只怕在行人署另一个方向刺探的许真、程仁和判阴童，也是相同的情况。
    三人脚下不停，径直赶往将作监，交了皮革样品，然后往回走。
    半道上遇见了许真、程仁，以及被他们牵着的判阴童。
    双方没有说话，但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确认都遭了黏腻气息的记号。
    这他娘的，真是出师未捷身先死！就算没死透，也死了半截！
    吕阳心头那叫一个恨啊，要是时间可以倒流，他非得赶在楚巫动手之前，飞剑取了那几个蛮巫、蛮勇的脑袋。
    这记号，不洗吧，时刻会被四耳五眼兽重点监视。
    可要洗去，说不定立刻就会引动怪眼示警！
    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才行。
    不止吕阳在开动脑静，许真、程仁乃至判阴童，也都在头疼这事，偏偏还不敢表现的愁眉苦脸，怕被望楼上的四耳五眼兽瞧出问题。
    就在这时，商陆忽然看到三娘举起手，指向一处。
    顺着三娘手指的方向望去，他面上不动声色，心头却是大喜。
    “哈哈，有法子了！”
    他没有半点犹豫，大步朝着三娘指引的地方走去。
    吕阳和槐叔赶紧跟上。
    不远处的许真和程仁，虽然诧异，但想到商陆是大祝都夸过的福缘之人，说不定真有什么办法。
    当即牵着判阴童，不紧不慢的坠在后面。
    看着好像不是一路人，却往同处去。
    (本章完)